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马真,在我昏睡的时候,你可知晓我的那些子民,他们正在因为什么而苦恼?我的那些对手,他们现在又是什么状况?”窝阔台深吸一口气,终于让自己稍微恢复了一下,脸色也稍微恢复了一点。
他知晓,这个帝国,不可一日没有自己。
乃马真双眉拧紧,眸中自有担忧,朗声诉道:“可汗!妾身,妾身……”念叨了两句之后,她面容露出几分忐忑,复有叹了一声气:“妾身实在是不敢说啊。”
“有何不敢?”
窝阔台苦涩一笑,顺势递出手将乃马真搀住,笑道:“你是我向全天下昭告,并且册封的皇后,你有什么不能说的?”勉强笑了几声,却因为牵扯到身躯旧伤,不免咳嗽了几声。
乃马真连忙吩咐旁边侍女将药水端来,而她赶忙将这药水助窝阔台喝下之后,方才露出一些庆幸来。
她对着窝阔台胸口戳了一下,随后怄气起来:“就可汗您现在的样子,我如何敢说?若是教你听到了那些人的所作所为,我就怕你现在就支撑不住了。”虽是故作嗔怒,但也自有娇羞模样,却是教人感觉心中一暖。
“哈哈。我还没有那么脆弱,就连几句话而都听不了。”窝阔台哈哈一笑,旋即低声问道:“你确定,就几句话就能够打倒我吗?”
乃马真嗔怒一笑,旋即回道:“那倒是,只是我说了你可不能怪我。”
“当然。”窝阔台回道:“你且说道说道,究竟都有什么事情发生?”
“唉。一言难尽啊。”乃马真长声一叹,“先说那赤凤军之事,您的那两个侄儿虽是厉害,曾经在静海一代斩妖除魔,但是在其之后那赤贼却又是重新卷土而来,如今虎视眈眈直接夺了益都府,更是和南朝联合起来,说是要将我等赶出中原!至于西征之人?”顿了,乃马真继续诉说:“因为听说可汗兵危,除却速不台、察合台两位老将继续领导西征大军外,其余之人皆是准备回来,说是要召开下一届忽里台大会,筛选出下一位大汗。”
“什么?”
乍闻这个消息,窝阔台立感震惊。
似是被这消息影响,他甚至是连连咳嗽,根本就难以控制。
乃马真面容微怒,左手不断抚摸窝阔台的后背,后手则在胸口轻轻锤动,好容易方才令其体内血气恢复平静,不至于伤到自己,口中亦是嗔怒道:“我便说了不能听,你非要听。这下遭罪了吧?”
窝阔台紧抿嘴唇,嗫嚅着似乎是要诉说什么,怎奈心中悲哀甚多,最终化作绵长的一叹。
“唉!”
这一声叹息,却似道尽了他此时的无奈。
往日那个纵横沙场、所向无敌,麾下控弦之士多达数十万的伟大君王,如今时候却只能够躺在这宽大的床褥之上,枕着最柔软的枕头,便是自己的一切都不能自己,只能靠最亲近的皇后,方才勉强能够苟活下去。
这般场景,当真让窝阔台难受至极。
“那耶律楚材曾经跟你说了,让你平日里莫要酗酒,多多保养自己的身躯,只可惜你就是不听,这一下知道罪受了把?”乃马真想着窝阔台平日之行,不免有些懊恼。
自灭金之后,窝阔台因为畏惧亲征之苦,便始终只是派遣朝中大将,负责统领大军攻城拔寨,而自己则是兴建了这哈剌和林,并且每日躲在万安宫之内,嗜酒作乐、沉迷于女色之中。
朝中大臣,包括耶律楚材在内每日劝谏,他全然不听,依旧是每日狩猎取乐,孰料前些日子回宫时候,却因为贪欢多喝了几杯酒,结果却因此引动内伤,更是让那长生天反噬自身,险些就令自己崩卒,幸亏有乃马真照顾,方才从昏迷之中醒转过来。
如今瞧着窝阔台旧习不改,乃马真自是有些愠怒。
窝阔台听着拗气,轻哼一声:“不过是些许酒气,又如何能够伤到被长生天加持的我?”
“只是酒气吗?就算是你身躯如铁,但是又岂能受得了那些嫔妃纠缠?依我看,你那些嫔妃还不如早早赶出去,也免得继续骚扰,让你变成这般的醒来?”乃马真一听,怒意更甚。
她也是一介女子,虽知举凡君王,皆是好色荒淫之人,所纳嫔妃还有女子,决计不止自己一人,但是处于女性嫉妒心理,却依旧难以认同这番作为。
如今时候,乃马真若非是别有目的,也绝不会做出这样举动来。
“妇人之见!当真愚不可及。”窝阔台眉梢一皱,不予理会,只将手一挥,立刻便对着身边侍女吩咐道:“你们去将我的衣衫取来,我这边去召开朝会,看看那些家伙在我昏睡这段时日里,究竟都做了什么事情。”待到穿戴好衣衫之后,他便自万安宫之内走出,来到众位大臣齐聚的朝堂之中。
扫过一边肃手而立的蒙哥,窝阔台顿时嗔怒,喝道:“蒙哥!我不是令你务必将那赤贼剿灭吗?为何那赤贼未曾剿灭,反而还在继续纠缠?”
“启禀殿下。”蒙哥神色不动,张口回道:“那萧凤已被
“那耶律楚材曾经跟你说了,让你平日里莫要酗酒,多多保养自己的身躯,只可惜你就是不听,这一下知道罪受了把?”乃马真想着窝阔台平日之行,不免有些懊恼。
自灭金之后,窝阔台因为畏惧亲征之苦,便始终只是派遣朝中大将,负责统领大军攻城拔寨,而自己则是兴建了这哈剌和林,并且每日躲在万安宫之内,嗜酒作乐、沉迷于女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