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下去,天帝虽用了一个‘请’字,但在场众仙都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千年前,天帝连荒古上神都敢杀,更别说只是一个新生的且连神格都没聚全的上神。这位刚刚凝聚了神格的上神,估计也不会落了好处。

气氛越发的冷了起来,仙家们无一不是低头沉默着。炎决站在楠竹身边,一双手牢牢制住他,就怕他一个冲动与天帝对起来。“别激动,天帝的性子你清楚不过了,他现在还只是怀疑,并没确定。”若真是确定了,估计就不会是请下去这么简单了。

他所说的楠竹都明白,不过明白是一回事,怎么做又是一回事。天帝虽是他的生父,却从来不曾教管过他,还一次又一次做出这些事情,他,再没了幻想。楠竹挥开炎决的手,身上与生俱来的沉寂让他本就清冷的眉眼越发凌厉起来。

天帝已经夺走了他的娘亲,更囚禁了师父,现如今还要将小鸢,也从他身边带走吗?不,坚决不行!“陛下真要听信浣泫的一面之词吗?那这样未免会被人说昏庸吧?”他手中的折扇一开一合,面上眉眼间皆是清冷。

衣裳浮动,他执起琪鸢的手,只轻轻一推,琪鸢周围的仙侍便全都被震了出去,瞬间呻吟声四起,引得边上众仙家皆是倒吸一口凉气,早便知道司命星君做事一向随心所欲,但就是没想到,他居然胆子如此大!

“楠竹,我一向放任你,但上神之事,是容不得你胡闹的,速速退下,我可当方才的事,没有发生过。”天帝低沉而独具威严的嗓音让人为之一震,可却对楠竹没有一点儿影响。

他依旧我行我素地站在那儿,一只手执了琪鸢,另一只手握着折扇,对于天帝显而易见的威胁之语毫不在乎。他既然站出来,就没想过天帝能放过他。“那还真是抱歉了,既然陛下这么顽固不化,我就得将我家丫头带走了,以免被波及。”

“司命星君,莫不是早就知道这丫头上神的身份,却故意不报,难不成是指望着从她身上拿到神格?真是居心叵测啊……”浣泫对于这场闹剧,丝毫不曾担忧,甚至她内心还想笑,都闹吧,她的婚礼毁了,这些人也别想好过!

不就是乱吗?大家一块儿乱!这般想着她便笑得越发大声,听得众仙家有些毛骨悚然,炎决更是不能理解。你说这婚礼毁了,她不进殿去等待天帝解决问题,却偏偏要在这儿扯什么上神的诗,现在可好了,引得现场一片混乱,到底对她有什么好处?

“浣泫仙子,何苦要为难自己?”炎决可怜她,但又觉得她可恨。这种时候揭露小丫头上神的身份,这不是逼着楠竹与天帝对上吗?以前天帝对他纵容,不过是因为楠竹虽然执拗,但却不曾对天帝有什么威胁。

现在楠竹这般当众与他对上,天帝就算有心包容放过他,也是不可能的啊!否则他这天帝的威严,还往哪儿放去?浣泫仙子,还真是,可怕。这么一个女人,天后居然还要让她嫁给焚焱上仙,想想以后鸡飞狗跳的场面,炎决都忍不住抖了抖身子。

浣泫双眼通红,也不知是难受的还是气的。炎决的话让她瞪大了双眼,胸口一起一伏得越发严重。“为难自己?我这不是在帮助你们吗?你们找了千年的上神,你们盼了千年的神格,就在那儿啊!去啊,你们去杀了她啊,夺了她的神格啊!”

因为喊的久了,她的嗓音除了尖利还带了些刺耳的破音,让人难受的皱起眉来。楠竹不屑理会她,而炎决又拿她毫无办法,天帝不管,整个火华宫便只能听见她张扬的笑声。

水色的真气一闪而过,重重击在了浣泫身上,将她击倒在地,浣泫的身体抽搐起来,唇角慢慢流下一丝血迹。这突然而来的情况让在场众人都吃了一惊,待反应过来时,就见花落抱着奄奄一息的浣泫,拼命哭嚎着。

“仙子这可是对天帝大不敬,小仙只好越矩了。”有些吊儿郎当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众仙寻声望去,只见出手的却是一身白衣的水德星君!

怎么水德星君也进来插一脚?这是嫌不够乱吗?炎决也挺奇怪,你说水德星君他被楠竹欺压这也多年,有好几次还都是因为琪鸢小丫头,他居然还顶了风头出来帮他们,水德星君真这么好心?

“水德星君未免太过分了!”花落虽然是仙侍,但好歹也是跟了浣泫好些时候的了,现如今见浣泫被人打了,哪里能压得住脾气,当下也恨恨起来。

东海龙公主,在东海便是千人宠万人疼的,这初到天界的第一天,居然就成了人人可欺的地步!怀中的浣泫呼吸越来越弱,花落赶忙给她输了真气。“你们,莫要欺我东海无人!”花落发出一声轻吟,冰龙很快拉了九幽过来。

现如今继续呆在天界,对她们毫无好处,只能先回东海去,等仙子伤势好全了,再来算这笔账!花落将浣泫抱上了九幽,冰龙拖起地上已经没了呼吸的花繁,发出一声昂长的龙吟,便飞身而起。

“天帝陛下,花落虽不才,但也不能任由天界之人欺负我家仙子,这婚礼就先作罢吧!”花落最后说了这么一句,才转身进了车中,龙吟低沉,九幽就这么消失在半空,与来时的气派成了明显的对比。

东海未免有些欺人太甚……天帝皱了皱眉头,可也知道这事毕竟是天界理亏,也就任由他们去了。他的视线转向那头的楠竹琪鸢,掌心越发紧了。“楠竹!”若琪鸢真是上神,那第四块神格,他很快就能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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