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炽听完以后,点了点头。因为现在他所开的钱庄,虽然遍布全国各地,在国内各大城市设分号,成都、汉口、九江、南京、上海、贵阳、广州、承德、北京等地都有设置,但是每个钱庄所放的银子并不多。除了北京常年有备用的3万两银子,其他的分号的备用银子只有1万两。他比任何人都知道现在银子的紧张。要不然他也不会要求让何宏俊把所有的交易的银钱全部存进他的分号。
王炽犹豫了一会儿,对着何宏俊说道:“没想到小友对现在的经济形势,认识得这么清楚。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不知道小友有没有兴趣?和我合作,我可以出手同庆丰的股份给小友。”
何宏俊听他说的是同庆丰的股份,而不是天顺祥的股份,心中有点疑惑,于是皱着眉头问道:“为什么不是天顺祥的股份,而是你同庆丰股份,这有什么区别吗?”
同庆丰是总号,天顺祥是分号。有点像后世总公司对分公司的管理形式,但又有所不同的是,天顺祥是个标准的钱庄,同庆丰是商号,从事着各种各样的经营。如果用后世的比方来说的话同庆丰更像是投资公司。天顺祥只是他控股的一个公司。可是对于这些?何宏俊却是一点也不知道。
王炽只好笑着解释道:“同庆丰原名“天顺祥”,始于清同治四年(1865年)在四川重庆建号,之后我邀同乡俞献廷入伙。于去年由俞献廷负责来昆明复庄,兼营汇兑业务,取名“同庆丰”。由于现在江苏协滇饷银每年亦由同庆丰去办理,汇业发展很快,得益也大。我们内部商酌,想压缩贸易,按山西票号规例改组为天顺祥,以汇兑为主,兼营存放业务,变成票号。我决定将同庆丰改为总号,天顺祥为各地分号。不知道这样解释小友能否听得明白?”
何宏俊这样算是听明白了,这就是个投资公司,下面的都是他的控股公司,真是商业奇才,在这个年代竟然能够无师自通,把事业做成这样的一个程度。要知道现在这个时代,何宏俊一直都认为,最急需的不是什么技术,而是先进的制度。制度对于人类的重要性还可以由一个猜想来理解。假设在人类之初的蒙昧状态,人类也没有制度来约束行为,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局面?那将是“一切人对一切人的战争”,每个人都努力追求着自己的“幸福”(当然那时的人们并不知道幸福为何物,但他们出于本能会追逐自己的利益),知识的缺乏使他们还没有认识到如何协调相互的利益和行为。正是经过漫长岁月相互残杀、斗争的切肤之痛,人们逐渐认识到行为的交互性而建立起约束人们行为的制度。知识的不断积累成为制度不断改进的动力。是知识和制度使社会秩序得到建立,使人类越来越走向文明。当人类不断建立起各种制度、不断改变各种制度、不断创新各种制度的时候,各种制度的综合就形成了社会体制。经济体制就是一种重要的社会体制,它由各种规范经济行为的制度构成。财产权利制度就是这些制度中最重要的一种——事实上,财产权利制度常常被看作经济体制的基础。公有的经济体制和私有的经济体制就是这个基础上两大对立的体制。
孔孝纲见何宏俊皱着眉头一句话都没有说,觉得他可能不了解王炽意思。却不知道他已经神飘物外,想了一大堆没用的事情。咳嗽了两声,见何宏俊回过神来,看着他,于是说道:“何少爷现在做这么大的一件事情,我是深感佩服。我年轻的时候是绝对没有何少爷这么大的本事的,我们今天前来,除了想要拿到代理权之外,我们还想和何少爷合作。同庆丰商号,是天顺祥钱庄的唯一股东。不知道何少爷有没有兴趣?”
何宏俊见他把话说得这么明了,就也就明白他的意思了。于是想了想,说道:“不知道你们可以出售多少股份,我又可以占多少股份?如果太少了,我可能没有兴趣。”
王炽没想到他会这么说话,双眼精芒一闪,看着何宏俊,只见他双目清澈,眼中还有一丝丝的火热,知道他对自己的提出的合作很有兴趣,不过这话说的倒是很狂,果然是人不轻狂枉少年啊!想了想说道:“我可以出20的股份,但是钱我要20万两银子。”
何宏俊听到他所说的报价,心里想,如果我不是从前世回来的,可能就同意了。现在整个同庆丰钱庄,最多也不会有80万两银子,流水的钱,大概也就是有20多万两银子。其余的应该都是汇票。于是对着王炽说道:“老爷子的报价不实在,我想要至少40的股份,老爷子的票号,多少我还是知道一些?老爷子还是报个实在价吧!”这话说的是半真半假。说完,双眼圆睁,精芒四射,,看着王炽老爷子。
王炽不知道他会对自己了解多少,在他诚挚的目光下,心里也有点打鼓,但是多年的商场老油条,早已做到宠辱不惊的地步,笑了笑说道:“40的股份有点多,我最多可以给35的股份,钱还是这么多,但是我有个要求,这是我所拿到的穿云贵川三省的代理权,所需要花的钱我希望能用股份折现,还有其他所有的商号银钱结算业务,我希望他们可以在我们的天顺祥钱庄进行。”
孔孝纲没有想到王炽会做出这么大的让步,一时间有点惊讶地看着王炽,王炽则是苦笑着向他摇了摇头。原来的同庆丰另一大股东席茂之与他分伙独自经营,分走了一大批银钱。他现在急需有人来填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