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并不知道什么罪证,老夫只知道一件事!”辛冠斌看向四周,朗声道,“那山庄本是老夫用来预防万一的藏身之处,这些日子,江湖上是是非非实在太多,老夫隐隐觉察到,有人在暗中针对老夫,便先让我的妾室与儿子辛环搬到那里居住。本以为那里颇为隐秘,无人知晓,但就在两天前,有人袭击了那个庄子,劫走了老夫的妾室和孩子,并给我留下字条,说他只求钱财,到时自会与我联络,若我将此事声张,他便撕票杀人。老夫老来得子,无奈之下,只能先留在家中,等待消息。只是老夫万万没有想到,劫走我妻儿的……”
猛然一指:“竟然会是舒大头领!”
舒畅喝道:“老狗,你在说什么?我什么时候掳走了你的妻女?”
“你敢说闯庄的,不是你箭雁岭的人?”辛冠斌猛然一握宝剑,怒不可遏。
“我们箭雁岭的好汉闯庄,不过是为了收集你在暗处操纵黑庭鬼宗的证据,和你的妻儿有何关系?”舒畅亦是怒道,“你这老狗适才既已伏罪,本人还算你是条好汉,现在自己怕死,反来攀咬陷害。”
“老夫适才为何要承认?”辛冠斌怒道,“你们给我看的所谓清单是什么,你们自己知晓。”
他指着祝明辉,朝众人喝道:“刚才这厮呈给老夫看的清单,只有十二个字:毁纸认罪,当场自裁,妻儿无恙!老夫的妻儿已经落在他们手中,为保妻儿无事,我怎能不按着他们说的做?”
此言一出,众人尽皆哗然。奇峰迭起,当真是出人意料。更有人联想着刚才辛冠斌那颇有些异常的样子,不由得看向箭雁岭一方,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所谓的箭雁岭十八雄,就当真是令人不齿。
舒畅却也是又惊又疑,不由得扭头往祝明辉看去。祝明辉嘶声道:“大哥,你莫非也相信这老狗胡扯?这些罪证全都是从这老狗庄中搜出,被劫走的赈灾银两也流入了这老狗的钱庄,这老狗如何脱得了干系?他跟这两个妖女分明就是一伙的,他早知道我们再追查他与黑庭鬼宗的关系,不但让这两个妖女杀了七哥,还故意演了这场戏。他说这女人和这孩子是我们箭雁岭的人劫的,要真是我们的人劫的,怎会这么简单的就被这两个妖女救出?”
箭雁岭十当家“无影鞭”阴不阳、十五当家“妖灵”荆不言对望一眼。五当家“分金秤”姬荣发低声道:“老大,看来十四弟说的没错,这两个妖女跟黑庭鬼宗本来就是一伙的,老七就是这般被她们害死。”
一提到“铁刀熊风”熊暴之死,舒畅立时怒气上涌,金刀一提,朝着两个少女怒道:“你们这两个妖女,无端杀吾七弟,如此深仇不共戴天,此刻竟敢勾结这老狗一同上演骗局,当真是视天下英雄如无物么?”
朝四周朗声道:“众位,我箭雁岭所收集到的证据,无一不确凿。这老狗说我们掳了他的妻儿,逼他自认罪行,何人为证?这两个妖女,原本就与我箭雁岭有仇,她们装成被恶人追杀的避难女子,我七弟侠义心肠,好心收留,她们反趁着我七弟不备,将我七弟刺杀。事后我们方才查得,她们便是刺杀了宇文辟的混江双蛟,更有消息传言,她们曾帮助入侵华夏的蛮夷,刺杀朝廷钦差,幸好为黄山四侠等侠义之辈所阻,敢问傅大侠,可有此事?”
众人往傅定波看去。傅定波略一沉吟,道:“确有此事!”
舒畅喝道:“众位,似这等妖女,她们的话如何能信?这老狗的妻儿到底是从我箭雁岭的人手中救出,还是被她们带着在外头逛了一圈,直等这老狗假作自裁时,方才装作及时出现,谁能知晓?”
辛冠斌怒道:“姓舒的,老夫有名有姓,你他娘的再老狗老狗的叫个不停,莫要管本人不客气?”
舒畅冷笑道:“难道我还叫错了不成?就凭这两个妖女协助蛮族入侵中原的恶行,你与她们狼狈为奸,不是老狗是什么?”
其他人也不由得纷纷骂道:“不错,这两个妖女的话如何能信?”“她们勾结蛮族的事,有傅大侠作证,难道连傅大侠也在陷害她们不成?”“她们果然也是黑庭鬼宗的人!”……
虽然这两个妖女俱是娇媚,不免让人叹息着“卿本佳人,奈何做贼”,但她们恶迹斑斑,她们的话要是也能够作为证明,那就真的是活见鬼了。
红色衣裳的少女却指着舒畅,笑得肚子疼:“你那个七弟是因为侠义心肠,好心收留我们,结果被我们趁他不备将他刺杀?逃走的那个用扇子的家伙是这样跟你说的?哈哈,笑死我了,真的是笑死我了,哈哈哈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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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衣裳与秋香色襦裙的两个少女,自然就是笺丽与小梦。
她们会掺和进这件事,某种程度上也是意外。正如秦泽与秦无颜、赫连峰三人事前所猜,她们两人的确是在往这个方向赶来,毕竟,宁江安排给她们的两件事,其中一件就与冠杰庄有关。
那一日,两人一边说说笑笑,一边赶路。途中,小梦想起一事,不解的道:“说起来,笺丽,你不觉得挺奇怪的吗?这几个月以来,外界玄气大盛,许多人的武功都在突飞猛进,可我们两个好像还是跟以前差不多。”
春笺丽不以为意的说道:“别人练了多少年?我们练了多少年?那些实力大涨的,原本就是苦修多年的武者,只是一直没有能够突破,火候早就已经到了,只是路数不对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