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注意到,躲在远处的冯烈山,早已两眼血红,浑身颤抖。
“《天魔解体》被修复了?这怎么可能?”冯烈山的眯缝眼张开了一点,死死盯住鬼厉名远去的背影,眼神之中,只有冲破理智的,卑微乞求一样的贪婪。
没有人比他更迷信《天魔解体》的威力,没有人比他更恐惧《天魔解体》使用后经脉损伤的副作用,更没有人比他渴望,从鬼厉名,或者鬼厉名所谓的“少主”那里得到解决经脉损伤问题的方法。
对冯烈山来说,那不是临时增益三个境界那么简单的事情,那是脱胎换骨的不同。他以前可以为了增强实力付出损伤经脉的代价,可是如今他的经脉已经受不起更进一步的损伤,濒临崩溃,因此他为了未来强者的迷,为了得到修复《天魔集体》的办法,可以支付一切代价,不管他能不能支付得起这样的代价。
……
三小时后,真王赵凌云,前任真王赵光怡,铁剑门万剑心,金刀门拜狱被尊王世子赵德天请去吃饭,银尘也接受到了邀请,但是他婉拒了。
几个人围着一堆伺候的很好的篝火,吃着火锅里面翻滚着的鱼片和菜叶,努力装出一副很享受很满足的表情,颇有点苦中作乐的意味。火锅很淡,因为没有什么调料可以放,而且菜色单一,除了鱼片就是水藻。
赵德天拿来美酒,几人分着喝了,正喝得起劲呢,猛然间听到营地里传来一阵鸡飞狗跳的噪音。
“发疯啦!”
“萝子发疯啦!”
“快快快!火雷!”
哭爹喊娘的声音伴着惨叫声,打斗声和罡风爆炸的声音一起传来,各种混杂的声音之中,最可怕最刺耳的,要数那一阵阵非人的吼叫声了。
“这帮逆子,发什么神经!”正嗨着呢,被下人如此乱叫扰了兴致,冯烈山愤怒地站起来,将手里的海碗(银尘法师提前制作好的。)狠狠摔在了一旁立着的魔威阁弟子手里,趁着酒劲,红着眼睛前去摆平事情。
在发出了震天惨叫的十分钟之后,冯烈山回来了,脸色一团黑。
“怎么了?”赵德天喝得有点高了,醉眼迷离地冲冯烈山问道。
“手下的人闹疯病。”冯烈山语气淡然,然而微微睁开的蜜蜂眼镜里,杀机涌现。
赵光怡,赵凌风都没有当回事,万剑心想说什么,可是感受到冯烈山这个比自己还厉害几个小境界的家伙身上暴躁混乱的气势,终究没有张口,拜狱已经有点上头了,看人都想三重影子并排在一起。
冯烈山坐下来,用手使劲搓了搓脸,将脸上的表情调整过来,接着就和其他人一起吃喝。没人知道,就刚刚那一会儿,魔威阁军团就只剩下八百人了。
这才是魔威阁弟子们进入东海秘境之后,第一次大规模减员。
几个人很快喝得酩酊大醉,尤其是赵德天,几乎不省人事。冯烈山也“喝醉了”,要被魔威阁的弟子们扶着才能走。一场酒宴虽然不甚豪华,却也十分过瘾呢。
然而冯烈山一离开真王他们的视线,立刻清醒过来,一掌扇飞递上醒酒丹的弟子,立刻下令全军整肃。
魔威阁弟子就在此时突然结阵,八百人的大阵,就连河老都没有办法,而且正道人士们根本没有任何反应时间,因为冯烈山即解除了大阵。
“怎么回事?”河老派来鬼厉名询问:“好端端地结阵做什么?”
“我们的弟子害了疯病,正在稽查,还请老爷子见谅……”冯烈山很是客气地说道,鬼厉名歪着头看他的眯缝眼,也没判断出他说得是真话假话,只好悻悻离开,他总觉得事出反常,可是没有发现哪里有妖气啊?
冯烈山送走了鬼厉名之后,回到了自己的帐篷里,他没有胆子住银尘配发的石头房子,依然呆在帐篷里。
他的帐篷中,喝醉了呼呼大睡的赵德天被锁住了四肢,冯烈山狞笑着掏出一个圆环,轻轻套在赵德天的脖子上。
罡风起,结印出,那圆环变得小了些,圆环内侧,长出了一丛丛虚幻的狂风汇聚而成的锯刃。
鬼器吊命枷号。
那圆环上闪现出来的聚元式,和从冯烈山眉心深处闪现出来的聚元式完全相同,说明这件邪道光器属于他。
“本想着怎么才能成功控制住这个家伙,没想到一场疯病,就得手了呢。”冯烈山嘿嘿笑着看着帐篷深处滚葫芦一样堆着的法华寺高僧。“法华寺的高僧?呵呵,呵呵呵呵!你们这些人合道修为,可真的有点名不副实呢。”
没人说话,这些高僧都被屈辱地捆着,脸朝下趴在地上,看起来仿佛一堆卷好的黄色毯子他们都是清一色地棕黄色袈裟。
“首座,师弟有个疑问不知道当讲不当讲。”这时,另外一位魔威阁的分神高手小心翼翼地问道,他虽然只比冯烈山低一个小境界,可是面对冯烈山身上那一股诡谲无形的气势,依然感到两腿发软。
“说。”冯烈山大度地背着手。
“就下面弟子所说,加上徐权,一共有八个弟子犯了疯病,这疯病无论如何,也应该是在地宫里面得的”
“说重点!”
“是是是!小的举得,那正道之人为什么不得疯病呢?”
“这个”冯烈山的脸色阴暗下来。他的眼前,又浮现出那个白银色的男孩子的身影。
“难道是他?”冯烈山心里一惊,自从到了海底秘境之后,这个银发男孩一直躲着他,就连吃火锅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