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克并非无敌,火油瓶子其实就可以很好地毁灭他们,过于沉重的落石和巨木也能击毁坦克,但是,以现有世界上投石机的那种随缘的射击精度想要命中队形其实并不致密的坦克集群,那颗真是要祈祷老天开眼了,何况这世上根本没有什么投石机的射程恩比得上坦克炮吧。
观瞄系统的提供的视野其实很差,银尘必须借助无人机提供的额外视野,才能看到在右边山峰更向北一点的官道上,出现了一座人为的大坑,大坑长十丈,宽两丈,深一丈,直接截断了官道,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土工作业,才能在真王攻下第一大营之后如此短的时间里完成这么大的工程,这样的壕沟称为反坦克壕一点儿也不为过,银尘麾下的坦克集群,如果没有工兵帮忙,绝对无法越过这样的地形的。
当然,这些布置如果用来对付普通的骑兵,那真是堪称天衣无缝的巧妙布置。此时,银尘一直挂在腰上的一枚令牌忽然冒出七彩色的烟云,古代秦国名将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这可真是险关啊!”白起的感叹中带着一丝丝忧愁:左边的山坡不用管他,就是右边的险峰,就有骨鲠在喉般的山水势,那峰顶之上,定然有着敌人的轻装步兵,布下弓弩大阵,可直射官道路面上的兵士,山腰的平房虽然单薄了些,可要有人躲在里面用较轻的抬弩朝下射击,只怕轻型的战车都无法抵挡,兵士和战马的护甲更不能挡……你这铁甲战车虽然厉害,却又越不过前面的壕沟,总也需要有人钻出战车来修路,这么一来,伤损就源源不断了,而伤损一大,军心恐怕要动摇了。
“前辈,若是昔年秦军遇到如此局势……”银尘的声音里稍微带上了点试探,直到今天,他还没有完全学会如何打好一场骑士战争,尤其是没有魔法支援的纯粹的骑士战争。
“……或者派刺客袭杀敌方守将,或者吓诈,利诱,激将,诱敌走出如此险关,与我交战,方能有一丝胜算,或者迂回敌后,或者干脆放弃,如此险关,和塞外雄关也差不太多,虽然孤立无援,可若是我只能走这么一条道,那还真没办法,你这些战车不是可以在野地里行军吗?为何非要走官道?”
银尘听出白器的意思就是要迂回包围,但他并不打算这么做,他的部队走的是一条通向潘兴的最近的道路,如果迂回包抄,那就必须走凤阳,龙池,天旭一带,多出几百里不说,沿线都是军民混居的大城,真要攻城搞不好就得进行城市巷战,这对于银尘手上缺乏合成化体系的部队来说,无异于用自身的短板去抗对方的长处,划不来的,而无差别的轰炸不仅缺乏效率,也造成大量无辜平民的死亡,这一点银尘也不会接受。
他知道自己此刻只有硬闯这龙潭虎穴,无论是为了袭扰牵制北人,还是给后方提供一块稳固的前进基地,他都必须拿下眼前的虎方口,银尘了解整个战局的态势,每分钟都能准确把握,他知道此时自己和手下就处在一个微妙的时间窗口内部,袭击虎方口必然惊动北人,建州奴儿朝廷必然支援虎方口或者后面的什么要塞,这样他们就没精神顾得上赵光怡正在攻取的沿江大营了,那么小十万的沿江防线兵力,要么抽调回缩防守,要么就用这些人当做弃子死磕赵光怡,反正是没有办法增兵的。毕竟赵光怡的攻势不过如同割破手指的刀片一样,虽疼但还不太致命,而银尘的孤军突入那就是往心窝里刺匕首了,万一突破太快冲到了潘兴或者其他战略重镇,那么北武帝辛苦打下来的大片领土要拱手让人不说,建州奴儿的国祚都相当危险呢。
权衡好了这一些,银尘的眼神也专注坚定起来:“前辈对于‘兵工器’有什么偏见吗?”
“没有。只要取得胜利就好。”白起回答道:“听你这么自信的口气,是不是又想用那飞在天上的武器打掉他们?老夫在秦国的时候可没有那么先进的东西的,能放只风筝上天已经算是极限了。”
“犯不着。”银尘冷笑道:“虎方口山顶上的碉堡,就是红衣大炮也没有那样高的射界,就算通过调整整个炮身的仰角人为造出射界来,射程也不够,还容易因为风向让炮弹落回到自己这边,造成误伤,佛郎机就更不要说了,那种大炮的基座根本不可能怎么变动,沉重的炮座如果放在过于倾斜的坡面上,那绝对要仰翻的,毕竟后坐力在那摆着,可问题是,我既没有红衣大炮也没有佛郎机啊?”银尘一边说着,一边像车载指挥系统下达命令:
“火力支援组,185毫米卡车炮到底准备好了没有?”
“就位了两台,大帅。”耳机中传来下级军官清晰的报告声。
银尘没有嫌弃数量少,因为这些大型装备比士兵可难运送得多,战争已经开始了将近一天了,这些真正的大杀器大都可能还处在抢滩登陆的状态中。
可能有人会问建州奴儿为什么不派水师来截断江面,实际上他们可能已经努力地尝试过了,但是面对遍布着水雷,小型潜艇和无人潜航器的三途可水下世界,他们的努力大概也许可能应该不太有效,毕竟蛙人之类的“水鬼”遇上真的伪装成水鬼的小型无人潜航器也是十分头大的局面。
后方运力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