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如此,李璮依旧忍不住心中愤怒,高声喝道:“当初时候尔等鼓动我起兵时候,是如何信誓旦旦?怎么今时今日却是这般狼狈样子?一个个全是饭桶,信不信我现在就将你们的脑袋砍下来?”眼角眦裂更是骇然,更将旁边长枪射来,冷冽寒芒直对众将,作势就要刺出。
“我等无能,还请主公恕罪。”
然而众将除却冷漠以对,更是没有丝毫回应。
王文统暗叹一声,自座位之上站起来,朗声诉道:“主公。我已经派遣李彦简,让他前去和赤凤军取得联系。若是他们愿意,应当能够助我军解围。”
“赤凤军?他们不是在静海一代被蒙古彻底歼灭了吗?”李璮顿时愣住,旋即回道。
王文统回道:“非也。据我在中都府安插的眼线高和尚所述,那赤凤军曾经出现在中都府,去年阿合马之死还有中书省卷宗失窃之案,据说便是赤凤军所为,其后于天津一带歼灭数千人,夺船三百余艘出海而走,自此不知踪迹。随后登州便有渔民传说,于汪洋之上有数十只巨舰盘桓于乌湖、大钦等诸岛之间。我认为或许赤凤军便潜伏在那里,故此便让李彦简前往此地。若是能够得到赤凤军襄助,以他们实力定然能够解开此地困境。”
“赤凤军?他们会过来吗?”李璮神色一愣,心中不免忐忑起来。
李璮倒是不会怀疑赤凤军实力,作为第一支敢于起兵反抗并且数次挫败蒙古兵锋的军队,并且让张柔、史天泽这般地仙人物都出动,最后更是需要蒙古两位皇子一起出手,再加上姚枢、杨惟中在旁辅佐,如此阵势还需要忙碌两年多时间方才将其剿灭,其实力可以说是有目共睹。
至少李璮明白,两人若是互相替换,他是断然无法做到如萧凤这般程度的。
若是赤凤军前来,或许当真便能打破眼下僵局。
李璮心中这样想着,一脸期待的看着王文统。
王文统顿感紧张,长吸一口气方才恢复过来,回道:“不清楚。不过赤凤军和蒙古乃是死敌,他们若是见到如今蒙古这般德行,定然不会放弃这个机会的。而我们只需要坚持下去,定然能够抓住这个机会,顺利突围。”
“儿啊,我的女儿究竟在哪里?”
“莺儿,能不能让我看看我的莺儿?”
“求求你们了,能不能让我的女儿出来?”
“……”
正在这时,于府衙之外,却有无边哀嚎之声传来。
被这些哀声一冲,李璮只感觉胸口疼痛、呼吸沉闷,就连脑袋也是一阵晕眩,直教人感到厌烦。
他横眼一扫满堂将士,立时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有人在外面哭诉?”
一时间所有将士莫不是坐卧不安,彼此对看亦是面面相觑,显得极为尴尬。
随后,那张邦直便腆着脸,有些尴尬的笑着:“主公无需在意,我等这就派人,将他们赶走。”言道,便准备离席,将府衙之外那些正在哀嚎的人赶出去。
“赶走?为什么要赶走?”李璮横眼一扫,只觉得眼前之人似有猫腻,便厉声喝道。
张邦直整个愣住,而那王文统也不免摇摇头,一脸的苦笑,将其中缘由潺潺道来:“启禀主公,就在不久之前,因为城中苦闷,有些将士便强纳城中女子为妾,为了防止这些女子逃走,便将这些女子囚禁起来,不许逃走。而府衙之外的人,便是他们的亲人。”
一时间,包括那张邦直,所有人全都眼神游离、故作镇静,至于所谓的愧疚之心,竟然是一个人都没有。。
李璮立时愣住,一屁股坐到在座位之上,看着眼前这些自己麾下的将帅,自沙哑的喉咙中,一个字一个字的朝着外面迸出:“你们,怎么就做了这种事?”
“主公。连番累战,将士们莫不是疲惫不堪,若是不舒缓一下心情,只怕便有轻生之意。为了避免军心骚乱,我便搜罗城中女子,充作军妓。好教将士们舒缓心情,不至于压力过大。”张邦直小心翼翼,偷眼瞧着李璮的模样来,低声诉道。
“你!”
李璮整个人都彻底僵住,他努力的想要抬起头,却感觉像是耗尽了自己最后的力气,见着众人莫不是认为合情合理,更感觉喉中似乎堵着一股气来,让人难以吐出气来,只能不断的蓄积在喉间,无法吐出来。
“你们!”
这一句便似钢针一样,瞬间扎破了气球,将余下的词儿全数迸出。
“为什么要这样做?”
“主公!”张邦直却是猛地抬起声音,瞬间便将李璮的话压住,继续辩解:“若是不这样做,那济南城就再难守住。届时史天泽率领麾下大军闯入城中,我等皆要死无葬生之地啊。”
李璮再难掩饰心中愤怒,口一张“噗”的一声,口角之处顿有血红出现。
这一下,却是他气急攻心之下,牵扯到之前和史天泽战斗遗留下来的伤口所导致的,如今旧伤复发、又添新伤,只怕是难以坚持下去了。
“就算是为了守城,你们也不能这样做啊。”
李璮看着满堂将士,却觉得自己纵有一身修为,竟然就连麾下之人都奈何不得。
无论他如何的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