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慌乱之间,还没有来得及往那声音看去,就隐隐约约地听到了“兵兵乓乓”的兵刃相交的声音,接着就是哀嚎鬼哭的声音。
“怎么,他们就来到门口了吗?”李福二话不说,便一下子早就跳了出去。
二当家的无暇说话,便从房子里抄出了家伙,三步并作两步地就跑了出去,边跑还边喊道:“兄弟们,抄家伙啊!人家这都打到咱们家门口了,都还犹豫什么啊?”那语气却已经是急吼吼的了。
李凌在惊愕之际来不及反应,只是本能地想着:“这群家伙在这个时候居然就这么轻易地到了这里面来,这皓山之中,除了那些官兵把守不住,难道也是其他人可以随随便便地进来的吗?这里三重外三重的把守怎的如此轻易地就悄无声息地过来了呢?”那满腹疑窦却根本找不到答案。
三当家的本就只是个瘦弱的书生,只是,最近时间内,这前有官兵围剿皓山,后有调虎离山,都是如同被海水卷进去了一般不得不参与了进去,现在,又是这个样子啊!在他还毫无防备的时候,就要这样上去和那些人开战了。他的心里不由得一阵紧张,还未迈步之时,那额头上早就已经是黄豆遍种了。
待到李福赶了出去,却只听到外面一阵冷哼:“为何那三当家的还不出来迎接咱们啊?咱们这可是都已经来到了家门口了啊!”
几人都正在奋力迎战,有力的出力,无力的出人,自顾尚且不暇,更是很难在如此紧急的关头再去和那说话之人打嘴仗了。
这时,李凌也已经到了那丹心院之外了。
但见那离门口不远处立着一个粗壮大汉,那人的打扮与一般的贼匪很不相同:头上裹着一方蓝色的儒巾,身着淡青色长衫,脚上穿的是黑色的绸面单鞋。只是,那脸上却也是没有什么异常地是满脸横肉,怕是微微一动,便会哆嗦起来了,只是,那肤色却是异常地白,长着一双丹凤眼,炯炯有神,生的一对招风耳,若他一旦跑动起来,怕是很多人都会感觉到相当凉快了。
“大哥,这还用问吗?肯定是因为他害怕了,这会儿啊不方便迎接咱们这些穷亲戚,说不定啊,早就躲起来了。”
说这话的是站于那大汉前面的一个瘦弱的人,只是,他在说话的同时并不曾放下武器,停住手来,他左冲右挡,根本无人可以近到身前来,不仅可以很轻松地保护住了他自己,也非常自然地就把那粗壮的汉子围在了中间,是以那汉子虽然只是很轻松地负手而立,却也根本无人可以到他身畔。
“庆生啊,别这么说话啊,咱们和这三当家的精诚合作这么久,早就是一家人了,哪里还分你我啊,他万万不会就这么躲起来的。”那粗壮的汉子眼睛不离那门口,声音却是稳稳地就传到了那三当家的耳朵里面。
“哎呦呦,我的大哥啊,怎么听你这么说来,倒好像是小弟我,门缝里看人把人都给看扁了啊,可是,现在的情况是,并不见那三当家的出来啊。”这叫庆生的人嘴上如此说着,手里的活可是一刻也没有放松,早已是将手里的一把刀舞成了一堵墙。
二人就这样你来我往地说着,却根本就不见一个貌似读书人的当家的,这厢也不由得暗暗着急起来了,若是见不到人,那自己的这场计划可就一点意思也没有了啊!说不定还会有更不好的情况出现呢!
正暗暗着急的二人,很快就不着急了,因为他们家已经发现了那个读书人,正稳稳当当地朝他们走过来了!
他的周围,是杀人不眨眼的刀光剑影,是能轻而易举地置人于死地的兵刃,是早已经杀红了眼睛的贼寇,而他,身无寸铁,却面无怯意,虽是从刀剑中穿行,却如同在百花丛中漫步一般,那从容的神情,那淡然的姿态,那举手投足间的自得与自信,却是无论如何都是掩盖不了的!
难不成此人就是……三当家的?
二人在百忙之中交换了一个眼神,那庆生就要走上前去,和这位他们心目中的三当家的好好地打声招呼!
“三当家的啊,你可终于出来相见了啊!这我们大哥想要见你一面可真是很难啊!这不,我们兄弟们不顾山高路险,翻过了几个山头来和三当家的见面来了,三当家的你可还好吧?”那粗壮的汉子迈出有力的步子,向前走了几步,这便来到了那书生模样的人面前。
李凌本来是要去找二当家的,让他去实施一个计划,现在这贼匪被打了,看来他们也未必就能招架得住了,这正是一个大好的机会,自然不能白白地错过,只是,那二当家的身先士卒,一马当先,见了那汉子手下的人,二话不说,就是一阵猛砍,其他的是什么都顾不了了,这才让李凌担忧呢!
说来也很是奇怪,这些人,见了自己却并不刀剑相加,而只是很自觉地让开了一条路,这倒让李凌十分诧异。一时之间,不由得有些飘飘然了,倒是很想知道,自己这身体难道在重生了之后居然有了什么变化不成?
神奇的变化?
还是说自己现在已经是……刀剑不入了?
那刀剑见了自己就硬生生地自觉地避开了,所以,那手持刀剑的人自然而然地也就避开了自己了,省得白费劲了?
自然了,理想都是会很容易被现实打碎的……
因为,那粗壮的汉子朝自己走过来了,并且,他在对自己说话。
他称自己是“三当家的”,难道自己是和三当家的很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