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资历论辈分,不都是该由玌栀上仙出面吗?”楠竹的话让天后揪起了心来。她抬眸往下边看去,见没出现映像中紫裳浮动的身影,这才松了口气。
这个司命楠竹,打小就喜欢给人找麻烦。现在焱儿的大婚,他居然也如此放肆。天后想不怒都难啊!“大胆,司命星君,你这是要妄图搅坏祭天仪式吗?”
天后发了话,浣泫自然也不可能闷声不出。焚焱和玌栀的事,她是听说过一些,但浣泫觉得,一定是玌栀她不甘寂寞,所以主动来勾搭的焚焱,待自己嫁过来,一定能将焚焱拿捏得妥妥贴贴,届时还会怕那么一个老女人吗?“就算我与司命星君有些过节,星君也不能在我大婚当日,这么羞辱于我啊!”
浣泫垂眸,不见泪水滴落,但仍旧可以看到她泛红的眼眶,还有微微发抖的上身。不知的人只以为她气的狠了,但碍于天帝相护,所以不敢指责司命星君,便纷纷出声声讨着,议论都是偏颇于浣泫。
没人注意到她掩在珍珠垂帘下微微勾起的唇角。她本是不想在自己大婚时刻让司命楠竹引人的,可是既然人都主动攻击了,她浣泫可不是吃素的。
楠竹丝毫不理会周围仙家的指责议论,他只看了上头默不作声的天帝一眼,又接了方才的话口说道。“玌栀上仙一直居于九重天之上,看守九天玄镜,众仙家想见一面,该是很难的。不过呢,本星君恰巧与她有点儿交情,便厚着脸皮请了上仙出九重天来。”
对于玌栀上仙,众仙家大多只是闻其名而未谋其面。再加上这么些年来也没见上头说重视,便也逐渐淡忘了这么一个荒古时期的上仙。说起来还真该由玌栀来主持祭天啊,可是上头站的是天帝,众仙可不敢出声做那出头鸟,便纷纷敛眉收笑,垂着头努力不让自己出众。
琪鸢则是被乐兮牵着手,有些摸不着头脑。星君一向不喜参加这种宴席的,怎么这次突然就说要来?还有那玌栀上仙,为何她都没听星君提起过呢?琪鸢想问清楚,却被身旁的乐兮牢牢抓住。
“姑娘,不可。”乐兮摇摇头,对她比了个手势,便将她拉的远了些。虽然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但直觉告诉她,司命星君这次前来,绝对不会空手而归。她只需照顾好姑娘便是。
“今有上仙焚焱,倾心仙子浣泫,本仙以荒古之后为引,祷他二人,恩恩爱爱,白头,偕老。”众仙沉默之际,外边传来女子轻柔缓慢的声音,抬眼望去,只见有女子穿了一身淡紫色流光裙,手上挽着水色的绸缎,端的是一副好相貌,正亦步亦趋往殿前走来。
楠竹轻轻扬了扬唇角。他就知道,依着玌栀上仙的性子,怎么会容得下焚焱娶了别人?早间说什么一刀两断,不过是哄骗人而已,她一定会,毁了这场婚礼。
乍见玌栀的瞬间,焚焱几乎喊出声儿来。那是他最爱的女子啊,如今他娶妻,身旁穿了红嫁衣的,却不是她。这种痛让他浑身一松,手中的红绸掉落在地。
浣泫感觉红绸落地,心一路跌落谷底。焚焱怎么能这么对她?她可以不计较焚焱和玌栀之前有多少苟且之事,可是这不代表,焚焱能够踩在她浣泫的脸上,肆意羞辱!
红绸落地,是种极为不好的寓意。边上的仙侍赶紧捡起来,又哄又笑的将红绸塞回焚焱手中。这次他倒是握得紧了,可浣泫依旧高兴不起来。
“今有上仙焚焱,倾心仙子浣泫……”下边的玌栀越走越近,她身上的气质是独树一帜的,总能吸引认得目光。焚焱自然是注视着她的,一点儿都不曾离开过。
“玌栀上仙,今日是浣泫大喜之日,我望上仙能不再捣乱,还浣泫一个该有的婚礼。”浣泫对她伏了伏身子,先前是装的生气,这会子是整个身子都在抖着,手中的红绸也被抓的褶皱起来。
她的大喜之日,为何要被这些不相干的人给扰乱?绝对不能!否则让她以后将脸往哪儿放?浣泫性子本就要强,怎么可能任由她们踩在她脸上去?
她话直指玌栀,就差没说你这个不请自来的了。焚焱听得皱起眉头,这场婚礼他本就是被逼无奈,现在玌栀再遭受这样的对待,他心中的火气也不是一般大。“够了!玌栀是你这种人能说的吗?”
她这种人?浣泫睁大了眼睛,她怎么了?她的婚礼,难道就任由玌栀和楠竹毁了吗?“焚焱!你现在可是我的丈夫!”祭天仪式完了,就该送入新房。可因为楠竹的打岔,祭天仪式一直拖到了现在,浣泫不由心焦起来,她总觉得会发生什么。
“祭天仪式还没完成,你若是不想嫁,随时可以走。”
“焚焱你!”
谁都没想到好好一场祭天,居然变成了现在的模样。上边新郎新娘怒目而视,天后气的浑身发抖,天帝默不作声,底下还有个肃着脸的玌栀上仙……
乱吧,越乱越好。楠竹勾起一抹邪肆的笑容,看着上边的乱象,丝毫没有一点同情。对于焚焱这个哥哥,楠竹是从心里看不起他的,面上高冷,实际却只是因为害怕而拒绝与人交流,就连面对自己的爱人,他都不能做到从一而终,还给自己不断找借口。
真真是个懦夫,不愧是天后与天帝的结合体。“怎么不继续了?玌栀上仙可是难得出面呢。”楠竹放下了折扇,面如冠玉,君子无双。
这时玌栀也走到了新人跟前,她也不管浣泫如何怒目而视,只看着眼前一身大红衣裳的焚焱,心里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