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儿。”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声音传来。
商逸连忙转过身来,眼见来者乃是丁博,想到自己先前竟然怀疑师尊,便感到无比愧疚,连忙低下头来诉道:“师傅。商逸在这里呢。”
“那就好。只是我听别人说,先前有人找你?可否告诉我,那人是谁?”丁博双目微聚,死死的看着商逸。
“没什么,那是我在均州造船厂遇到的熟人。今日来这里,乃是询问我们这里是否有合适的人选。”不知道为何,商逸刚想要说出杜彦圭身份时候,却直接换了一个说辞。
先前时候,为了能够招揽足够的人手,均州造船厂也曾经来到这里招收合适的劳动力。
也是借着这个机会,商逸他们通过将难民营之中的青壮男介绍到均州造船厂的方式筹集了不少资金,一方面以这笔资金自均州之内购入粮食确保刘家庄难民营的发展,另一方面则是将可用劳力组织起来,开始兴建各种房舍之类的东西,好准备过冬。
也因此,所以商逸方才这般说来。
丁博瞧着奇怪,相较于往常时候,这一次商逸的眼神有些飘忽,更是不敢直视他的目光,于是又追问道:“当真如此?”
“没错,就是这样。”
商逸连忙阖首回道,却是不敢对视丁博的目光,以免自己的心思被猜中,脑海之中则是翻腾不已,始终回荡着杜彦圭说的那些话来。
难道说,师尊当真没有表面上的那么简单?
“那好。”
丁博笑了笑,也没有继续追问道:“既然那均州造船厂来人,那咱们当然也要帮忙了。毕竟咱们之所以变成今日这般样子,全是因为那鞑子缘故。他们既然有这个要求,那我们当然要倾力相助。”
“那我这就带人去帮忙?”商逸问道。
以前的时候,一直都是商逸带队去帮忙的,所以这一次他以为还是自己。
然而丁博却摇摇头,诉道:“不了。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这一次带队的乃是另外一人。”
“别人?那不知那人是谁?”商逸感到困惑,自他跟随丁博以来,可未曾看到还有别人啊。
丁博招了招手,很快的远处便走来一人,商逸凝目看去,却见那人身材高大魁梧,宛如铁塔一般。
“这家伙好生雄壮,他叫什么名字。”商逸为之惊讶,自对方身上他感觉到一股浓郁的杀气。
丁博回道:“他叫张魁,本是北方人士,因为被鞑子追杀,这才逃难至此。”
“哦?那不知师尊是如何遇到的?”商逸问道。
丁博回道:“说来也是凑巧。我前些日子正在外面巡逻时候,偶然遇到了他被鞑子追杀,这才仗义相救,将他救了下来。而他感念我救命之恩,便一直追随我左右。你们两个不如认识一下,也算是叫个朋友,不是吗?”
商逸心道原来如此,对着张魁拱手一拜,诉道:“你好,我叫商逸。从今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若是你有什么需要,大可以告诉我,我自然会帮你的。”
“张魁。”
然而张魁却冷淡无比,只是说了这么一句之后,便闭上了嘴。
商逸感到有些失落,心中暗想:“这家伙也忑沉闷了吧,难怪会得罪鞑子。”当然,这话他也未曾宣之于口,只是有些好奇的看着丁博,询问道:“对了师尊,你还有什么事情需要处理?若是可以的话,完全可以告诉徒弟,徒弟定然倾尽全力,助你完成此事。”
“唉,说起来也是为师无能,却是错信了人。”丁博长叹一声,然后露出愁容来。
商逸感到不解:“嗯?这是怎么一回事。”
“唉。说到那人,其实也是咱们之人,只是最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竟然被那杜彦圭给策反了,成了对方的奸细。”丁博一脸懊恼。
商逸追问道:“奸细,那家伙究竟想要做什么?”
“你觉得做什么?当然是要暗中挑拨离间,制造我们和鞑子联络的假象,好给他解决咱们的机会呗。”丁博一脸的愤怒,口中更是高声骂道:“若是那人出现在我面前,非将那家伙给灭了不成。”
“什么?这厮竟然打算做出这种事情来?”
商逸为之一惊,不免想起当初杜彦圭所说的话。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丁博口中的杜彦圭和自己印象之中的那人对比起来,总是存在着一些细微的差别,心中也是起了疑惑。
这里面,究竟谁在撒谎?
“没错。”
丁博故作懊恼,张口骂道:“那厮早就对咱们心怀不满,要不然如何会弄出这么多政策来?只可恨那厮乃是知州,咱们即便如何争斗,也难以扳倒对方。不过我们虽然无法对抗那厮,但是处置一个奸细还是可以的。”
商逸仔细看着丁博的神色,见其一言一语莫不是饱受冤屈,已然是信了三分,又问:“那不知我应该如何行动?”
不管如何,那杜彦圭终究只是一介外人,和曾经救过自己的丁博相比,终究要差了许多。
“这个嘛,根据我的调查,那人如今在这个地方,你只需前往此地将他杀了,自然可以平息这一切。”丁博将一封信函递给商逸,然后珍重的叮嘱道。
商逸将信封之上的地点看在眼中,也连忙阖首回道:“师尊,我记住了。”想到那奸细准备干的事情,也是火冒三丈,若是那人在眼前的话,只怕早就已经挥剑杀人了。
“那就好。不过到那里的时候,你务必要小心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