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手指,曾生立时便见到远处一人在察觉到自己被他们两人看见之后,整个人都开始哆嗦起来,额头上亦是冷汗直冒,脚步不禁快了几步,迅消失在弄堂之中,仿佛要躲避什么东西一样。
“难道那厮就是蒙古军派出来的探子?”
“也不尽是。比如说这两位便不是蒙古探子。”
又是努了努嘴,宇威示意了一下身边走过的两个少女。
那两人见到自己被曾生、宇威注意到之后,脸色不禁泛起红晕,小碎步快挪动便躲开视线,彼此咬耳切齿、不知在谈论什么。
且见这两人模样,曾生又想之前那人样子,顿有醍醐灌顶之感。
宇威欣慰无比:“看明白了吗?”
“弟子看明白了。只是这城中,为何平白无故多出这么多探子?难道他们不怕赤凤军派兵过来抓吗?”虽是明白过来,曾生却更为担忧。
既然这沁州城已经被蒙古探子渗透的如此严重,为何那些人还不采取行动呢?
宇威摇摇头,却是冷笑连连:“抓?当然怕!不过是赤凤军怕。那群人可不怕。”
“他们不怕?”曾生有些糊涂了。
“那是当然。”宇威张口便道:“毕竟咱们赤凤军宅心仁厚,怎能如同蒙古一样,做那搜山巡检之事?若是因此失了民心,到时候又该如何?江山在德不在险,所谓的推辞不过如此。”
“怎么会有这种人?难道他们就不知道若是任由这群探子泛滥下去,整个沁州城迟早就是那些蒙古鞑子的。到时候没有了沁州城,敌人便可以长驱直入进攻潞州了。到时候赤地千里、伏尸百万可不是虚妄。”曾生一听,更觉恼怒。
任谁都明白这探子危险,既然如此那为何参谋部还不采取行动呢?
宇威继续说道:“当然知晓。但是他们更明白,如果要清理的话,自己的脑袋现在就不保了。毕竟这么多的人,若是当真清理起来,只怕会惹来一场激烈的抗议,到时候刀兵相向不过寻常,便是血溅五步也有可能。如这般惨烈之事,谁敢去背负?又有谁愿意去背负?”
那些探子也不是吃素了,早已经和赤凤军内部内鬼勾搭起来的他们,早就明白过来自己应当如何应对这些清剿事情了。
聚众打闹、制造群体案件,更甚者直接要挟赤凤军,诸多事情完全可以一一弄出来,如此惨烈的后果没有任何一人敢于背负,自然只会互相推诿了。
曾生恍然大悟,开始晓得为何师尊会露出这般懊恼神色来:“这么说来,若要解决这事情还挺麻烦的?”
“当然。否则这群家伙如何会选我过来?不就是为了让我解决掉这桩麻烦事情吗?”负手在背,宇威缓步踏入衙门之内。
而在衙门之中,一应参谋全都聚集在一起,神色具是凝重无比,很显然也有些害怕这么一位昔日的渊阁学士外加翰林学士的南朝高管。
“看来列位早就过来了吗?”
宇威也不客气,径直走到整个议事堂席之处,大刺刺的坐在这萧凤曾经坐着的位置。
坐于左侧最前方的虞诚立时叹道:“唉。实在是因为城中事情繁杂,我等无能为力故此央求先生过来,为我等指点迷津。”若以修为而论,他自然远胜在场任何一人,然而若以处理政务为能,杨禅久在观中修道,如何知晓应该处理这等事情?
“而且如今沁州城险象环生,想必宇先生前来时候已然看到了。那么可否请宇先生一展才华,告诉我等究竟应该如何处理?”另一侧,却是那王践行张口问道。
“没错。”
马云冬亦是开始抱怨起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经常受到麾下士兵报告,说是他们遭到别的士兵欺压,甚至将军中粮食都给偷偷弄走。以至于我麾下大军回营之后,竟然只有饿着肚子熬过过去。这他妈的都是什么事啊。”说完之后,已然满怀抱怨瞧着对面金蒙。
很显然,经过之前城门口那一次不愉快的接触之后,他们第二旅和第五旅就屡屡产生摩擦,结果弄得整个城市都乌烟瘴气的,当真是让人倍感恼火。
“许久不见,没想到这赤凤军居然乱成这个样子?看来是因为那小丫头离开之后,没有人镇压了,所以所有的人都开始浮动起来了吗?”
高踞席,宇威双目微阖,凝视眼前诸人模样来。
虽是每一个人都在争论,嘴巴上更是经常冠之以大义,然而其内心之中所想的究竟是什么,却无人知晓。
他们皆是赤凤军高层领导,对于现今赤凤军状况比谁都明白,之前不过是被萧凤以莫大力量强行捏合在一起,如今时候萧凤一去,那本来是被强行摁下去的念头就纷纷浮起来,以至于让整个赤凤军变成今日这般德行来。
“正是如此,所以我等恳请宇先生,为我等做主。”
眼见辩论已然无法谈妥,诸人全都昂起头颅,双目如炬死死盯着宇威,想要知道此人的意见。
“我目前什么都不知晓,你就问我如何处理?岂不知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你若是不将此刻军中状况告诉我等,那我如何能知晓究竟应该如何做,才能够解决眼前困境?”宇威连连摇头,却是推辞起来。
“好吧。那就从我开始说起来。”
虞诚立时朗声说道:“诸位全都知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