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乐的日子是短暂的,总是流逝的飞快。
就像在喝一瓶可乐。
在那个物资缺乏的年代里,如果能得到一瓶可乐以解口馋,那么不管是谁,喝到了最后都不舍得把最后一滴可乐灌入嘴里,而是小心翼翼地舔着,贪婪地吸取黑色液体带来的快感。
虽然宁知楚讨厌夏天,虽然在夏天里只要上了街就能看到白花花的大腿,但是宁知楚还是讨厌夏天,讨厌它一言不合就让人汗流浃背全身黏糊糊好不难受,讨厌它让人爱犯困提不起精神劲儿来。
然而,当初中最后一个夏天的尾巴,就要像日暮西山时那片晚霞那样,渐渐地消散的时候,宁知楚却突然感到很是不舍。
三年前的夏天前,宁知楚把红领巾拿下,折叠好,放入柜子里,心情也是如此复杂,难以用文字表述出来。
只是,9月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踢开8月的细腰,跳到人们的视线里。
尽管新阳的9月,可以算是全国有名的秋老虎,代表不了新阳迎来了秋季。
可以说,新阳只有2种季节,一个是夏天,一个是冬季。
………
拒绝了双亲接送的好意,宁知楚随着三姑丈张荣,拉着行李箱,搭上前往新阳市区的城际公交车。
在城南公交总站,不仅宁知楚的父母和妹妹来了,连二姑宁菲三姑宁惜都带着宁知楚的表妹过来送他,送宁知楚踏上新的征途。
常言道,子远游,母牵挂。
宁妈妈也是如此。
若非她晕车晕得很是厉害,那么她想一直送宁知楚到学校大门口,到学校宿舍里。只不过,已经是强打着精神坐车来到城南公交总站的她,被晕眩感恶心得吐了好几次的她,再也没办法亲自随着宝贝的儿子去了远方,只能眼送着张荣胜护着看起来瘦小的宁知楚,上了城际公交车。
原本应该是黄仲生跟宁知楚一起去新宁区,然而宁知楚二姑丈亲戚家又出了点事,他只能让宁知楚的三姑丈张荣胜去送。
虽然宁知楚一直摆手送不要。毕竟对于新宁区,宁知楚可是熟悉的很。
在大学毕业后那两三年,他就是一直在新宁区逛哒,连工作也是从新宁区的东部挪移到新宁区的南部,或者从新宁区的西部移到新宁区的北部。
加上宁知楚找的工作都是市场营销行业的,都需要每天出去外面跑客户。
因而,新宁区的大街小巷,都被宁知楚给背了下来。就算宁知楚闭着眼睛走,也不会磕碰到。
等城际公交车乌拉着排放出阵阵黑烟,渐渐地开远了,连影子都消逝在不停歇的车水马龙中,宁爸爸这才决定,带着宁妈妈等人,返身回家。
………
那个熟悉的城南公交站,渐渐地在宁知楚眼里模糊,然后就被掠眼而过的新建筑取而代之后,宁知楚才收回了视线。
“怎么了,不舍得吗?男子汉嘛,总要自己勇敢地走一遭。”
看到宁知楚的动作,还以为宁知楚因为第一次离开亲人而情绪低落,张荣胜就一边整理着行李,让行李不会挡住过道,一边安慰着宁知楚。
听了三姑丈张荣胜的话,宁知楚心里暗自好笑,却没有表露出来。毕竟在亲人面前,自己是那个十六年没出过新浦县的内秀的小伙子,浑不知在这个躯体里,装载着年龄已经奔三的大叔的情感。
宁知楚道,“我知道了,姑丈。麻烦你还要放下手里的工作,送我一趟。其实我都可以自己去,而不用那么麻烦。”
“说什么浑话呢。”
张荣胜把行李箱放置好后,刚好听到宁知楚的话,就一巴掌拍在宁知楚的肩膀上,“都是一家人,还说的这么客气,是不想认我是姑丈了吗?再说,你从没有出过远门,人生路不熟,遇到紧急的情况,难道还能自己解决?”
“先坐着闭眼睡会儿,这辆车走得慢,估计还要一两个小时才能到达新宁区,你刚好可以睡一觉,等到了地方,我再叫你起来。”
宁知楚点了点头,然后靠着车窗,闭上眼睛,随着车身摇晃的幅度,慢慢地入了眠。
………
等到宁知楚再次睁开眼,已经是2个多小时后了。这个时候,城际公交车早已经开入了新宁区。
在新宁区公交北站,宁知楚和张荣胜拖着行李,下了车。
刚下了车,还没等他们两个人站稳,就有一群的摩的驱车上来,摩的师傅嘴里还一直喊道,“要上车的有没有,马上开车,包你满意。”
“到实验中学,多少钱呢?”
张荣胜把行李箱放好,皱着眉对着他身前的一位年约40岁却被晒得皮肤黝黑的摩的师傅问道。
那个皮肤黝黑的发油光的摩的师傅,不紧不慢地瞄了一眼张荣胜旁边的行李,“几个人?有多少行李?”
张荣胜摆着两个手指头,道,“两个人,两个行李箱,两个背后。”
“那上车吧,”摩的师傅点了点头,“一位50元,15分钟到实验中学。”
“50元?”
张荣胜紧了紧眉毛,他没料到一辆摩的就这么贵,把眼睛往旁边的其他摩的师傅看去,却发现他们的报价基本都是一样,所以张荣胜也只好认了这个钱。
只不过,张荣胜刚想把行李放在摩托车的车架上,宁知楚就上前阻止了。
本来宁知楚在三姑丈上前咨询摩的师傅价格的时候,心里就知道要糟糕。因为宁知楚第一次也是这样被坑了。从新宁区公交北站到实验中学的路程并不长,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