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成风却不罢休,又欲询问,却被宇文威指派人给拉了下来。
他虽因此事有气,但是萧凤所说也不无道理,若是这般争论下去,并非良策。
宇文威知晓此刻萧凤急欲了解军中之事,便缓缓解释道:“那金蒙乃是金朝余孽,之前混入我军中,所图谋的乃是借机掌控全军,以为复国之用。此人狼子野心,不知感恩,便是主公允他三妻四妾,到时候也会叛乱,不足为惜。至于那仇烈,他乃是昔日严实之子,为了父亲复仇所来,此人已被萧主事斩首,也无需挂碍。”
“原来是这样?”
萧凤了然,眉宇间依旧带着一丝悔意。
若非她操之过急,一意孤行欲要废除妾侍奴婢制度,只怕也不至于招惹太原本地豪强,以至于无法招揽合适的士兵,方才被那
“主公不必挂碍。”
宇文威立时解释起来:“当初主公之所以废除妾侍奴婢制度,一来是为了确保军中人人皆能拥有妻子,进而安抚军中将官士兵,好让他们也能够有个期盼。要知道很多士兵打死打生,不就是为了能够找个婆姨,能够一起度日吗。若是让这些女子皆被那些土豪劣绅所束缚,他们如何才能够娶妻生子?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让那些妾侍自豪强劣绅手中解脱,可以进入缫丝厂、织造厂之中工作,进而为我们提供足够的布匹。如此善政本该鼓励,又岂能因为一人而废掉我军中未来?”
如此说法,立时便让萧凤宽慰起来。
她当初之所以制定这等政策,也是为了这个目的,否则如何能够在全军之内推行下去?
这乱世之中,因为征伐原因,青年女性急剧减少,大多都被那些鞑子、豪强所掠,以为奴仆之用。
至于乡野百姓,为了能够自那些豪强劣绅之中取得妻子延续后代,毁家灭族者不要太多,甚至因此而被迫依附在豪强之下,以为奴仆。
如此场景,皆是历历在目。
赤凤军之中的士兵多是遭逢此时,个个都是农民家的苦孩子,否则的话,如何会赞同废除妾侍奴婢制度?
宇文威自是知晓这项制度的重要性,自然不会反对,只是觉得萧凤在推行的时候操之过急,更没有在军中做好思想工作,这才触底反弹,招致金蒙这种事情来。
萧凤问道:“但是他们两人能够成事,若是没有内应,只怕也不可能。”
“没错。若非那张邦益帮助,这两人是不会成功的。而他已被在下所擒,目前正被关押起来,若是主公想要诛杀此人,我这就去诛杀此人。”宇文威叹气回道。
萧凤讶然:“张邦益?我待他不薄,为何此人也和我反目成仇?”
“根据此人所言。他之所以叛乱,乃是因为主公您决意废除妻妾,并且覆灭刘家堡、马家庄以及兴国寺一干人等而引起的。”宇文威缓声回道:“然而若非主公翦除这等豪强劣绅,如何能够取得足够的粮食还有物资,进而在蒙古大军之下保住太原呢?那人糊涂,自以为为民做主,岂不知若是任由那些豪强劣绅作祟,只怕太原城一干百姓已然沦为马蹄之下的皮球了。”
“这么说,你是怪我未曾斩草除根喽?”萧凤露出苦涩,更感处世艰难。
如这等两难抉择,不是当事人如何知晓其中关键问题所在?
很多时候,一件事情只有差还有更差两个选择!
宇文威又道:“那人兢兢业业,主公若是就连此人也铲除了,那就当真是凶残好杀了。届时只怕太原城城中百姓也会惧你三分,如何还肯助你守城?”
“那你觉得我应当如何抉择?”
仔细想着,萧凤模模糊糊感觉自己似乎触摸到什么东西。
那是她曾经所受到的教育之中所点名的,也是另外一个成功典范所达成的,也许我应该向他们学习?
隐隐约约,萧凤觉得自己或许应该真的去整治一下赤凤军,令其从之前的松散联盟,彻底蜕变成为一个具备坚实基础的组织。
宇文威微微一笑,回道:“这一点,主公应该已经有选择了。”
“大抵如此吧。毕竟在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了,我也明白了很多事情。或许,我应该将这其中的东西给固定下来,从而确保军中每一个士兵都知晓我们的目的以及观念吗?”萧凤回道,心思却飘到另一个时空去了。
从一开始的混混沌沌,只是为了驱逐鞑靼,再到现在的因为自身的局限性而受困潞州,萧凤开始觉得也许赤凤军真的应该做出某些改变,确定下来一些基本的纲领。
而这些改变不管是好是坏,很显然都将给与赤凤军最深刻的变化。
“还有。既然主公回来了,那你觉得我等接下来应当如何行事?要知道目前赤凤军主力尚且在外面鏖战,若是不给与指令,只怕他们会被对方彻底歼灭。”宇文威又是问道。
萧凤听到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