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李曾伯一时惊起,低声问道:“又发生什么事情了?”
他知晓牟子才性情素来刚正,最是容不得半点虚伪,当初他也是欣赏牟子才这一点,所以将其推荐给赵昀。
“可斋先生。你是不知道,昨夜时候官家究竟去了什么地方了!”牟子才整个脸都皱成一团,开始倒苦水来了。
“去了什么地方?”
眼见牟子才开始发泄,无论是李曾伯,亦或者是陈宜中,全都升起了一点好奇心。
牟子才见两人一起看来,便说道:“昨天时候,官家因为心情烦躁,便在那董宋臣的撺掇下跑到了宫外。我虽是想要劝阻,但无奈官家心志坚定,根本不听我的劝阻,便跑到了宫外。”
李曾伯为之一惊,开始害怕起来:“官家还未痊愈,若是在这其中发生了什么,那可不得了。“
陈宜中却是不以为意,反是回道:“若是在一个地方呆久了,自然会感到厌烦。难不成官家就不能出宫体验一下外面的生活吗?“
“这不一样!”
那牟子才没等陈宜中说完,直接回道:“你也知晓,官家乃是千金之躯,背负着全国重则。若是出现什么意外,你我承受的了吗?“眼见对方并不在意,他更是激动的站了起来,唾沫星子也不断的从口中蹦出来。
陈宜中一时哑然,只好闭上了嘴巴。
“荐叟!我知道你焦虑官家安危,但有的时候稍微放松一下身心,还是可以的。”李曾伯也感觉牟子才太过激动,便从旁开始劝说起来。
牟子才回道:“没错!所以我便始终跟随其左右,就是害怕出现什么意外。但是接下来,你知道官家又做了什么了?”
“做了什么?”李曾伯双眉紧锁,感到有些不妙。
牟子才这才回道:“接下来,官家去看了评花榜!”一想到这种事情,他一直到现在,都耿耿于怀,恼恨自己当初为何不曾阻止!
“评花榜?那董宋臣好大胆子,竟然带官家去妓院?”李曾伯有些坐不住了,但他一想到自己如今状况,却也只能颓然坐在座椅之上。
如今的他,不再是尚书大人,自然也就不可能劝谏了!
陈宜中心中为之一紧,见到李曾伯一脸懊恼,便问道:“若只是看评花榜,你应该没有这么大的反应,想必之后发生的事情,让你无法接受吧!”
“没错!”
忆起昨夜发生的事情,牟子才的头颅无力的垂下来,仅仅依靠双臂,才支撑起来。
“就在昨夜时候,那唐安安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竟然出现在官家的寝宫之内。你说,我能不愤怒吗?”
“唐安安?官家竟然做出这种行径?”
这一刻,就连陈宜中也忍耐不住了,直接问道。
李曾伯也是感到恼怒,诉道:“若是官家的话,倒不至于做出这种事情,莫非此事乃是董宋臣所为?”
对那赵昀,他自然也晓得其性情,因为其幼年时候曾经被那史弥远所要挟,养成了谨小慎微的性格,若是当真牟子才的面,应该不至于做出这种行为来。
“没错!而且当我发现时候,官家不以为意,反而让我将此事隐去。我为起居郎,职责便是记录陛下的一言一行,又怎么能够干出这种事情来?”牟子才左想右想,始终觉得自己之前行径太过窝囊,竟然没敢斥责两人,否则如何招致这种事情来?
对于这一点,他一直耿耿于怀,又是骂了开来。
“都是那该死的董宋臣。若非此人花言巧语,如何能够让官家做出这种事情来?要我看,若说这朝堂之内最大的罪魁祸首,这董宋臣便是第一。”
“只可惜了。若非官家护佑,那厮如何能够成就今日之举?以区区口舌,便将官家迷惑的弄不清楚状况,这厮倒是有些能力。只可惜用在了歪门邪道上。”陈宜中也是唏嘘不已。
他虽是刚刚参与朝政,但也明白了许多事情,对于董宋臣干的那些事情也是熟悉无比。
只因为其背后之人支持,所以董宋臣始终屹立不到!
“唉!”
三人想着这事,皆是发出长长的一声叹息。
李曾伯不用说了,直接就被赶出了朝堂,而牟子才和陈宜中不过一介小官,之所以能够站在朝堂之上,也是因为以前发生的事情,让他们有些资本。
但是这资本,却不足以让他们去挑战董宋臣、贾似道,甚至隐藏在两人身后的赵昀。
也只有这个时候,他们才会感受到那封住众人的一层薄薄的透明的障碍,一个名为皇权的存在。
对于此事三人也是心知肚明,自然不敢讨论。
陈宜中察言观色,又道:“也就是说,昨夜时候官家招妓了吗?”
“没错!”
牟子才为之气馁,阖首回道。
“陛下难道不知道,因为先前诸多事情,他的身体早已经难以承受承天殿之力。若是这样沉浸在色欲之中,不断的糟践自己的身体,迟早有一点会驾鹤西去。等到他百年之后,我们又有谁能够继承承天殿力量?”
李曾伯感到担忧,对赵昀的行径,更是感到不安。
那赤凤军虎视眈眈,其首领萧凤的实力也已经达到地仙顶峰,随时随地都可能突破界限,若是这个时候宋朝内部生乱,只怕会给赤凤军有利的机会。
“我也有劝说,但是你也知晓,官家压根不听。”
牟子才恼怒至极,苦思冥想良久,却始终无法找到相应的方法,这让他感到自己就是一个废物。
陈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