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踉踉跄跄地过来,说道:“父皇说道:‘是啊,皇儿,朕也想不明白,你已身为储君了,只待时日到了即可,为何还要行如此险招啊?’父皇此话一出,本宫才知道,原来,父皇对本宫是早已起了疑心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父皇啊,您若觉得儿臣不配做这储君,直接废了本宫就是了,为何还有如此大费周章啊?”
那雨越下越大,简直如同瓢泼的一般,可是,无论雨势如何急骤,却总也是浇灭不了属下心头的怒火了!
属下当即跪倒在地,安慰太子殿下道:“殿下,圣上对殿下一直信任,现下有了疑心,也定不会是无端起疑的,这中间定是有小人挑拨离间,在圣上面前进了谗言,属下觉得,殿下大可不必如此灰心,待来日……”
“没有用了!没有用了!萧帅为国尽忠,天下皆知,他怎么可能谋反?本宫身为储君,又怎么可能指使萧帅谋反?父皇对将帅的信任、对本宫的信任,若是一个小人三言两语就能挑拨的,那这信任也太薄弱了些。眼下再去解释又有何用啊?”
太子殿下的语气中有沉痛、有后悔、有自责,却一直没有说到希望……
“殿下,属下定会想办法救你和小王子出去的。”属下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殿下,只得如此说道。
“邓江军,你和萧帅都是从本宫府上出去的人,也不知他们会如何对付你。本宫无用,却是再也护不了你了,只可怜了这孩子,太子妃拼着性命生下了他,而他,现在还这么小,都要经受这么多的磨难,实在是本宫这个做父亲的太没有用了……”殿下说着,忍不住呜咽起来了……
属下这才明白了,为何殿下独独对这个婴孩给予了过多的关注,那太子妃自小养于太后膝下,是以与太子早就相熟,本已对对方有意。后来,蒙老天厚爱,二人终于可以在一起了,却没有想到,欢乐的日子居然如此之短。这婴孩就是他们的第一个孩子,可惜啊,太子妃生这婴孩时是难产,这孩子落地之后,她也只看了一眼,然后就去了。殿下总觉得这个婴孩是他和太子妃的纽带,太子妃虽然已去了,只要这孩子能时时在他面前,他便如同见了太子妃一般,是以对这婴孩格外疼惜。
正在这时,忽然就隐隐听到了一队人马正往属下这边驰来。属下心知不妙,对太子殿下说道:“殿下,咱们快走吧!”
谁知,太子殿下却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说道:“邓江军,本宫已知此事已发,本宫断断无存活之理了。他们都不知你已回来,也更不知道本宫这婴孩还活着,你快快离去吧,隐性瞒名,好好抚养这孩子,也不枉咱们知交一场了!”
属下一听殿下这话,心知不妙,却也无法就这样抛下他,只得跪下苦苦哀求。谁料,殿下一心要护这婴孩,居然在属下哀痛至极时掏出了一把匕首,刺向了他自己的心窝!
那声音越来越近了,属下见事已如此也无可奈何,只得向着殿下磕了几个头,就要带着那婴孩逃出去了!
本来殿下已去,殿下对属下有知遇之恩,属下本该随了他去才是,只是,这婴孩还小,属下断断不能辜负了太子殿下的托付!
“快到处搜搜,看可有活着的人!”这声音一传到属下的耳朵里,属下当即浑身一震,因为这声音不是别人的,正是当朝驸马沈如山的!
属下当即恨不得一刀宰了他!居然是他带领人过来的!只是,属下手里抱着一个小小的婴孩,是万万不可鲁莽行事的!
“呱呱、呱呱呱呱!”
属下正要离开,谁知这时,手中的小小婴孩却发出了一阵啼哭!属下紧张至极,一时汗如雨下,属下的命没了不要紧,可是,若是连太子殿下这一点骨血也无法保有的话,那属下真是万死莫赎了!
属下忙伸出手来,轻轻地覆住了那婴孩的嘴。可是,属下又担忧用力太过的话,会伤害到那婴孩,真是不知道该如何办才好。
那些士卒也听到了这婴孩啼哭的声音,一人有些不相信地说道:“咦,好像是小孩子啼哭的声音啊。”
“好像是啊,那咱们就去里面再搜搜吧。”
“里面那么危险,应该不会有小孩子了,你们还是到处搜搜太子殿下吧。”距离那房子最近的那沈如山见几人居然要大动干戈地去寻找一个小小的婴孩,似乎是有些不高兴,语气里颇有几分不耐烦。
“可是,驸马爷啊,卑职刚刚听见,那丛中似乎是有婴儿的声音传来……”那人还想去搜,大概是想着可以立功吧。
从属下躲藏的方向望过去,正好可以看清楚被火把映照着的沈如山。沈如山的面色如常,既没有看出来他是悲伤的,也无法看出他是高兴的,属下一时也无法判定这当朝驸马究竟是敌是友。
听见那人的话,沈如山只是冷冷地看了一眼,再也没有说话,这就听见站于沈如山身边的人狠狠地斥责道:“你小子耳朵是聋了吗?驸马爷都说了,没有小孩子,那就一定是没有小孩子了。还不赶快搜!”说着,好像感觉到犹不能解恨一般,将火把交于另一人手上,自己三步并作两步地走上前去,踹了那人几脚。
只是,不知为何,属下总是有一种感觉,那沈如山应该是看到了属下的所在的,沈如山身边的那个侍卫也是应该能看到的,只是,不明白他们为何,在这个时候却又没有过来将属下抓走。
这时,早已有侍卫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