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脑筋一热,一拍大腿,便直接下了旨意:“就这个了!来人!拟旨!册封神剑门首席弟子王生海,为白龙榜天下青年高手榜第一高手,发给铁卷丹书,终身罔替!”
越皇说完,看到龙傲田投来严厉的眼神,甚至感觉到那眼神之中带着一丝杀意,才猛然醒悟,自己这么武断,可能会坏了父皇的大事,于是赶紧补救道:“等等等等,补上一条!补上一条!白龙榜争夺大会之后生效!此为密旨!真的是密旨!谁敢泄露砍谁脑袋!”
他面前的王深海扑通一声跪下来,颤抖的喝了许多个响头,看起来似乎感激涕零,实际上是吓得肝胆俱碎。而神剑门的掌门薛无痕,此时才是真正感激涕零的跪下来,大声道:“微臣代替不肖弟子,谢君上知遇之恩!”
接下来一炷香的时间里,王深海如同一具牵线木偶,麻木不仁的被人摆弄来摆弄去,很好的跪谢了越皇的大恩,很好地听取了越皇的训导,表现得十分虔诚。旁人都以为他感恩戴德,实际上她的心里早已一片冰冷。
王深海哪怕是一头猪,以猪的自知之明,也能认识到,自己其实根本不可能配得上那样的荣耀。天下青年第一高手?那个位置永远也不可能轮得上他,他前面至少还有万剑心,拜狱,杜传昌,魔心先生的弟子,鬼厉名的徒弟等等许多人。这些人都比他的功夫深,实力强,他有如何能称得上天下第一青年高手呢?更何况,他心里其实早就认定,天下间的第一青年高手,应该是那个银尘。
可现在,这份荣耀居然轻飘飘地就落到了他头上?
那他以后要面临的,就是全天下人的耻笑,“天下第一青年高手”这个称号,也将变成一种侮辱人的骂名。
从此以后,他王深海将成为天下第一沾名钓誉,不知羞耻的狂徒。
他完了。
他师父拼着吐血,嘱咐他要将神剑门秘密传承下去的托付,也一起完了。
王深海看着师父那一对已经被彻底侵蚀成朱红色的眼眸,内心之中只有一片死灰色的平静。
他此时能想出来的将来,就是无尽的逃难,躲入山林,做个采药人,骗一房丑媳妇,生几个歪瓜裂枣一样的娃,然后将神剑门无上的绝学,传授给这些天资一定不会出众的可怜的孩子。
他知道,自己必须准备逃难了。
他不知道,他到底还有没有可能逃得出去。
王深海恭恭敬敬地告退了。而养心殿里迎来的第二位拜访者,不是别人,就是梁云峰。
从东海秘境中侥幸逃回来的梁云峰。
他已经代替了他的哥哥梁云广,成为魔威阁的首席弟子,此时这突然获得了拳术,暗器技术,力量与尊者的夸耀的年轻人,正处在一生中最为膨胀的阶段。
他走进大殿,跨过门槛的时候,那步态比越皇更像主子。身高七尺,相貌堂堂的梁云峰,梳着一头漂亮的,带有紫色灵光的黑色披肩法,一条紫色的抹随意的系上,母爱至上,金色的斗牛刺绣,散发出帝皇般的光芒。
好在他似乎知道这里是养心殿,也知道上手坐着的般大小子,是整个南方帝国的最高统治者,这是我40万巡防营大军的“男人”。梁云峰虽然骄傲无比,却还没有狂妄到挑战皇威的地步。他进了大殿,赶在越皇露出不满的表情之前,立刻推金山倒玉柱,大大方方的一个三跪九拜的礼节行下来。
“草民梁云峰,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越皇安丰的声音里听出了为数不多的诚惶诚恐,原本不太高兴的“龙颜”稍微柔和了下来,却依然刻薄寡恩地抿着嘴,停了,大概有三个呼吸的时间,才淡淡说道:
“起了吧。”
在一旁的薛无痕听着他的声音,都觉得是敷衍。
“谢陛下。”梁云峰立刻老实起来,规规矩矩的站起来,垂手而立。身为魔道青年翘楚的他,一身魔功深不可测,此时却没有半点威势,如同一个长随小厮一样站在下面。
他的样子在越皇眼里毫无高手风范,还有一点哈巴狗一样的阿谀奉承的味道,第一印象就不如王深海。不过越黄也知道,桑天亮这个人对建州奴儿充满了戒备,是个十分古典且正常的门派掌舵者。他所带领的魔威阁,从来都没有什么非分之想,就是安安静静老老实实的,做江南魔道的翘楚,全然不像田万载那般,心中充满不该有的【怨】望。因此这个人,可能是除了爆公公以外,他能够倚仗的最后一个人了。
他不能对桑天亮的弟子太过刻薄,因此不能以皇帝的金口玉言直接告诉他,天下第一青年高手的名分已经封出去了,他只能屈居第二。越皇再如何不堪,也知道这个时候绝对不能打碎了梁云峰心中的希望,必须用他心中的野望,吊着他,这样才能很好的控制他,并且更进一步的控制桑天亮。
因此这个时候,几点被顾命大臣教导过许多遍“君无戏言”的越皇,依然只能给梁云峰许下一个美丽的谎言:
“朕曾多次听桑爱卿提起过你,夸赞你天分了得,又肯吃苦,并且心性稳妥坚毅,将来必然为五吾之柱石。今日朕请你来一见,才知桑爱卿所言字字皆实。你果然是一表人才,有我国朝青年才俊之楷模风范。朕原本并不吝惜一个天下第一之名,即便册封于你也心安理得,然而自古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天下拳斗士啸聚于此,争夺白龙榜之头名,个个都已经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