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都别如临大敌的摸样了,这不是完成没有任何大碍吗?”芳年将荷包里脊摆好装盘,接过后面递过来的棉巾轻轻擦拭着手,她那里做了什么事,不过是将蛋皮把肉馅包好,下油锅里炸好,装盘浇上特制的酱汁而已,再简单不过的事情。笑着一个转身,却是惊诧的看到,她刚才以为是珠云庆云递上来的棉巾竟然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无声进了厨房立在她身后的萧禛递上来的,而珠云庆云等一干侍候的人,早已经远远地避在一边。
“阿禛什么回来的?刚好汤一会儿就好了,正好一起用餐不用等了!”愣了一下,芳年也不奇怪,在端谨宫里,萧禛想知道她在哪里找到她,实在太简单的事情了。被萧禛满目柔情注视的稍微有些不好意思,她索性开口打破那份暧昧的泡泡。
“刚回来!”萧禛轻轻应道,满目柔情不加收敛,满满外溢,却是让所有人都感受到他的好心情。想到他因着今日的事,担心会影响芳年,再加上他最近刚刚登基,虽然是早已经熟悉了那一套朝政流程,但到底在其位谋其职,一些原先必须要帝王承担的,如今全权由他来处理,不免也就多了些繁杂事,这样以来,也就有些忽略了年儿。早起晚归,他已经有几天没有和年儿好好说说话了。好在,这些日子抓紧时间已经完全理出了头绪,定下了规矩,他今日也就早早的结束忙碌,早早的归来。
他回来的,比芳年想象的更早,在芳年认真地将第一块荷包里脊放入油锅的时候,他就已经到了。只是,那一会儿,正是关键,他止住了所有人的打扰,让芳年可以认真有节奏的做事,不让有任何意外打扰出现任何差错。想到方才芳年欢乐的为他们准备着晚餐,做着她承诺的,洗手作羹汤,萧禛不由更加的柔和,随手接过芳年擦过手的棉巾,抛到后面来宝的手中,萧禛轻轻伸手,携着芳年向正殿走去。
两人携手,沿着小厨房到正殿的路线轻轻迈步走着,自有一番温馨气氛流转。快要进入深秋的时节,百花衰退,独留各色菊花冲天傲立寒霜,空气中,是淡淡属于菊花的清香,微微似苦非苦在鼻尖萦绕,沁人心脾,带来的却是清净的清爽。一簇簇,一丛丛,不畏严寒,傲骨凛然,为肃杀的秋日,带来生命的活力。
视线自那一丛,她叫的上名字,叫不上名字的菊花划过,有萧禛的牵引,芳年放心信任的交托,一点儿也不担心走路不看路会有摔跤的情况。绝对的信任,是对爱人的相信。伸手轻轻似抚摸空气的对着路边的菊花坛划过,虽然被宫廷娇养出来的菊花,精致多过于野趣,不过当凑成用生命演奏的繁华之时,也是绚丽的壮丽。
那不由让她想起来一首耳熟能详的诗句:“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她轻轻地吟诵,那语调,也就只有她和萧禛能够听得清楚,稍远一些落后两人几步跟随的宫人能看到两位主子在说话,却是不敢凑上前去,听两人说话的内容。这个时候,两个主子最是温馨的交流,哪个敢没有眼色的上去打扰,不说两位主子,就是仅仅盯着周围的来宝大总管都会把他们给大卸八块。
来宝心里苦,你说他容易吗?主子不舍得对娘娘有一丝一毫的委屈,那么作为没有做到位把那个章氏老太太放进来,没尽到最大管辖的他,就有点儿首当其冲,不管是不是,总之那不好已经是落定了,也就这会儿有娘娘在,主子心里欢喜,才没找他的麻烦,若是他不给个妥善的处理,看主子怎么能放过他。
相信今日遭受主子冷气洗礼,包括那些在塞外吹西北风的同仁们,以身作则,给了血泪证明。得罪谁,也不要去招惹娘娘,还是那句话,得罪主子不是什么大事还有回寰的余地,但是得罪娘娘,那绝对是主子第一个不放过!
“好一个我花开后百花杀,满城尽带黄金甲!”萧禛也是皇子精英教育出来的,哪怕是没有像三皇子那样文名在外,但是该有的文学素养,却是分毫不差,甚至更为优秀,这首诗里面透出来的那种霸气,那种傲气凌然的霸道,那种壮志豪情,即使不知道其中典故的萧禛,也不由对其中那份胸怀,表示欣赏。这首诗,仿若打破了一贯咏菊诗句过于静态的文气,带着一种壮志豪迈的动态之美。
“也不过是应景而发,拾人牙慧,追古怀今念别人的诗句,不值得阿禛夸赞,我却是没有这份文学素养的!”或许是因为上一世固定的习惯思维,习惯了白话文的节奏,如今她对古籍阅读无障碍,也能欣赏那些诗词字句,但是让她自己去做词作诗,也不过是打油诗以上的水平,强硬去做,就有些为赋新词强说愁的意味,太过的板板套套,没有那份随口就来的美感意境。
萧禛但笑不语,爱怜不掩,他爱的就是年儿这份真实,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从不弄虚作假。这首诗,他能感觉到,没有那份阅历觉得写不出来这样的沧桑霸道,但是作为从未出现过的诗句,那个时代绝对不乏绝代诗句,年儿却是从来没有弄虚作假说是自己的,以此去博得才名。
“呵呵···其实说起这首诗,可能牵扯的背景,对于如今太平盛世来说,倒也不是特别应景呢,其实这里面说的却是朝代末年,农民起义,展示的是对农民起义军攻占古代长安,主宰一切的胜利前景的期待····“简单将那个背景稍微讲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