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如此年华,便已经成为一路之领导。想必将军也是才华出众,否则如何能够成就这番功绩?”范用吉一脸敬佩,复有露出几分哀伤,轻抚胸前花白胡须,略有伤感:“只可惜老夫现今也已经年过五十,若非河南府官员一扫而空,如何能够担任河南宣抚使一职?只可惜我才浅福薄,既无安邦定国之能,也无守治一方之才。”
刘整摇摇头,笑道:“虽是如此,但你既能明辨是非,投降我朝,也算是一份功绩。等到了许州之后,我自然会为你说上几句的。”
“说什么功绩啊。其实吧,我现在所想的,也就是找一个安安静静的地方过日子,再也不去官场厮混了。”范用吉却是连连摇头,苍老的脸庞之上,皆是时光烙下的痕迹:“至于这天下?谁爱争谁争!”说及此处,却是想到了自己的伤心事,纵然他也是一方守土重臣,却也不觉落下了几行浊泪。
“哦?范大人若是能看破俗世,自然也是好的,只是你为何哭泣?”刘整被这哭声一弄,也是感觉有点毛毛的,遂张口问道。
“唉。还不是想起了我那不中用的儿子吗?我本就不希望他能够飞黄腾达,可他非要好,说什么要驱逐鞑靼、复兴中华?所以直接就从家中跑出去了,直到现在都不知道究竟跑到什么地方去了。”范用吉神色黯然,眸中泪光闪烁,似是陷入了往常的记忆之中。
刘整心中咯噔一声,复有问道:“驱逐鞑靼?复兴中华?莫不是加入了赤凤军了?”
这个世界,敢于做出这种直白的事情,并且唯一做出这种事事情的,也只有赤凤军了。
“没错。”范用吉点点头,紧接着又是露出恼恨来:“你说我们本来在蒙古治下过的好好的。结果他却听信了别人的传言,硬是要投奔赤凤军?别忘了,那蒙古之人可并非吃素的,他们杀起人来那是一溜一溜,绝不留情的。敢反抗蒙古?这不是找死吗?”
于范用吉心中,早就将自己的那个儿子当成了不存在的了。
“看来这赤凤军,当真是为祸不浅啊。”刘整暗暗叹息了一句。
范用吉目光暗淡,为了求的生存,他早就抛弃了一切,现在唯一所要的,也就只有活下去了:“当然。我也认命了。毕竟老天爷要你如此,你能咋办?”
开封府距离许州虽是有些距离,但整个队伍,也就只有不到一百骑兵,所以只在路上走了不到四天的路程,就来到了许州之前。
见到一行人来到这里,担任守将的高达早已经是走下城来,来到了众人面前。
只见他一扫那略显陌生的脸庞,心中立刻充满欢喜,恭敬问道:“敢问这位,可是范用吉,范大人?”
“正是范某!”
范用吉自战马之上跳下,一扫周围那些军容鼎盛、荷甲带兵的精锐战士,不由得感到一阵紧张。
他可不是那能过五关斩六将的关公,面对这些精锐士兵的时候,还能够依旧桀骜无比,眼下的他未曾被直接吓尿裤子,已经算是不错了。
“既然如此,那还请范大人随我进谏孟将军,如何?”高达又是屈身问道。
“那,就麻烦将军了?”范用吉喉头微动,此刻的他感觉心脏就似那打鼓一样,“扑通扑通”的乱跳,似是随时随地都会跳出来一样。
如今时候就要面见正主了,这着实令他感到紧张。
“那赤凤军呢?”范用吉181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