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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冉自然不会给梅萱儿说他决定参加春闱的真正原因。
为了不让小娘子为自己操心,荀冉只得自己吃些苦了。
愁,做一个有担当的男人真是愁。
“郎君,若要参加春闱,光看这些可是不够的。奴家听人说,除了寻常的策论诗赋,还会有一些儒家经典的解注。”
荀冉眉头微蹙。
明经科重点考察的是儒家经典,怎么进士科也考察?自己没有听错吧?
见荀冉一脸诧异,梅萱儿掩嘴笑道:“郎君不知道了吧,睿宗陛下那时加入了这一部分,说是为了敦促士子勿忘根基呢。”
读书人的根基便是儒家的这些典籍,只有从心底里认同儒家的理论,他们才能被朝廷安心的使用。
从某种意义上讲,读书人不过是大唐朝廷用以对抗名门望族的工具,既然是工具就一定要听话,儒家理论自然是控制这些读书人最好的方法。
从玄武门之变双方异位开始,大唐朝的历史便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李建成成了千古一帝,他的支脉自然也就成了正朔。
睿宗是李建成的长孙,自小英武过人,便是他将对儒家经典的注解加入到科举进士科中。
这些都是属于原先身体的记忆,经由梅萱儿这么一说,荀冉也渐渐想了起来。
这便有些难办了。
荀冉虽然擅长写策论,但那是因为他看过很多后世大家的观点,可以有的放矢。
他擅长写诗赋,那是因为他会背唐诗三百首......
至于这儒家典籍嘛,荀冉除了记得一小部分论语和孟子,在这一项上基本等同于文盲。
好在荀冉原本身体里关于儒家经典的记忆还有很多,但并不意味着荀冉可以在此项加分。
毕竟原先的荀冉只是商贾出身,再怎么乐善好学也不可能是个饱学儒士。
这可该如何是好呢。
若是因为儒家注解这一项减分而不能进士及第,荀冉可真成了大唐学子中最大的笑话了。
想到这里,荀冉便觉得汗毛倒竖。
不行,绝不能就这么认输。
荀冉决定从现在开始闭关,恶补...恶补这该死的儒家经典!
...
...
转眼便是十日。
十日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了。
看来荀冉的闭关还是有效果的,至少现在他可以理解大部分的儒家经典。这其中当然少不了原先身体的知识储备,但高适和王维的帮助也不可或缺。
如果说让高适和王维编纂一套科举儒学经典考系列教辅书,荀冉认为一定会大卖。
荀冉并不指望在这一项上能够多么的拔高,他只求儒学经注不要太拖后腿就好了。既然是进士科,儒学经典的解释就不会是重点。那些老学究考官关注的只会是策论。
荀冉心情大好的出门。
府门外,马车早已停好。
少年轻巧跳将上去,吩咐了一句,马车便疾驰而去。
...
...
务本坊。
大街东侧的水渠旁,一声惨烈的呼喊声传来。
荀冉皱了皱眉,勒令马夫停下来。
少年跳下马车,朝前去查看,却见一如小山般高的女子操着一口关中官话,厉声叫骂着。
“老娘就说你是个废物,怎么样,这个月的租子交不起了吧?交不起租子便给老娘滚出去,别耽误老娘做生意。”
她腰肢如水桶,脸颊上又涂着浓妆,简直与女鬼无异。
她身后是一个蜷缩着的中年男子,这男子身着一身布衣,头戴幞头,脚蹬皂靴。这身布衣虽然已经浆洗的发白,却是十分清洁,看的出这个中年男子该是个斯文的读书人。
只有读书人会这么看重自己的外表和衣着,只有读书人会被一个泼妇指着鼻子骂,不敢还嘴。
百无一用是书生,说的便是如此。
荀冉本来是想去务本坊找独孤介,但路上正巧遇到此事,竟然想管上一管。
“不知这位兄台怎么得罪你了,你竟然要如此恶语相向。”
那泼妇微微一愣,旋即转过身来,双手叉腰,朝荀冉不屑的一啐。
“老娘还道是谁呢,原来是个娃娃。不是老娘说你,老娘一巴掌招呼过去,便能把你扇飞。想要替人出头也得先撒泡尿照照自己,别一根萝卜就想冒充山参!”
这泼妇一连骂下来,竟然颇是押韵。这真把荀冉逗乐了。
“这位郎君,我欠了三个月的租子,她要把我赶出去了。你快替我求求情啊。”
那中年书生见有人站出来为他说话,眼神中闪过一抹希望。
他冲将过来握住荀冉的双手,疯狂的摇晃着。
“额,这位兄台你租了她的宅子?”
荀冉似乎明白了,这中年书生许是租了泼妇的宅子,但付不起房租被她赶了出来,看来这泼妇是一包租婆了?
“是啊,某本想着可以一举及第,光耀门庭,可谁知道,谁知道......”
下面的话无需他说荀冉也已经猜到,无非就是屡败屡战,屡战屡败,花光身上的盘缠。
这书生又没有一技之长,坐吃山空之下连饭都没得吃,哪里能付得起租子,被恶婆娘赶出来也就不难理解了。
“你便没想过替人写家书,或者当个西席先生?”
“教书?”
中年书生听后猛然摇了摇头道:“我是要中进士的人,怎么能去寻常学堂教书。如果去给富户子弟教书,还要平白无故的受气,实在是不划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