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易临身边的公公就出去传话,让苏婕妤进殿。
太后闻言虽有不喜,可也不会当着文武大臣还有众命妇的面驳了皇帝,还是带了笑容,让身边的嬷嬷先收好了那画像,说道:“小心不要弄了水,收的仔细些。”
嬷嬷应了一声,小心的接过苏应桐的画往后殿去了。
苏应桐才回了座。
苏子萱迈着步子进来了,她穿着不新不旧的衣衫,在大殿里有几分寒酸,她却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头抬得高高的,连给太后行礼都是一副“姐只是来走过场”的表情。
太后脸色更是不好看,她看着安贵妃道:“贵妃,婕妤没有见得人的衣服,你也不知道给准备一套,怎么这也有这么多大臣在,像什么话。”
看着是在说着安贵妃,事实是把苏子萱贬得一文不值。
安贵妃忙道:“是臣妾疏忽了,苏婕妤一直都在宫殿甚少出门,臣妾也不知道苏婕妤还记得太后的寿辰,还来了祝寿,苏婕妤是有心,”对着苏子萱道,“不知苏婕妤给太后准备了何礼?”
苏子萱看到安贵妃头上的簪子就笑了,她嘲讽中带着几分阴险的笑容在大殿里格格不入,命妇们看的是头皮发麻。
听说这位苏婕妤在宫里疯了,如今一看果然如此!
这个时候还敢这样笑,不是嫌命长是什么?
苏应桐心里敲响警钟,苏子萱哪里是来祝寿的,摆明就是来找事的!
她看向宫易临,宫易临还不知道苏子萱就要在这殿上点火,宫镜域也是未曾多看苏子萱一眼,苏应桐后背都被冷汗湿透,希望宫镜域看不出什么!
“妾身的殿里连夏衣都给安贵妃克扣了去,还谈什么给太后准备寿礼?如今妾身来了一趟,不过是想尽些心意而已。”苏子萱的话就像在殿里投下炸弹。
贵妃打压妃子谁人不知,可面上自然是不敢多说一句,这苏婕妤不但是疯了,还傻了,她还想不想在这宫里活命?
别的妃子就是一副看戏的表情,安贵妃一向是以大度示人,她们品级不高不敢有怨言,这位苏婕妤虽然平时不怎样,可是今天居然敢在殿里说这番话,她们自然是喜闻乐见,见安贵妃一脸的愤怒心里更是舒坦,安贵妃身后有安国公府又如何,得到太后撑腰得到皇上欢心又如何,有了今晚这番话她也要灰头土脸好一阵子。
还想选后,可不是人人都有资格母仪天下!
太后就拍了凤座的扶手:“大胆苏婕妤,贵妃行事从来都经过哀家同意,难道有哀家看着后宫还能有这样的事,就是真有这回事,可不是你平常行差踏错让贵妃罚了奉银,贵妃未曾对你行刑已是大度,你如今还敢在这里大放厥词,你眼里可还有哀家、还有皇上?”
见太后生气,臣子命妇又得请罪一番,让太后息怒。
宫易临也黑了脸,这个苏子萱这样行事也是不把他放在眼里!
苏子萱也不怕,她还是笑道:“太后莫要生气,免得气坏了身子,妾身又怎敢对贵妃不敬……咦,贵妃头上怎会带着姐姐的簪子?”
一席话让殿里鸦雀无声。
苏子萱说话间还看向苏应桐,一副疑惑的表情。
宫镜域才看了苏子萱一眼,他闻言仔细看了安贵妃头上的簪子,薄唇就抿了起来。
宫易临的酒杯差点被握碎。
苏应桐看大家的眼光都看在她和安贵妃的身上,安贵妃摸着头上的簪子还不服道:“怎会是别人的簪子,这是皇上送了给本宫……”
大殿里的人眼光就不纯了。
太后心里一咯噔。
莫非,真的让她猜对了。
安贵妃看向皇上,见皇上不发一言的表情,她也是皇上多年的枕边人,如今见皇上这个样子怎会不明白皇上的意思,心里就凉了下来。
“这个臣妇也是好奇,”苏应桐站了起来,她仔细看了贵妃头上的簪子,疑惑的对太后说道,“皇太后,您当初说了臣妇的簪子甚是像先皇当年送给您的信物,臣妇就将簪子孝敬了给太后,臣妇也是自那天开始知道太后对先皇是情深,才会想方设法画了今天的画像……簪子如今怎会送了给贵妃?”
太后就慈祥说道:“这簪子哀家甚是喜欢。”
又扭头对身边的嬷嬷道:“不是让你收好了簪子,这是怎么回事?”
那嬷嬷就跪下请罪道:“太后娘娘恕罪,或许是经过皇上宫里落了在殿里……奴婢不敢跟太后坦言,是奴婢罪该万死!”
太后拍了桌子:“如今还弄出这样的事,你们这些都是做不得事的蠢货,哀家殿里的东西还不知道遗漏了什么别的……哀家的东西没有一件凡品,你们也不知道小心些!”
宫女跪了一地。
太后又对宫易临说道:“皇上,你也是的,自己的宫殿里有了簪子也不问问是谁落了下来,怎能就这样送了给贵妃!”
宫易临一脸羞愧:“母后,是皇儿疏忽了。”
太后又训了几句:“也不留心些,你宫里的东西难道就是妃子的?就不能想到母后?”
安贵妃现在聪明了,主动说道:“太后,是臣妾不对,看到簪子觉得不错就向皇上讨了来……是臣妾贪心了。”
太后摆了手:“罢了,既然你喜欢就带着吧,只是这是湘原王妃割爱,你也要回个礼才是正经。”
苏应桐就推托了一番:“簪子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就是样式还不错,安贵妃不要折煞臣妇了。”
安贵妃笑道:“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