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珩皱了皱眉头:“你说你是我夫人派来的,我怎么信你?”
胡老三斜眼看了一眼何珩,也就是这张脸还过得去,病得快死了,说话还这样嚣张:“那我们可走了。”
许飞比何珩还着急,他的身体可拖不得,这会子抢上前来:“我们是魏国的先锋神机营,你们的身份可疑,我们要上船搜查。”
胡老三是什么人!海上没人不知道他的!就是海上最大的强盗阿飞都对他礼让三分,官家看到了他也得绕道,搜查!敢查到爷爷头上来!
“我们是海上做生意的,没有上头的命令你们谁敢查我的船!”
何珩一听,这胡老三也是个有来头的,皱了皱眉头,没说话。
胡老三看了一眼何珩:“连自己婆娘的信都不敢接,何大人不是这样的胆小之辈把!”那头儿在两船之间搭上板,等着何珩过去。
“我来。”何珩皱了皱眉头。
“老何!”许飞看对方来头不善,挡在前头。
“无妨!”何珩拨开许飞:“一会儿听我的命令,我把胳膊抬起来,你们就上,我自会跳进海里。”
“可是……”
“你看对面的船,他们不是普通的商人,甲板上没人,但是船吃水很深,他们有大船人数绝对不比我们少,如果真要动手早就动手了。”
“万一……”
“所以,万一不对头,你们立刻用三保一的办法,小股掩护大股逃跑,不要管我。”何珩在许飞耳边耳语。
胡老三看见何珩半天没动,越发以为他不敢来:“怎么不敢来?”
何珩慢慢地走上板来,胡老三有心要试一试何珩的胆量,用眼色命令收下,身边的收下一个个摆出严阵以待的架势,可是单枪匹马走过来的何珩仿佛没有看到一样,并没有吓住……
胡老三暗暗吃惊,这也是个人物。
何珩走上去:“我来了,信给我!”
胡老三十分不甘心的从怀里掏出信件,何珩一只手受了伤,只好单手抖开牛皮:“三月七日-我遣胡三寻你,见他如见我,安好勿念,何徐氏。”当何珩看见何徐氏的时候何珩的手抖了抖,这是月华的笔迹。
“多谢你了!”
胡老三看了一眼何珩,转头吩咐小子:“你们瞎了眼么!这位大人受伤了,带这位大人去臭老五那里治伤。”
何珩朝许飞摆了摆手,许飞命令军士放下兵器,转头对胡老三说:“多谢义士。”
“要谢回去谢你的夫人。”胡老三从鼻子里呼出一口气走了。
天气越来越热,脱了厚棉袄,月华穿上了薄薄的对襟小袄,下边儿穿着一条撒花裙子,露出一截子汗巾子,整个人看起来很素净。
栗子这几天心绪不佳,她爹照例隔几天送东西过来,每次她爹过来她就躲出去,总之她爹逮不到她,她爹只好求月华,月华劝过栗子,这丫头平时活泼好说话,倔强起来也不是一般的倔强,月华皱了皱眉头:“能说的我也说了,你们也别着急,这事儿得等她自己想通了。”
李家的端了茶与栗子爹喝,人年纪大了就喜欢孩子,李家的正巧儿无儿无女,这会子生孩子也来不及了,分外羡慕:“你也好福气,养了这样一个孝顺闺女儿。”
主家在栗子爹子坐在门槛上喝茶,这会子笑道:“栗子和她弟弟就差两岁,我们出去干活儿,别看就差两岁,她弟弟就是她拉扯的,她弟弟七岁的时候把他送去村头的教书先生那儿识字,咱们刨土的没有做儿子考上状元当大官的晴天白日梦,不过是想让孩子识字,将来不做我这样的睁眼瞎子。
教书先生教了孩子几天,就说我家老二天分极好,还让我一定不要委屈了这孩子,这丫头就记得了,一定要我把老二送去大书房念书,还说一定要把弟弟供出来。”
“我没什么本事又穷,也不能委屈了女儿,她姑狠心把女儿送去窑子里,我可舍不得。”
“要不再过一段日子吧!也别太着急。”
“我这边儿能等,老李家那边儿等不得,他家就这么一个儿子,养到十七八岁,日子好过,多少人家要把女儿嫁过去,李家的奶奶看上了咱家的栗子能干,十几岁做茶熬蚕样样来得,上山下地勤快得很,若是这会子不答应,转头儿就能答应好几家。”
“这……容我说句实在话,若是真有心求娶的,看上栗子这丫头这个人的,不会这头刚拒绝那头就准备下家,若是只是挑个勤快能干的媳妇,把栗子嫁过去也不过是做人家的老妈子,一辈子替人家干活儿。”
“也是……还是夫人想得周到,我竟然没想到这一层。”栗子爹想了想:“那就再等等,总得让这丫头点头。”
栗子爹回去,月华把栗子叫出来:“你别躲着你爹了,她暂时不打算把你嫁出去了。”
“多谢夫人!”
月华叹了口气,人家怎么过日子她管不了:“好好管管你自己是正经儿。”
栗子朝着月华吐了吐舌头。
李家的惊慌失措的跑进来:“夫人,城里又出了一件命案,死相可惨了。”
月华皱了皱眉头,真是多事之秋:“谁死了?”
“一个叫什么红的,上回曾大人因为她被抓的……叫什么来着……”李家的一时记不得。
“嫣红。”嫣红死了!她逃出去了又死了!
“抓着人了没有啊?”
“抓到了,是牢头儿干的。”李家的笑了笑:“稀奇了!牢头儿不看牢房管杀人。”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