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半仙的院子太局促,屋子里也是又脏又乱,还散发出一股难闻的气味。李雎儿和念空挤在大炕的一角落里,念空昏昏沉沉的睡了一阵后,又醒了过来。醒来后就见李雎儿一双大眼看着自己,念空被看得心里发虚,不知道她又要怎么埋汰自己,不禁往后缩了缩。
李雎儿睥睨了他一眼,看看周围睡的爹和娘,然后低声说道:“冤家,我给你说的话,你忘了没有?”
念空不知道她说的是那句话,有些茫然的问道:“师妹你说的什么?”
“你个贼道士,我之前给你说过,让你帮我把那宝匣取回来,难道这么大的事你都记不得了?”
念空苦着一张脸道:“师妹,这大掌柜的不光孔武有力,就是他身边随便一个侍从、勇士,也不知比我强几百倍,我哪里能够近得了他的身,更不消说能取得了他身上的什么东西了。”
李雎儿咬牙切齿的说道:“你个灾瘟,勾引我的时候本事大得不得了,现在什么都比你强几百倍了。要拿你何用?”
念空被骂得只能低头,也不敢多说一句。
李雎儿骂了几句后说道:“你给我听好了,我早就发现,肖骁申这个肥猪,他有个习惯。就是他每次出恭的时候,必把宝匣放下。这是他唯一一次离开宝匣的机会。过去宝匣周围眼目众多,现如今南唐的家伙都不在了,只有他身边两个傻大个和冯邦安,所以,这是个机会。”
“这是个什么机会?”
李雎儿恨不得一个耳光就扇过去了,“是你****的机会?你就不能把你脑子动一动,这明摆着就是取回宝匣的机会。”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这个机会要怎么弄。”
“怎么弄,当然是你去取过来。”
“我怎么敢去取?”念空怯生生的说道。
“到时看准机会,我就去引开那两个傻大个、冯邦安,你就赶快去拿过宝匣。”
“可大掌柜的回来发现了怎么办?”
“你这个猪脑子,你就不知道弄个东西在他包袱里?”
“可这终究会被发现的?”
“我们取了宝匣,就赶快离开。”
念空还是不太能说服自己,毕竟这事太冒险,稍有不慎就会被发现。
李雎儿知道靠自己是不行的,就说道:“这事你要不做,你就自己回你的大牢。”
念空看李雎儿如此坚决,知道此险必冒,就点点头。
这肖骁申并不在这边房里,他与冯邦安和金瓜子、秃瓢子、吴半仙都在另一房里。
也是天助李雎儿,此时,冯邦安和金瓜子因为要去筹谋南唐勇士们劫掳东闾昇,所以出去后没有回来。
肖骁申将宝匣放在炕头一角,然后就去到院子的茅厕出恭。
李雎儿听到动静,就去门边看清楚后,向念空一招手。她自己就先走到隔壁房间外去敲门。秃瓢子开了门,看是李雎儿就没好气的问道:“怎么啦?”
李雎儿一副惊慌的神色,“秃大哥,我刚才听到院子外好像有官兵的搜寻声,你跟大掌柜说说,我怕官兵搜过来了。”
秃瓢子信以为真,就回身叫吴半仙,出去看看。
吴半仙也不敢怠慢,就去开了院门,走了出去。李雎儿扶住墙对秃瓢子道:“秃大哥,我好怕,你能不能扶我,我想吐。”
秃瓢子看着面前娇滴滴的李雎儿,心里一阵怪笑,“二娘是不是心慌,我扶你过去。”
于是,秃瓢子就扶住李雎儿往院子后走去。
念空一直贴耳细听,此时见机会来了,就轻脚轻手的开了门,迅速的到了另一屋,然后直奔炕头,从怀里取出一个木块,就将炕头包袱里的宝匣换出。
然后,他赶忙就闪身出屋。就在此时,出恭毕的肖骁申也出了茅厕,吴半仙也回来了。
肖骁申问吴半仙道:“大师这是?”
“哦,刚才二娘说听到附近有官兵搜寻的声音,我出去看了看,也就是附近不知哪家人在办事,并不是什么官兵的搜寻。”
两人就进屋去,也不见秃瓢子。肖骁申问道:“直娘贼,这小子去哪里了?”
话音刚落,秃瓢子推门进来,见肖骁申神色不对,忙说道:“二娘有些害怕,所以我……”
“你这贼秃子,就知道见色起意,也不看看时候。”
吴半仙道:“这二娘可不能得罪了,她可是我们辟邪的法门。”
肖骁申奇道:“她怎么会是我们辟邪的法门了?”
“我早跟大掌柜说过,这东闾昇虽然会些妖术,不过我们有现成的法门,这法门就是二娘。”
肖骁申惊道:“这妇道人家,也没看她平时有什么了不得的地方,她算哪门子法门呢?”
“大掌柜不知,这天外飞仙最忌惮的,就是人世间一切雌性的东西。要不然,它们早就现身在世间,光明正大的教导世人了。”
“大师这话,还真是应了一句话,一物降一物啊。”
“所以,只要冯将军能够把人带回来,我就可以让东闾昇乖乖的听话。”
肖骁申也不禁哈哈大笑,也不再去计较秃瓢子见色起意的事了。
而这一席话,恰好就被李雎儿在门外听到了。她听完紧要的地方后,就赶忙回到那一屋内,只见他爹娘和念空正徒然坐在炕上。
李雎儿见宝匣在爹的手里,心想这正好。就说道:“爹,这匣子到手,我们就赶快走吧,不然肖骁申发现了宝匣失踪,一定会要我们命的。”
李保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