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废了一番功夫,不过现在也是时候了!”
八思巴轻笑一声,身形一转却是落在石屋十丈之外,凝目看向灯火通明的石屋之中,却是冷笑一声:“因为贪恋天伦之乐,所以才躲起来吗?只不过这样的日子,可持续不了多长时间。”
此时,蒲择之正将二丫放在床上,看着她那尚有红晕的脸蛋,便满是笑容的捏了捏鼻子,惹得二丫嘟囔了一下,方才说道:“睡吧。好好的睡吧!不管外面发生了什么动静,都不要出来,知道吗?”
这一天,二丫见到了许多新鲜的人和事,一直都处于兴奋之中,忙碌了一天自然也已经累了。
待到确定二丫睡着之后,蒲择之方才自屋中退出。
阖上门扉之后,他方才转过身来,似是早已经知道一样,看向远处的八思巴,诉道:“没想到,你还是找上门来了。”话中戚戚,却有无比的感伤。
“当然。毕竟你不死,我们是不会睡的安稳的。”八思巴轻笑道。
蒲择之举起干瘪的手臂,沮丧的垂下头,问道:“真的不能考虑放我一马吗?毕竟我现在不过一介残废,对你们已经构不成威胁了。”
“不。只要你在,那你就始终是一个威胁。要不然,那赤凤军为何要找上来?”且见此刻,八思巴身上已有万千金芒浮现,伴随着浅吟低唱的梵音,于其身后已然浮现出一尊佛陀之像。
既然已经见到眼前目标,那他就断然没有放弃的可能。
蒲择之必须死!
“果然,终究还是让这一天到来了吗?只是我很好奇,你究竟是如何找到此地的?”蒲择之摇摇头,再次问道。
八思巴微微一笑,回道:“你虽是隐藏的极好,但对自己过去的部下却太过仁慈。我不过是让你麾下稍微透露了一点风声,你就乖乖的上钩了。不得不说,有的时候断情绝义,还是有必要的。”
“是南清他们吗?”蒲择之恍然大悟,复有苦笑道:“看来他们竟然和那杨大渊一样,全都投靠了你们吗?”复有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情,也是带着几分懊恼,又道:“而之前的事情,也是你们所策划,就是为了能够牵制住赤凤军,令他们无法阻止你的行动?”
仔细一想,之前线索虽是琐碎,但若是借由这个线索串联起来,那便将整个画面尽数描绘出来,对于对方的目的,也可以说是了然于心。
“没错!”
八思巴神色微动,继续劝道:“而且他们几人皆以投入我军之中,你又何必继续坚持呢?不如也和他们一般加入我朝,也甚的继续受那南朝之气?而且你若是和我一起练手,废掉那踏足此地的妖女,陛下听闻之后必然会欢喜无比,到时候便是让你列土封疆,也是有可能的。”
“可笑,当真可笑!”
蒲择之目光坚定,坚决无比的摇了摇头,诉道:“我自入军以来,所求者不过是天下安康,百姓和谐。而你等自入川以来,纵兵劫掠不知坏了多少百姓?我蒲择之昂藏七尺男儿,又岂肯和尔等沆瀣一气?今日,死既死亦,又何惧你这鬼蜮妖僧?”
八思巴眼见对方信念坚定,不觉露出几分愠怒,冷笑道:“既然你这厮冥顽不灵,那今日便让贫僧渡你前往西天极乐世界吧!”宏达梵音再度响起,万千金芒自八思巴背后凌空射出,却是径直纳入虚空,旋即化作一枚枚璀璨夺目的星辰。
自星辰之中,更是射出无数星光,不过刹那已然以八思巴为中心,方圆百丈之内全数锁定,任他何等人物都决计无法从此地逃离,令此地为一人掌控,谓之掌中佛国。
“傲骨成壮志,碧血染苍穹。一念无悔,铸骨为碑!”
蒲择之眼角抽动,一声长叹尽吐胸中浊气,复有沉声一喝,原本枯瘦手臂就似皮球一样,瞬间膨胀起来。
清光闪动,却见自蒲择之手臂之内,无数白骨全数涌出,复有化作一柄森白长枪握于手中,径直对准八思巴。
“妖僧。今日,决战吧。”
目中只余一点澄净,蒲择之昔日战意盎然,只待最终一击。
“哦?莫非你以为现在的你,还能够和我斗吗?”八思巴轻笑一声,却是依旧气定神闲,尽显嚣狂之态。
蒲择之功体未废时候尚且不是八思巴对手,如今处于半残状态,又如何是八思巴对手?
“虽是如此。但我戎马一生,又岂是那等屈膝臣服之徒?今日,便要告诉你,我朝之内也并非尽是贪图功名利禄之辈。”
念及于此,蒲择之尽提一身玄力,极招登时上手。
枪身合一,刹那间化作锋锐枪芒,直刺八思巴。
枪芒光耀四方,势若惊雷乍现,惊起万千尘沙,只为一却眼前劲敌。另一边,八思巴却是神态闲暇,嘴角之处流露出几分自得之色,却将眼前一幕势若微风细雨,更是张开双臂,露出胸膛直面枪芒。
蒲择之虽是疑惑,但心思笃定,只求能够一招败敌,余下之力未曾保留,尽纳白骨枪中枪芒之盛更添三分。
谁料,正当枪芒临身时候,蒲择之却觉得自己好似陷入泥泽之内,竟然丝毫动弹不得。
“怎么可能?”
蒲择之一时惊讶,枪尖距离八思巴只有一寸,但这一寸却是咫尺天涯,难以逾越。
目中哀怜,八思巴一脸无奈:“你,知道我们之间的差距了吗?”轻轻一声,却似蕴有无穷力量,立时便将那白骨之枪瞬间崩裂,蒲择之难抑自身,立时倒退数十丈,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