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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州,陈府。
陈家二老爷陈晋年背负双手,焦急的在书房内踱步。
“事情真是如此?”
他剑眉一挑,吓得管家陈福连连答道:“小的怎么敢欺瞒老爷,这事情是六儿在节度使府邸亲耳听到的,岂能有假。”
陈晋年追问道:“卫家和孙家怎么走到一起了,这真是奇怪。节度使大人是什么态度?”
陈福摊开双手,无奈的回答道:“老爷,这节度使大人似乎受到一个姓荀的小子蛊惑,竟然倒向了卫,孙两家,要重新招募皇商!”
轰隆!
陈晋年脑子一炸,拳头猛然攥紧。好啊,他每年三千匹蜀锦拱手送到仇英府上,到头来竟然换得这样一个结果。
“听说这个姓荀的是东宫的人,这次跟随左千牛卫入蜀,打的是剿匪的名头儿。但天下人都知道,这是东宫在消除晋王在蜀中的影响。”
陈晋年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他又何尝不知太子与晋王嫌隙日深,只是既然选择了皇商,便免不了要投靠一方,他陈家倒向的便是晋王。
如此看来,一向表现得与世无争的仇英该是东宫的人了,怪不得他会在织造一事上狠下心来,挥刀便砍。这一刀,可是伤了陈家的筋骨啊。
他唤管家取来笔墨,挥毫疾书,不多时的工夫便写就一封短信,将其封好。
“你把这封信速速交到萧将军的手上,路上莫要作耽搁。”
那管家应了一声,躬身领命而去。
陈晋年背负双手,望着窗外流云,幽幽一叹。
...
...
锦鲤巷。
荀冉在薛家老屋外伫立良久,犹豫了片刻终是扣响了宅门。
不知为何,他想亲自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薛婉儿,让这个被阴云笼罩的家感受到一丝喜悦。
开门的自是薛婉儿。
小娘子见来人是荀冉,颇是有些惊讶。
“咦,荀郎君,可是事情有了眉目?”
荀冉点了点头:“幸不辱命,事情荀某已经办妥。怎么,婉儿姑娘不叫我进去讨杯水喝吗?”
薛婉儿面颊一红,连忙挥手:“看我这性子,竟然忘了把郎君请进去。”
荀冉进了宅子,疑惑道:“怎么没看见令尊?”
薛婉儿摆了摆手:“今日表哥陪着阿爷去寺里求签了,希望佛祖能够保佑。”
她这么说,荀冉倒是丝毫不感到惊讶。唐朝时佛教极为昌盛,便是李唐朝廷极力扶持的国教道教都不能与之相比。蜀中更是佛法兴盛之地,此地信徒众多,薛父信佛也就不奇怪了。
“原来如此。”荀冉点了点头:“卫家和孙家应该很快就会将银钱筹措好,你们只要等着他们前来收丝好了。”
薛婉儿喃喃道:“唔。”
荀冉心中一紧。
“婉儿姑娘莫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薛婉儿叹了一声道:“荀郎君,这蚕丝我们不卖了。”
荀冉大惑不解:“这好端端的为何不卖了。难不成婉儿姑娘打算自己制了蜀锦来穿,可这......”
他还没说完,便被薛婉儿打断:“事情有些复杂,总之如果是卫家,孙家出钱,那这丝我们是断然不会卖了。”
原来症结出在这里!
荀冉心中苦笑。
若是这般,他却是不好追问。不过眼下能够按照市价收购蚕丝的,除了孙家,卫家还能有谁?
薛婉儿神色冰冷的说道:“实在不行,我便卖了宅子,与阿爷去剑州老家种田去。”
“剑州?你们世代住在益州城,怎么会在剑州有地?”
薛婉儿惨然一笑:“谁说我们家是世代养蚕,我小时候还经常在田垄上玩耍嬉戏呢。”
“怎么,荀郎君不信?”
薛婉儿有些失望的垂下了头,喃喃说道:“这房子也不是祖宅,不过这么些年也是有感情了。”
荀冉不知该如何劝说,一时间屋子里气氛颇是尴尬。
“荀郎君一定想问,我们家是不是与孙家,卫家有过节。”
薛婉儿大方的摊了摊手:“其实这些蜀中豪族没有一个好东西,我阿爷的腿疾便是三年前卫,孙两家争抢蚕丝时被木棒击打后落下的,一遇到阴天便会酸痛不止。”
荀冉心中一惊。
“他们争抢蚕丝,怎么会闹到婉儿姑娘你这里?”
薛婉儿摇了摇头:“三年前我们家还是锦鲤巷里有名的养蚕大户,其余蚕农都看我们家的意思,再决定将蚕丝卖给谁家。那一年卫家和孙家争的很凶,故而找上了我阿爷,都希望我阿爷能够表个态,将蚕丝卖出。可是蚕丝就这么多,却是有两家要。最后他们两家带了家丁在锦鲤巷大打了一架,我阿爷上前劝架,便被他们的人打了。”
原来如此!
荀冉心中有些无奈。在这样一个时代,升斗小民怎么能和世家抗衡。像孙家,卫家这样的不过是一蜀中豪族,都可以只手遮天。像那些关陇贵族,五姓七家岂不是可以左右朝局?
怪不得朝廷要开科取士,不然官位永远掌握在这些世家豪族手上,不过是左手换右手,皇权等于被架空。
但即便如此,寒门子弟出头还是很难,像荀冉这样的毕竟是少数。
人活着有时凭着的是一股气,对于升斗小民来说不能跟豪族争不出个是非,眼不见为净,也只能逃避了。
“那如果这钱是由荀某出的呢?”
“由荀郎君出?”
薛婉儿有些惊愕。
“若是由荀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