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傍晚的时候,一支庞大的军队出现在德里克的视野中。
远远望去,密密麻麻的一片,看不到尽头。
这支部队在离达洪拉还有两公里的时候,扎下营地。
虽然目前看来,对方似乎没有想要进攻的意思,但德里克和卡尔商议以后,依然觉得晚上也要时刻准备,以防敌人夜袭。
德里克伸伸懒腰,准备再大战一夜的时候,被埃迪赶下来了城楼。
看着德里克一脸不满,埃迪举起了拳头。
“少说废话,如果不听命令,小心挨揍。”
德里克非常不情愿,但是也没有办法,谁让埃迪的职务确实比他高一级呢。他无奈的摇头,只能垂头丧气的离开了城楼。
埃迪望着远处的敌军,对方似乎也彻底的休息下来,只有闪烁的灯火让整座营地看起来还有那么一丝生气。
城外静悄悄的,只听到有虫子鸣叫的声音。
即使外面如此安静,埃迪依然不敢大意,不时提醒巡逻的士兵,要时刻打击精神。
对埃迪来说,今夜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同样,对于怀德来说,同样如此。
在营地完全驻扎好之后,最后一批军队缓缓进入营地。
所有的士兵和骑士站在营地外,迎接他们的最高指挥官,现在坦雅最具权势的人,怀德伯爵。
已经年过五十的怀德依然精神烁烁,丝毫没有长途跋涉带来的疲惫。
灰白色的长发被老人整齐后梳,身上洁白明亮的铠甲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怀德微微有些发福,在士兵的搀扶下,下了白色战马。
他环顾站在他身前的士兵,发现并没有希德姆的身影。
“希德姆去哪儿了?”怀德问道。
“大……大人,希德姆他负伤了,现在还在昏厥中。”一名骑士回答说。
“负伤?”怀德顿时紧张起来,“有没有生命危险?军医呢?去看过没有?”
“希德姆大人的伤没有生命危险,只是……大人他失去了一只眼睛。”
“失去一只眼睛?怎么回事?谁为我解释一下原因?”
骑兵们面面相觑,最后由一名老骑兵把事情的经过讲述了一遍。
怀德的脸色阴沉下来,士兵们感到在空气里充斥着一股无形的压力,逼迫着他们根本无法呼吸。
“一支利箭竟然让我损失了一名骑士,我倒要看看,是谁有这样的本事。走,先陪同我去见见希德姆。”
在身后两名骑士的陪同下,怀德进入一间帐篷。
帐篷内灯火昏暗,一名彪形大汉躺在由木板搭建的床上。
怀德走到近处,希德姆静静躺在床上,额头布满细汗,表情抽搐。
绷带斜着绕过头顶,把希扎起来,伤口处殷红的鲜血染透了洁白的绷带。
“明日起,对达洪拉进行猛攻,一定要把达洪拉给我攻下来。”怀德绷着脸,大声怒道。
“大人,这样不妥,我们的投石车还没有到位,可能还有再等一两天。”身后的金发骑士在怀德耳边低估道。
“安奈林,你的意思是我还要再等?”怀德瞪了骑士一眼。
“大人,强行进攻达洪拉着实不是明智之举。如果不信,你也可以试探一下,看看对方的防守如何。”
怀德皱眉看着安奈林,点了点头:“就先让他们舒爽两天,等到投石车来了,就是他们的死期。”
而后又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希德姆:“你现在找一辆马车,空间要大,铺上一些松软的稻草,明天一早把希德姆送到沃安,赶紧替他治疗。”
突然,一只手紧紧抓住怀德的手腕,希德姆睁开了右眼。
“大人,请让我留在这里,我一定要亲手杀死夺走我右眼的人!”
“不行!你现在的身体太虚弱……”
陡然间,怀德感到从护腕上传来一股压力,小臂处竟然感到一丝疼痛。
“这些伤痛根本不会阻止我前行,只会让我更加愤怒!我一定要手刃杀害我的人,大人,请给我这次机会。”
希德姆唯一的眼睛瞪得滚圆,几乎从眼眶中迸出。
怀德看到愤怒的希德姆,他是在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只能微微点头。
希德姆松开手掌,怀德的护腕上凹陷出一个完整的手印。
“可恶的精灵,等到我攻破达洪拉,你们就等着死吧!”希德姆的眼睛里流露出愤恨的目光。
翌日。
埃迪在城楼上守候了一夜,没敢合眼,但如他猜想的一样,怀德并没有下令进攻。
天色大亮,克雷福德带领着他的部队前来与埃迪交班。
埃迪在简单的讲述了夜里的情况之后,便带着同样一夜未睡的士兵,返回兵营。
克雷福德牟足了劲,想要大干一场,等到敌人攻城的时候,要好好大展拳脚,多杀几个敌人,也算是为弗兰克报仇。
虽然平时没有表现出来,其实他和弗兰克之间颇有渊源,弗兰克也是他的学生,而且不论是品行还是天赋,弗兰克都被克雷福德所看好。
在怀德兵变之后,弗兰克的行为也着实让克雷福德满意。更让克雷福德感到开心的是,“雷泽”也明显看到了弗兰克的潜力,刻意在重用弗兰克。
如果弗兰克能够活下来,克雷福德觉得弗兰克的前途一片光明。
对于一个年过半百的人来说,再没有什么比这更让人开心了。
然而,弗兰克没有等到那一天的到来,而他的期许,也因此宣告破灭。
如果,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