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冥忽然想起,南宫总镖头与几位镖师一同去了长风客栈,自己在庭院中隐约听到交谈中提到“血竹“两字。方才又听闻木宁说道,这东西可能有助于宋大侠的伤势。他见南宫羽如此紧张,便急声道,“是这样的,今天早晨总镖头、吴大钱袋还有几个镖师一同去了长风客栈。他们说是要去那里拍血竹。”
“你确定?我爹和吴老爹他们说的是血竹?”南宫羽眼睛一亮,双目紧紧盯着谷冥。他曾听父亲说过,长风客栈每月月初都会举办珍宝拍卖,里面会有来自皇朝各地的奇异之物。
“是真的?”木宁转过身,看着面前这个不起眼的金陵镖局书童,虽说是南宫羽的贴身侍从,他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但见谷冥说的十分真切,加之又是长风客栈,或许不会有错。
“那还等什么?我们这就过去,无论如何也要拿到血竹,为宋师兄疗伤续命。”夜星率先冲出房门,然后又折了回来,将头探到房门口,一脸憨笑地问道,“长风客栈怎么走?”
“你们知道吗?”费鸣转过头看向南宫羽和谷冥,然后拍了拍宋凌兵的肩膀,从床边起身,眼神坚定地看着他,点了下头安慰道,“宋师弟放心,我们一定帮你取回血竹。”
“知道,长风客栈在金陵南市,那里是整个京城最繁华的地方,宾客云集。”南宫羽指向城南方向,脸上流露出一丝欣喜,随后一闪即逝。他还是担心“血竹”对大师兄的伤势起不来多大作用,但木宁师兄提到此物,应该还是值得一试。
“小哥,你知道去的路吧?”木宁指着站在房间中的谷冥问道。
作为南宫家的书童,虽然是贴身书童,但自南宫羽去武当山拜师学艺之后,谷冥可没少被镖局中顽劣的镖师欺负。忽然之间被八大派中的弟子喊了一声小哥,喜得谷冥连连点头,“知道,知道,城中南市,我之前陪总镖头去过几次。”
“这样吧,南宫羽留下来照顾宋师兄,谷冥带我们过去。”木宁看了一眼众人,将目光落在宋凌兵身上。这里毕竟是金陵镖局南宫府,让南宫羽留下来照顾宋凌兵是个不错的选择,如果在他们去长风客栈取血竹期间,发生什么意外,南宫羽还能及时命人通知他们。
倚靠在床头的宋凌兵点了点头,一旁照看的南宫羽望着伤势有些好转的大师兄,说道,“诸位放心,我一定会照看好大师兄,等你们将血竹拿回来。”
“好,那我们这就出发。”费鸣和身后木宁、圆空以及门口的夜星向宋凌兵和南宫羽拱了下手,在谷冥的带引下,疾步出了庭院,在金陵镖局的马厩选了几匹骏马直奔金陵南市而去。
......
皇城之内,庆王刚刚为皇后献上自己精心准备的戏班,满面春风的走出柔仪殿,一名内廷侍者急匆匆跑了过来,在庆王耳畔低声数语。“什么?”庆王脸色骤变,急匆匆向前朝方向而去,身后的金不涣紧随其后,他从未见过庆王如此慌张,便知定有大事发生。
武英殿外,禁军甲士拱卫在侧,任何都不得进入,就连锦衣卫十三太保也被陈景命人挡在殿外。“陈公公,究竟发生何事?”宁无极站在殿外石阶下,向一旁的陈景低声询问道。他身后百里流云、陆承影等人一字排开,恭敬候在殿外与内廷禁军正视而立。
“哎呀,宁大指挥使,您这消息也太闭塞了。太祖皇帝正在殿内召集徐国公他们。”陈景稍稍弯着身子,向站在身边的宁无极俯首贴耳轻语道。
“什么?徐国公?他们?....”宁无极愣了一下,据他所知,徐国公理应镇守余杭,怎么忽然回到金陵。他笑看着身旁这位内廷大总管,一脸恭敬,低声询问道,“不知,陈公公口中的他们,除了徐国公还有何人呢?”
“何人?”陈景冷笑一声,望了一眼宁无极,又放眼看向四周。低声道,“宁大指挥使,您是在老奴身前装傻不成?”
“不敢...不敢...陈公公可是太祖皇帝身前的红人,我怎敢....怎敢...”宁无极尴尬地笑了笑,随后躬身致歉。自太子监国以来,金陵城中能直接面见太祖皇帝的没有几个人,除了他宁无极,恐怕徐国公自己一个是无法办到的。宁无极脸色骤变,“难不成是....”
陈景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不错,宁大指挥使总算想到了。”
众人在殿外站了大概半个多时辰,庆王殿下急忙忙从武英殿另一侧快步走了过来,见陈景和宁无极等众人先是一愣,然后又恢复到往昔那种定格式的微笑,“咦,这么巧,竟然在这里遇到陈公公和锦衣卫的十三太保。”
“参见庆王殿下。”陈景、宁无极和身后的锦衣卫恭敬地行礼道。
“免了免了,怎么?明日就是大朝会,你们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见父皇?”庆王看了一眼面前众人,眼睛余光瞥了下武英殿外的甲士,望向陈景轻声询问道,“怎得?里面有人?”
陈景一脸微笑地点了点头,并未言语。宁无极见庆王忽然出现在皇宫之中,定是又发生了什么事,他一脸恭敬地站在一旁也未多言。
金不涣警惕地看了一下武英殿外的甲士和殿外演武场旁那驾赤金紫乌,快步来到庆王身边低声言语。“殿下,殿内应该是国教教主,还有您有没有注意到百里流云手中那个紫龙密奏。”
“嗯,本王刚到便留意到躲在宁无极身后的百里流云,他有意躲避本王,看来是想隐藏他手中的紫龙密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