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卫行事,不能擅自行动,好在他们这些下层影卫,都不是铁石心肠的,只要不引起上面人的注意便是。
“恩。”郑则信面上答应,心里所想未必。
约定启程的时间很快就到了,上官掩仍然让赵荷荞她们坐在原来的马车上,前行的部分军队已经带着许若婉很快走远。
不过两日,军队分成了两部分,前部分的人远远甩开后部分的。
虽然答应说放慢行车速度。可那些将士并没有放在心上,开始的时候还好,还能克制着速度,眼见前方的人马越来越远。便急起了性子,带头几个将领优先快了起来,后面的将士和马车拖拖拉拉也跟了上去。
缓慢清晰的行走印迹愈发模糊,沉重的步伐轻快了起来,连驾车之人都有了怠慢之心。碰到陡坡敲石索性也不躲了,就这么让马车压过去。
赵荷荞捂着伤口处,脸上不动神色,可也止不住冷汗冒出。
伤口没有裂开,那牵扯之疼也是实实在在的。
赵荷彩扶着她的肩膀,紧紧咬住的嘴唇都要出血了。她恨自己没用,恨自己无能为力,她无法让那些人顾虑到她们。
她知道自己若是又哭了,六姐就会分心来安慰她。
所以赵荷荞忍,她也忍。
每当到了傍晚。军队停下休息,她心中提起的大石才能放下。
行军路线逐渐到了荒漠之洲,不但伙食变差了很多,连水的供给都变少了。领着他们这批人的将领说是前面可能会有沙城暴,食物和水格外重要,所以能控制的都要控制。
赵荷彩不知道他说的是真的假的,但是看到她们的伙食还不如二等兵骑,她以往的坚持都要崩溃了。
赵荷荞一如既往在她面前保持着淡淡的笑容,偶尔还说些愉悦的事,似乎不把这些放在心上。
可是她看到她逐渐消瘦的脸庞。知道还能依着她的意不用担心。
又有一些将将士去追前方的大队人马了,留下他们一行一百多号人,缓慢在荒漠中逐渐追赶。所剩的粮食又少了很多,她们两个的日子更苦了。
即使赵荷彩把自己那份让给赵荷荞。也无法支撑她虚弱的身体。
在一个晚上,趁着赵荷荞闭上眼休息,赵荷彩做了个决定。
这会在他们这一行人中阶级最大的将军是个粗犷大汉,名叫朱昌,年约四十,虎背熊腰。圆鼻鼠眼,在每次见到赵荷彩的时候,眼中都有猥琐之色。
他几次那么明显的暗示,赵荷彩怎么可能不明白。
她环抱住自己,眼前晃过苍徵箓的脸,她能做出的这样的决定,也是他教会的,用自己最有价值的东西去交换想要的。现在她为了她重要的人,只能用方法了。
此刻她能用上的,也只有这幅身体,不是吗?
擦掉眼泪,她走向朱昌的帐篷。
荒漠夜晚,风沙狂乱肆意,吹在身上犹如魔手,推动她进入深渊。
赵荷荞突然心跳很快,睁眼不见赵荷彩,不安越来越强烈。她便撑着身体去寻找,询问了附近的士兵,要么无视她,要么说不知道。
瞥见一个眼神闪烁的小士兵,赵荷荞走进他,看他尤为稚嫩,不过十四五的年纪,想来刚入伍不久,心思还很单纯。
赵荷荞认真地注视他,语气温和道:“这位小哥,我不见我妹妹身影,有些担心,请问你看到过她吗?”
小士兵因为她的眼神和语气,心中恍恍惚惚的,忘记了其他士兵的警告,下意识就开口道:“她去了朱将军的帐篷。”
赵荷荞点点头,走前问了一句,“你叫什么名字。”
小士兵听她问自己的名字,微愣,犹豫道:“张、张乞……乞求的乞。”说完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
赵荷荞并没有对这样的名字有任何情绪,她只是郑重说了一句:“张乞,谢谢你。”
张乞看着她远去的背影,用手指挠挠自己的脸,他的名字由来是因为他本就是张手乞讨的乞丐儿,所以一直很自备在他人面前提起,听到有人这样念起他的名字,他第一次觉得这个名字不可笑。
赵荷荞找到朱昌的帐篷,守在外面的士兵揽住了她。
“让开!”她神色冷厉地大呼一声,在士兵推她之前,拿出木钗横在自己的脖子上,“你们应该知道自己的使命还包括什么吧?若是我就这么死在这,你们谁负责!”
威严气势一触即发,那些士兵万万没想到这么个柔弱的女子既然可以行事雷厉。他们突然意识到,赵荷荞的身份,不只是曾经的白鹭公主,还是现在名声大噪的寰渚王赵河清的妹妹,这样的女子,岂会简单。
先前还硬气的几个士兵不由后退。
赵荷荞几步跨到帐篷内,一眼看到躺在地上眼神空洞的女子,她将帐帘用力一放将帐外的视线挡住,然后盯着刚脱完上半身衣服的朱昌,冷声道:“朱将军,您这是何意?”
朱昌兴致被打扰,有些不悦,见到是赵荷荞,脸上揶揄,“怎么,白鹭公主也想加入?”
他唤赵荷荞白鹭公主,尤为讽刺之意,都知道赵荷荞的身份两年多以前就名存实亡了,就算她哥哥现下猖獗又如何,她现在可是在他们手上。只要交了差,赵河珏也不会在意她们受到了什么遭遇的,更何况,他能做这些事,可是有上头人示意的。
朱昌不由得意,两个貌美如花的女子,身份都是不错,如今就要被他这个二等将军肆意玩弄,可真是……
“收起来你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