大山深处,碧绿的原始森林深处,树木丰茂,鸟语花香。泥土的清香漫延在空气中,随着呼吸滋润在被污染的肺中。
一声声中气十足的鼾声,从一颗大树底下传出,带着无比的满足和节奏感,向着四周扩散。一片轻盈的落叶,伴随着鼾声缓缓地从树上飘落,在快要落到秦川脸上的时候,正好被他一口给吸到了嘴里。随着一个呛音,秦川一个挺身而起,不停地吐着口水,理了理含了树叶的舌头。
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快一年了,慢慢地,秦川逐渐适应了这里的一切。没有大城市的嘈杂,没有难闻的汽车尾气,没有那么多的人情事故。当然,也少了那些不该看不见的人,那些应该做的事。
惬意的伸个懒腰,打个哈欠,顺便摸摸光滑的鼻头。秦川抬头透过树荫看了看天色,无奈地耸耸双肩,轻松的说道“都这会了啊,唉,又要被死老头骂喽。”随即双手背在了脑后,缓缓地向着大山更深处走去。
如果有会汉语的人在这里,就会诧异的发现,刚才秦川低估的那些话,他们根本听不懂。秦川到了这里快一年了,习惯了这安静的一切,也学会了最初令他感到不知所云的语言。
秦川嘴角叼着一根莫名的小草,哼着小曲儿,慢慢悠悠地踩在绿油油的草地上,感受着脚掌与大地的触摸,缓缓踱步向着不远处的一间茅草屋靠近。
“又跑去睡觉了!你个猪头!年轻人都没个年轻人的样子,比我这个老头子还散漫,你说你,唉!”
茅草屋外旁的小棚里,一个一手拿着不知名草药,一手拿着一个木钵的小老头看着缓缓走过来的秦川,嘴里不停的唠叨着。那快要挤在一起眉头,不停张合的嘴唇,秦川仿佛什么也没看见似的,丢下手里采摘的花草,依旧哼着小曲,在小老头面前,大摇大摆地向着屋里走去。
喋喋不休的小老头看着秦川这样子,既无奈又恼火,早知道自己当初就不应该把这个家伙救回来。除了最开始几天,不吃不喝像入定一般的着了魔,最后习惯了这里的生活,到如今的无比享受,老人家的内心是崩溃的。他经常说的就是,还真没见过像秦川一样,朝气全无,比老头还老头的年轻人,一副与世无争,不问世事的态度,令人抓狂。
小老头的名字叫巴鲁,一身到脚灰色长袍,头上却带着一定仿佛和他身高一般的黑色尖顶圆帽,白色长眉下覆盖的一对清澈双眼,没有其他老人一样的浑浊,清澈无比。
巴鲁气氛地抚摸着快到肚子的长胡子,无奈地叹息一声,随后拿起秦川采摘回来的花草,来到草棚下的木桌上。这杂乱的桌上,各种不知做什么用途的器皿,以及各种各样的花草,随意的丢放着。忘掉令人不愉快的秦川,巴鲁开心地拿着花草,走到木桌前,接着鼓捣着那些东西,不一会便沉浸其中。只有不时传来的爆炸声,炸黑了他的白色胡须,才哈哈大笑,就像那些搞着化学实验的疯狂博士。
秦川惬意的躺在木板床上,翘着二郎腿,细细地咬着那根不知名的小草说不出的放松与舒适。
“臭小子!你又偷工减料!你个蠢猪!”巴鲁愤怒的推开木门,跳动的长眉表示他内心的不爽,冲着躺在床上的秦川吼到。
谁知秦川似乎知道巴鲁会来找麻烦似的,缓慢的半睁开双眼,瞄了巴鲁一眼,轻声道“不就是几根草么,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你不能总靠着我啊,你也要学会自己成长,知道么。嗯?”轻描淡写的说出这一翻话,还无力的把眼睛闭上,又晃起了那翘着的小腿,哼起了小曲儿。
本以为巴鲁会再愤怒的向自己说点什么,却发现过了一会,根本没任何动静。好奇的睁开眼睛看去,却发现巴鲁不在房间里了。秦川轻笑一声,吐出叼着的草根,美洋洋的躺了下去。
没想到刚一躺下,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就像着火一般,开始由内而外剧烈的上升着体温。才几秒钟的时间,秦川感觉自己快要被点燃一般,无比的闷心,特别是心脏处,仿佛烧着了一样,感觉自己的内脏快要融化了。
挣扎着从床上爬起,双手撑在床沿上坐着,却看到床沿竟然变得发黄,还不停地呲呲冒着白烟,自己的体温竟然能快烧着木板了!秦川大叫着跑出屋外,猛地扑在草地上疯狂的打滚,涨得通红的脸上,痛苦的冒着汗水,可汗水一冒出便被滚烫的脸颊给蒸发了,此刻秦川整个人都冒着白烟,那全是汗水接触到皮肤而被蒸发的水气。
“哈哈哈……嘿,小子,被火烤的滋味如何啊?哈哈哈哈”秦川痛苦不堪的时候,巴鲁那痛快的大笑传来。秦川挣扎着从草地上爬起,狰狞地看着大笑的巴鲁,痛苦的脸上连话都无法说出了。
“唉,人老了就是仁慈,看在你这么痛苦的份上,我就饶了你吧。”巴鲁眉宇间的喜色,谁都看得出来,向着秦川丢过来一瓶透明的液体,笑着说道“来,全部喝光哦,不然我也不知道你会不会烧起来,哈哈。”
秦川连巴鲁话都还未说完,便是直接扑了上来,抢到瓶子,咬开瓶盖,咕噜咕噜喝了起来。痛苦折磨得他已经快失去理智了,就算巴鲁给的是瓶毒药,估计秦川都能喝得一干而净。
随着那瓶透明药水的下肚,秦川感觉整个人比便秘过后痛快的排泄还要爽,无力的喘着气,竟然舒服得轻哼了出来。等到身体里所有的灼热感消失了过后,秦川无力的躺在了草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