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碧云手中很有一笔钱,还有一份田产,丁夫人的私房钱因为放高利贷的事儿被没收了,一直惦记宁碧云的钱,以前总是旁敲侧击的说手头上没钱,将来孙子出世,高家那头儿帮不到什么,孩子要吃苦,就是在暗示宁碧云拿钱。
宁碧云心软,她这人也不精明不会为自己打算,虽说没同意,心里还是有几分松动的,不过宁碧云活了这半辈子了,哪儿能让人几句话就把自己的钱给骗走,心里松动,表面上却不应承,这会子丁夫人喝醉了酒,跑到她这里来,当面锣对面鼓的要宁碧云手里的田产。
宁碧云这个时候还是只当她嫂子喝多了:“你吃酒吃糊涂了吧!我不同你这个喝醉酒的说话。”说着转头对她身边儿的丫鬟说道:“快把你们夫人扶回去休息。”丁夫人这段日子都喜怒无常,底下人皆不敢上去触霉头。
宁碧云看她死了儿子可怜,这会子走过去:“嫂子!您心里放宽些,横竖还有孙子,把孙子拉扯大,好好教导,将来出息了,您也享晚福。”
丁夫人忽然笑道:“是啊!我是个有孙子的人了,那头儿有儿子怎么!我有孙子,我让算卦的给小鹤算过命,小鹤铁定比那头儿出息,你有小鹤这个侄孙子将来可有福气,你没儿没女,你的那些田产横竖要还给娘家,给那头儿,那头儿绝对保不住,给小鹤才是正经。”
说了这么半天又回来了,宁碧云脾气再好这会子冷笑一声:“我爹给我的东西我还还回娘家,哪儿有这个道理!再说我没儿子送终,你不也白头人送黑发人。”
丁夫人站起身了,哭得很凄厉:“遣儿死了,你横竖无儿无女,把东西给遣儿的孩子怎么了!你是不是看到那头生发了,就不管我们了!你要知道那头连儿媳妇死都没回来。你把东西都给了那头儿,回头你老了,走不动了,找不到人送终,你要让他们给你送终,他未必认你,你还得靠我们,还得靠小鹤。”
宁碧云气得牙齿打颤,扶着桌子哭道:“谁说我没孩子,我的孩子……”
“你的孩子还找得到么!你现在不点头,将来……别指望我家小鹤可不给送终。”丁夫人得意一笑,甩了手说道。
“你竟然这样说,嫂子!我可看清楚你了!”宁碧云这会子再也撑不住:“还不把你们夫人送回去,省的她在这里撒泼。”
底下人万分为难的把丁夫人拉出去。
宁碧云一个人在屋里哭,说她没孩子送终,这是有多恶毒才会说出这种话。
她有孩子,她的孩子……她的孩子丢了。
宁碧云哭了一会子忽然想起了月华,月华跟小囡囡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他们都是拐子拐走的……
徐月华……
宁碧云摸干眼泪,该不会是……想着想着竟然捧着脸哭起来……我找了这么久……我找了这么久……
海上。
胡老三看何珩胳膊上的伤口,上面有一个明显的坑,肉显然是被人用匕首剜掉的,在没有麻药的情况下,剜掉自己胳膊上的肉,这人也算一条汉子。
所谓英雄惜英雄,胡老三拍了拍何珩的肩膀:“长得小白脸一样,胆子倒很大,比得上关公剔骨了!”
何珩勉强笑了笑,他心里猜这个胡老三有些背景,这会子笑道:“不敢当,打仗就是刀尖上活命,这点儿痛都受不得如何上战场,比不得兄弟你,兄弟你们海上的生意做得好。”
胡老三眯眯眼,没有点儿后台怎么在海上做起这种生意,这会子笑道:“承蒙您吉言,生意还不错。”
“佩服佩服!咱们进去喝一杯怎么样!?”在边关还有这种人物,何珩竟然不知道,他有心套出胡老三的背景。
胡老三哈哈一笑:“你还是先养伤吧!改日-再来喝酒,我这会子拉你喝酒,你夫人可要找我的麻烦。”
何珩皱了皱眉:“你和我夫人好熟!?”胡老三这句话听起来有点儿刺耳。
胡老三眯眯眼:“不敢当。”说完就走了,给何珩无限遐想,深藏功与名。
何珩暗自握了握拳头。
许飞上船:“我检查过了,这个胡老三有些来头,他们的船舱里全是兵器,甚至还有火药。”
“嗯!我知道了,这个胡老三有些狡猾,我目前还看不出来是什么来头。”何珩皱了皱眉头说道。
“咱们怎么办?”许飞问道。
“见机行事。”何珩宫女想了想说道。
“知道。”
因为何珩的伤口上有一快肉被剜掉,肉长起来很慢,他的伤口也恢复得很慢,船到达漓水河口的时候,他的伤口还才刚刚开始长新肉。
“多谢侠士相救,你们是军中的恩人。”
胡老三只说到:“我只是受人之托。”言下之意就是我要不是受人之托才不帮你,一点儿面子也不给何珩。
“还是多谢你相救,千山万水,就此别过。”何珩不理会他这样说,仍旧写过。
胡老三暗自佩服何珩不卑不亢的沉着,这会子被人这样说都不上头。
何珩一上岸就迫不及待的回家,没家室的军士都趁着这个空当去窑子里找窑姐儿,有家室的都匆匆回家赶路,许飞平日里最怕老婆,每次放假都第一个跑,这会子反而站在岸边不动,嘴巴上带着苦笑。
“大家都回去,我是回去还是不回去,回去能怎么着!不回去能怎么着!”他一路就不喜欢逛窑子,找了个茶馆儿进去要了一壶酒,一碟子油豆腐,一个人喝酒听书,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