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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德的一番话自然在荀冉的意料之中。事实上,他更关心的是如今灾情如何,至于刺史杨怀他自然会去处理。
“灾情如今怎么样了?”
以前荀冉只认为杨怀这个人是个十足的马屁精,可现在看来他不仅仅是马屁精,还是个伪君子。
如果要荀冉选择的话,他宁肯和真小人共事也不愿意和伪君子相处。
原因无二,因为真小人虽然卑劣但至少肯说真话。而伪君子则不然,他们最在乎的便是脸面,故而和他们共事就要处处设防,绝不能让他们抓到把柄,不然则遗患无穷。
荀冉自然不希望身边出现这样的人,故而除掉他也就是早晚的事。现下唯一需要考虑的是这个杨怀有没有什么背景。蜀王那里荀冉倒是不在意,以他和小王爷李逍的关系,蜀王不可能不给自己面子。他若真要拿杨怀蜀王应该不会有什么意见。
荀冉顾忌的是朝中。
要说这大唐臣子中谁的权势最大,那就要数姚相爷了。
他门生故吏遍布朝中各处,至于外放的州官更是多了。天知道这杨怀是不是也算做姚相爷的门生,如果是那便要好好考虑怎么行动。
姚相爷的口是一定要堵上的,要让他说不出话来就要把证据做足,这样姚相爷也不好出面袒护。
有的时候往往就是因为一句话把事情弄得十分复杂。
荀冉当然要做好最坏的打算,如果这杨怀真是姚相爷的门生,就得步步为营了。
“某去了益州临近的几个村子,情况大都差不多。”
陈德顿了顿,拱手道:“事情虽然没到不可挽回的地步,不过某觉得今年的收成恐怕悬了。”
蝗灾并非不可控,但若是反应稍晚就真的回天乏术,现在补种肯定是来不及了。也就是说秋收很可能面临颗粒无收的窘状。
在长安时,荀冉曾为了筹集赈灾米粮忙的焦头烂额。当时朝廷倾尽举国之力与西突厥大战,太仓的粮米都见了底,根本无力赈灾。
荀冉为了筹措米粮不惜得罪关陇贵族,其中便有独孤义。这个老匹夫非但记仇,还几次三番想要陷害荀冉,甚至动了杀机。
到现在荀冉都不能肯定他究竟能不能搬倒独孤家。
冤家宜解不宜结,若是再逼着蜀中世家筹措粮草,不又得把益州一代的贵族得罪一个遍?
好在此时益州米仓中的米粮还算充足,所以荀冉不需要太过着急。
但这件事还是应该呈报给朝廷,请求皇帝早做批粮才是。
想到这里荀冉沉声道:“附近州县我会亲自再去看看,如果情况属实,便要准备赈灾的事情了。”
农耕文明的脆弱便在于所有的一切都维系在一块薄田上。一旦出现天灾人祸粮食减产甚至无产,再无长物在身的农户只能破产,将田亩卖给大户。久而久之,土地兼并越来越严重。全天下的土地都被集中在富户贵族手中,富的越富,穷的越穷。
当然,这种情况也有特例,但总体来说逃不出那个圈子。
在荀冉看来要想短时间劝皇帝改革是不可能的,且不说皇帝有没有那么高的思想觉悟,便是他真有这个心思,面对朝中可以预见的一众阻力能否推行下去也得存疑。
任何改革都要面对这样的问题,这也是为什么唐能代隋而立,究其根本是世家重新选择了一个代言人。
既得利益者这个群体不是那么好动的,动人家的饭碗便要面临最疯狂的反扑。
不过给这种模式上一个保险也不是不可能,那就是定时清查田亩归属。
这样做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延缓土地兼并,不过并不能根治。
但这也好过什么都不做的慢性死亡,荀冉已经决定将具体方案呈递给皇帝,蝗灾这件事就是一个很好的契机。
至于杨怀,便索性用来做磨刀石罢。
长安城的风月似乎与这些现实距离的很远,荀冉庆幸遇到一个还算开明上进的皇帝,不然若是遇到个一心响乐的主,他这一腔热情可就没处挥洒了。
......
......
梅萱儿的烧烤店开业已经三日了,生意并不如想象中的火爆。
小娘子十分疑惑,便找来徐垡和王勇封一起商议对策。
照理说烤串这种东西是人见人爱的,这一点在长安时是得到证明的。
而且他们也对蜀中人的口味做过一定的研究,应该不会出现问题。
难道是选址的问题?
勾栏场旁开食铺怎么也不会有问题啊。
梅萱儿百思不得其解,便叹道:“郎君为这件事情费了不少心思,如今他要忙着处理蝗灾的事情,这件事奴家不想再麻烦郎君,便把两位找来,希望能够一起商讨商讨。”
王勇封是个粗人,他一拍案几道:“这有什么好商议的,依某看一定是有人从中使坏想要把店整垮。某倒要看看是谁这么胆大包天!”
“勇封兄这话并非没有道理。”
天气实在过于炎热,加之他们心情烦躁更是觉得燥热无比。
徐阀一面摇着折扇,一面分析道:“具体的来说,某认为这不太可能是同样做食铺的人。一来这勾栏场的区域并没有太多食铺,咱们不算抢了别人的生意。二来,荀将军已经跟商会的人打过招呼,他们肯定不会违背荀将军和会长的意思。”
徐垡虽然之前颓废过一段时间,但并不意味他对商情一无所知。
相反,对这件事他有自己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