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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仲臣有些为难的瞅了一眼常榅,似乎是在忖度该如何措辞。
常榅虽然并未任什么执掌实权的官职,但毕竟挂着一个齐国公的头衔。当年常家先祖常云不惜拿出自家粮食充做军粮,随太祖晋阳起兵,终是扭转乾坤,将大隋朝的江山打了下来。这可是从龙之功,实是不可小视。
故而即便常云死后其子孙多是平庸之辈,常家依然稳稳占据权贵豪门一席之地。
对这样的新起贵族,卢仲臣自然是不想得罪。何况五斗米教是太子下令追查的,他也不敢有什么旁的想法。
“齐国公,这件事情卢某需要再审问一番,一旦案子有进展,卢某会立刻派人通知齐国公。不知齐国公意下如何?”
常榅冷冷一笑:“既然如此,常某便不打搅了。子邺我们走。”
他说完便拉着常子邺往外走去,荀冉想要说些什么,但见场面如此尴尬还是摇了摇头,跟了出去。
出现在长安的这个五斗米教肯定不是东汉末年张鲁创立的分支,而很可能是打着五斗米招摇撞骗、发展势力的组织。如今看来,这个组织内部结构十分严密,且等级森严,分工明确。
他们不光有齐套的软甲,甚至连大唐边军所配备的制式弩机都拥有,实在是令人惊叹。
荀冉现下也是有些后怕。
若不是齐国公常榅带着府中一众家将护卫及时赶到,后果真的有些不堪设想。
这件事情要想追查,已经不仅仅是京兆尹能够决定的了,如果真的如传言那般牵扯到安乐长公主,那便需要太子乃至皇帝点头。
荀冉是个有恩报恩,有怨报怨的人。
安乐长公主曾对他有知遇之恩,但他已经对安乐长公主报过恩了。何况这是两码事,如果真的牵扯到安乐长公主,荀冉也会毫不犹豫的追查下去。
三人依次上了停在京兆府外的马车,常榅叹声道:“子邺你也太不小心了,若是为父来晚一步,直是不敢想象。”
常子邺有些内疚的垂下了头:“阿爷,这件事情是我欠考虑了。只是我想着他们不过是一群装神弄鬼的恶贼,谁曾想竟然身披软甲,还暗藏了弩机...”
荀冉也在一旁安慰道:“子邺说的不错,这件事情是我们欠考虑了。齐国公,小侄在这里给您赔罪了。”
其实刚刚常榅那番话显然也是给荀冉说的,可他见荀冉这般谦逊,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既然没有发生什么大事,荀小郎君也莫要太过自责。不过眼下你是左千牛卫大将军了,一言一行还需注意。”
荀冉从常榅的话中听出了隐隐的愠怒,也不发作,拱手道:“小侄多谢齐国公教诲。”
无论如何,常榅于他都是长辈,又是常子邺的阿爷,荀冉没必要跟常榅闹僵。
“对了,齐国公,怎么没有见到摩诘兄?”
荀冉至始至终没有见到王维,感到十分奇怪。按理说,王维杀出重围后应该直奔齐国公府去搬救兵了,那应该跟齐国公一起回到斗鸡场啊。
“他怕我带的人不够,又去东宫搬救兵了。”
常榅心情稍稍平复了下来,摆手淡淡说道。
荀冉心中一沉。
他最不想看到的场面便是如此。
东宫六率那是拱卫太子的军队,岂是寻常人能够调动的。即便太子李贞点头,调动军队也是大忌。
从结果来看,东宫六率并未真的赶来救场,也就是说太子李贞没有选择冒着被御史台弹劾的风险,调集军队来救自己。虽然知道这合乎常理,但荀冉还是感觉有些心塞。
也许自己对于太子就是一颗重要的棋子。虽然重要,但毕竟是棋子,可以随时舍弃。
上位者关心的永远只会是权位,至于像自己这样的棋子,舍弃了再培植一颗即可,何必为了保一颗棋子自断双臂呢。
“荀大哥,你没事吧?”
见荀冉默然不语,常子邺有些担心的问道。
荀冉惨然一笑道:“没什么,我只是有些担心摩诘兄的安危,知道他没事,我便也放心了。”
不知不觉间,马车停了下来,荀冉掀开车帘,见是齐国公府,轻咳一声道:“齐国公,不知可否让小侄与子邺一齐商议番,这件事情实在蹊跷,若是不追查下去,小侄心里实是不甘。”
常榅点了点头:“这样也好,有什么需要的你尽管和老夫提。我们常家虽然一向低调行事,但被别人欺负到头上了也没有再忍让的道理。老夫倒要看看,是谁敢对我常家动手!”
......
......
荀冉没想到,常榅竟然也是这样一个狠角色。常子邺的书房中,荀冉在一张宣纸上涂涂画画,一直没有停歇。
常子邺站在荀冉身后,有些好奇的问道:“荀大哥,你这是在干什么?”
荀冉停下笔来,苦笑道:“我是在分析他们怎么将弩机、甲胄运送进长安城的。”
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这种朝廷明令禁止的东西,检查一定会很严,便是这些假扮五斗米教的恶贼关系通天,入城时也必然会受到检查。
荀冉画出了简易的长安城,试了各种路线,发现无论是哪种路线,他们都不可能逃脱入城的检查。
除非......
荀冉脑中闪过一个念头,旋即朝常子邺问道:“子邺,你可知道长安城外郭城外有一夹城?”
常子邺点了点头:“我确实听说过。不过这夹城在长安城东侧,据说贴着外郭城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