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潮涛涛,风声依旧,万千水汽,蒸腾而起。
于亘古以来便奔流不止的沁水之中,忽见浪花朵朵,随后便见一个赤条条、白嫩嫩的人儿从水中冒出,仔细一看不是那成风,又会是谁?
他自城门口诛杀移剌石之后,便心有不甘想要寻回常忍尸体,所以便来到了这沁水之中,想要找出被那些人丢入河中的尸体。
只可惜他忙碌许久,一直到烈阳高悬时候,也未曾发现半分痕迹。
自沁水之内游到岸边,成风将衣衫穿起来,不禁咒骂起来:“那该杀的移剌石,当初真的应该将此人碎尸万段,方能解我心头之恨。”
“喂,你在做什么?”
却在这时,于顶头悬崖之上,却有一人张口问道。
此生声音异常沙哑,就像是口中含着沙子一样,便是脸上也带着一个精铁面具,浑身上下都将自己的特征包裹起来,让人无法看明白他究竟是谁。
成风皱眉,心中已然提起警惕,诘问起来:“你这厮又是谁?今日到这里,又是为了什么?”不待对方出言反驳,已然是张口诉说起来。
“我?”
那蒙面人却是朗声一笑:“我不过是来看一下你的状况,顺便提醒你一些事情罢了。没想到你这厮警惕心倒也不差。怪不得,那移剌石都折在你的身上。”
“移剌石?你究竟是谁?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
成风反而更是惊讶,一脸狐疑盯着对方,就怕此人忽然搞出什么奇怪名堂来。
蒙面人顿时了悟,张口便道:“移剌石?这个人我认识,不过看到你还活着我就知晓他死了,怪不得那些人一直等到现在都还没有等到呢。”
“你认识移剌石?”成风一听此话,顿感身躯如遭冰封,厉声喝道:“你和他究竟是什么关系?又怎么会知晓这些事情来?”
“很简单。”蒙面人只是笑道:“因为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暗中盯着沁州城和蒙古大军,既然如此那今天清晨时候所发现的事情,又怎能逃过我的眼睛?”透过金属面具,那一对眼睛充满玄秘,似乎藏着什么深远的计划:“不过你们能够杀了移剌石也足以让我震惊。毕竟此人实力也算不错,一身修为在整个军中也是名列十名之列。他会死在这里,却是我始料未及。”
“你是鞑靼人?”
“不是。不过和他们有一些关系,所以知道一些他们的事情。至于是好是坏,你觉得如何呢?”
初闻不过惊讶,再想已然震怒,成风浑身颤抖,背后铳枪应声取下,却是遥遥对准蒙面人:“既然如此,你这厮到底有什么目的?快说!”声音止不住颤抖,却是他实在难以克制自身怒意,只想要杀之而后快。
“还不明白吗?”
虽被火铳对准,蒙面人却悠哉悠哉,浑然无视:“我只是过来提醒你一句。既然那移剌石能够进入沁州城,那第二个、第三个移剌石也能够进入。若是以为解决了一个移剌石,就等同于解决所有问题,那才是愚蠢至极。这一点,你知道了吗?”
成风被这一喝,这才从之前的惊恐之中回转过来,低声念到:“第二个?第三个?你是说,移剌石的出现是某些人策划的?其目的就是为了在我军中制造冲突吗?”
“没错。看来你这厮倒也明了事情,也不亏的我这番前来提醒你。”蒙面人哈哈回道。
成风再问:“既然如此,那可否告诉我那位究竟是谁?”
“我也不知晓。”蒙面人连连摇头,甚是遗憾的说:“此事也算机密,以我目前的手段,尚且无法知道。”
成风却不死心,继续逼问道:“既然如此,那你能否告诉我,你是谁?”听其言、观其行,很显然此人和那鞑子有莫大的关系,然而却在言辞之中多次提醒他,很明显也是对赤凤军有所好感的,所以他便对这蒙面人的身份甚是好奇。
“天机不可泻露。”
那蒙面人只是摇头,却对成风所为置之不理,继续说道:“待到时候一到,你自然会明白的。而我此行,只是为了告诉你一件事情,一件关系到你们赤凤军的安危的事情。”
“什么事情?”
成风顿感疑惑,不觉挪开枪口。
既然此人前来的目的,不过是传递情报,那他倒也不至于挺枪相对,自然便想要问问这人究竟掌握了什么秘密。
蒙面人这才收住嬉笑,甚是紧张的说道:“大概是因为你们最近太过懈怠的原因吧。居然就没有注意到沁州城外边的情形吗?我且提醒你一句,逢山开路、遇水搭桥,秦灭蜀国之事,只怕殷鉴不远。”
“逢山开路?遇水搭桥?你的意思是什么?”成风喃喃自语,却感觉有些不解。
蒙面人张口便是斥责起来:“就是字面意思。你若是有时间再次寻找自己战友的尸体,不如沿着这条沁水南下,看一看这沁水究竟有何变化!”
“沁水变化?”摸了摸后脑勺,成风更觉困惑。
这些时候,他总是被军中奸细的事情所困扰,所以对巡视沁州城外围之事有些懈怠,很多的事情都不太清楚,然而眼前这人却说出这般话语,难道这沁水真的有什么变化吗?
暗暗记在心中,成风决定待会儿便去巡察一番,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没错。不要以为那些鞑子便是什么野蛮之徒,他们既然能够横扫神州大地,自然有其过人之处。所以你要多看看、多想想,了解一下他们究竟在做什么,而不是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