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克尔斯在这个时候也跟了上来,看到眼前的深坑,也是吓了一跳,坑里面至少死了五六十人。
“怎么回事?难道我们上当了?”
米克尔斯瞬间紧张起来,抬头看向上方,树木的枝叶相互交织在一起,密不透光,而向四周看去,每一个方向都是一眼望不到边的树木,根本没有办法辨别方向。
“老哥,你的线人呢?找不到他,我们所有人都要死在这里。”卢西恩咧嘴咬牙,已经有了火气。
米克尔斯慌忙看向四周,并没有看到科伊,气愤地冲着身后的军队吼道:“海铎,科伊到底在什么地方!”
话音刚落,海铎神态慌张地从队伍中钻了出来。
“大人……找不到了,科伊不见了!”
“混账东西,难道就没有人看到他是怎么消失的吗?”米克尔斯怒喊道。
海铎哆哆嗦嗦地指着前面的大坑:“大人,看到他的人都掉坑里,死了。”
米克尔斯拍了拍额头:“老弟,线人该不会是掉进去了吧?”
卢西恩低头看着大坑,尸体相互交错,确实不好辨认,只能压下这口气,大声喊道:“绕过这个坑,继续前进!”
“等等。老弟,敌人既然有所准备,我们应该先退出去从长计议才对。”米克尔斯拉着卢西恩的手臂,轻声地说。
卢西恩看着米克尔斯冷笑了一声:“老哥,有时候要动动脑子才行。他们只不过才千百人,为什么要挖这个大坑?肯定是因为在这一千多号人里有一个特别重要的人,他们不得不重点保护。你猜这个人会是谁?”
“雷……雷泽?”
“就是他。你手里那个叫科伊的士兵是否是真的线人已经无关紧要,他的目的我也猜不出来。不过,围剿雷泽不正是我们的目的吗?”卢西恩的目光越过有眼前的大坑,落到森林深处。
米克尔斯知道卢西恩说的没错,但此刻他的心里却又一丝不安。
看到米克尔斯依然犹豫不决,卢西恩眼神瞄了一眼后方:“所有士兵听令,绕过大坑,继续前进,今天必定要活捉雷泽!”
“活捉雷泽!”
士兵们再次喊出口号,队伍慢慢蠕动,绕过深坑之后,继续前行。
“大人,我们怎么办?”海铎站在米克尔斯的身旁,小心翼翼地问。
“还能怎么样?跟上啊。”米克尔斯一挥手,一千名杂牌军缓缓地跟在了卢西恩军队的后面。
“卢西恩,我这次可把全部身家压在你的身上了,请不要让我失望啊!”米克尔斯在看着他的手下一个个从他面前经过,心中忍不住祈祷。
所有部队越过深坑继续前行,因为害怕再次出现刚才那样的陷阱,行进速度与之前相比又慢了许多,几乎和蜗牛没什么两样,敌方的营寨根本看不到踪迹,视力所及之处,除了树木还是树木。
士兵们的士气也从开始的斗志昂扬变得无精打采,整个队伍没有了一丝的朝气。
米克尔斯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温度虽然清爽,但是他依然觉得内心有一种燥热无法发泄出来。
总从刚刚和卢西恩分开之后,米克尔斯就一直没有跟上他的步伐,现在看起来没有再出现陷阱,米克尔斯也渐渐把悬起的心放了下来,正考虑是否上去和卢西恩打个招呼,突然间听到“轰隆”一声巨响,前方不远处仿佛有重物落了下来,与此同时,惨叫声也传到了米克尔斯的耳中。
前方的士兵纷纷向四周散开,米克尔斯从士兵溃散的缝隙中窥到前方的情况——由许多末端被削尖的木桩构成的大型木框从天而降,砸在了前行的队伍上,被砸中的士兵血肉模糊,还有不少的士兵被连带着砸伤了四肢,倒在地上痛苦的哀吼。
卢西恩舞动战斧,哀嚎的士兵瞬间尸首异处。
“乱什么乱!看看你们的样子,像个战士吗?再给我这样乱跑,全部都要死!”
卢西恩的怒吼就像是从天而降的惊雷,顿时森林鸦雀无声。卢西恩深吸口气,想要继续说话,天空中却传来了“嗖嗖”的箭雨声。
米克尔斯抬头看去,空中的箭矢就像是蝗虫一样,密密麻麻地飞了过来,没有丝毫准备的士兵又被射倒一大片。
“混蛋,盾牌!你们的盾牌!”卢西恩一边高声提醒自己的手下,一边挥舞着战斧和盾牌,将攻击他的箭矢打掉。
经过卢西恩的提醒,他手下的士兵纷纷举起盾牌,箭矢有一半被盾牌当下。这时,只有皮衣护体的米克尔斯军彻底成了活靶子,一名名士兵身中数箭倒在了他的四周。一轮疾射过后,一千名杂牌军已经伤亡过半。
即使没有倒下的人身上也几乎都挂上了伤口。
“大人,快走吧,走不走就都完了!”海铎拉住米克尔斯的马缰,苦苦哀求。
米克尔斯低头看着海铎,他的腹部中了一支箭矢。
“你……”
米克尔斯刚要张口说话,海铎的鲜血溅洒在米克尔斯的脸上——一直枪杆粗细的木棍刺穿了海铎的身体。
“噗通”一声,海铎倒在了地上。
米克尔斯擦掉脸上的鲜血,双眼失神,看着他的四周,他的部下拿着长戈利剑苦苦支撑,再没有刚来时的锐气。
“完了,都完了……一辈子的心血就这样没了……”
精神恍惚间,一根削尖末端的木枪射穿了米克尔斯的身体,他翻身从战马上掉落下来,嘴里不停留着鲜血,精神却越来越模糊……
“谁?出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