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琅站在天字阁的门口,皱着眉看向那紧闭的雕花木门,无奈木门关的严严实实的,根本不让她窥探到里边的情景,她跺了跺脚,伸手想去推那木门,却被一双纤手给拦了下来:“抱歉,这位妹妹,我家姑娘正和贵小姐在屋内商讨,咱们这做奴婢的,进去打扰怕是不合适吧?”
拦下她的正是伺候在云宴身边的大丫鬟玉荨。郡主和那女娃说有事商讨,两人都不让人跟着,自己虽然担心,但也明白郡主的脾气,她下的命令没人能反抗,玉荨只得在这门外干着急。
屋内商讨屋内商讨!琳琅狠狠给了玉荨一个大白眼儿,她还能不知道是屋内商讨吗?难不成还是屋外商讨?“我没想打搅,只不过担心我家姑娘而已,姑娘年纪小,万一被人欺负了,我们这人生地不熟的,可找谁哭去欸!”
这话一出,听得边儿上的玉栀直跺脚:“你,你这分明是败坏我家姑娘的名声儿!”现下屋里便只有郡主和那女娃娃,这女子说她家姑娘受欺负,可不就暗暗指向郡主说她欺负人嘛!
琳琅无奈地摊了摊手,一副很是委屈的模样儿:“我可没说谁,你那么激动做甚?”她可没有指名道姓啊喂,自己要对号入座可就怪不得她了!
玉栀年纪小,性子急,也经不起挑拨,一下就被琳琅给弄得炸了毛,张牙舞爪地道:“你这明明是胡说八道,强词夺理,不分是非,不清不楚……”她一张小嘴倒也利索,整段话儿不带停歇的说到了底儿,但就是那成语用的颇为奇怪。
不清不楚都出来了?琳琅先是愣了愣,而后忍不住笑出声儿来:“噗哈哈哈哈,你这妮子,可真是有趣儿!先生没教过你成语吗?”能乱用到这般地步,还不如她这个半路出家的!
玉荨也没能憋住,嘴角轻轻扬了扬,很快又被她压了下去,伸手拉了拉玉栀,示意她别再挑事儿。
然而小丫头第一次被人嘲笑,面子上挂不住,整张小脸儿都涨的通红:“你,你笑什么?自然是有先生教过我的!”身为郡主的贴身丫头,那待遇可比一般的官家小姐都还好,不止受人敬重,连那吃穿住行口吐言谈都是清了专门的先生来教过的。
毕竟有时候贴身丫鬟就代表了她的主子,王妃自然在玉栀玉荨身上下了不少工夫。
瞧她越发急了眼儿,琳琅不由更加开怀,小丫头还挺有脾气!原本严肃而沉寂的客栈瞬间多了些鲜活。
这时那雕花木门‘吱呀’一声儿被人推开,里面走出两个小姑娘来,一个穿着那粉色浮光锦衫裙还是个白嫩的女娃娃,另一个一身青色的素罗纱裙,已经是个半大的姑娘,脸上五官也张开了不少,即使眼睛肿得跟核桃般,也挡不住她略显倾城的容颜。
“姑娘!”见她们出来,琳琅立马收了笑,迎了上去将琪鸢给搂在怀里,上上下下看了好几遍,确认她没受伤才松了口气。
琪鸢对着她笑了笑外好看:“没事儿的,不过说了几句话而已。”说着她将脑袋转向另一边的云宴,恰好和那双漂亮的眼睛对上,两人互相点了点头,又移开了视线。
“走吧,收拾收拾东西,咱们该上路了。”云宴面对玉荨玉栀的追问,只是摇头,口中刻意的转了话题,而后扭过身子不再看她们。
玉栀不解地偏着脑袋看向玉荨,显然是不明白郡主这是怎么了。玉荨又怎么能知晓?她轻轻摇了摇头,示意玉栀不要多问,郡主若是想告诉她们,那自然会找机会说出来,也不急于一时。
“可是姑娘,现在怕是走不了啊……”玉荨上前扶了云宴,用手指着这满地的血给她看:“姑娘您看,还有下边那些晕倒的人,咱们带来的小厮也在里边儿,实在是走不了啊。”
就算丢下小厮扔下马匹徒步进城,那这一地的血迹还有两具尸体谁来处理?
这确实难办,云宴盯着地上的血迹半响,转而看向琪鸢,沙哑着嗓音道:“姑娘惹的麻烦,姑娘自行解决吧。”
琪鸢挑了挑眉,无所谓的点头道:“好吧,我来解决。那谁你那两个小丫头太碍事儿了,先晕一会儿吧!”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把这些无关人的记忆改变一下,在他们脑海里植入盗匪打劫店铺并且杀人的画面,而这无关人,自然也包括那两个丫头!
‘噗通’‘噗通’接连的倒地身响起,惊得云宴往后退了退,只见先前还好好站在自己身边的玉荨玉栀,全都闭目倒在地上,溅起的血站在她的衫裙上,犹如点点的红梅般。
“你!”云宴未曾料到那女娃会如此作为,直接弄晕了自己的两个贴身丫鬟!
琪鸢一双桃花眼里泛着水光,可怜兮兮地道:“我怎么了?难道不是盗匪闯进来要抢劫并且害了人性命吗?姐姐,你该害怕的……”
云宴只觉得一股恶寒从脚底升起,她确实该害怕,害怕自己怎么会和这么一个女娃谈了条件!无奈贼船已上,想要下去,早已离了岸边,云宴闭了闭眼,突然大喊了句:“啊!杀人啦!强盗杀人啦!”
虽然不认同,但不可否认,这确实是目前解释这一切的最好办法,至于那些人的记忆,就不是云宴担心的问题了,既然那女娃敢这样做,就证明她有实力去圆这个谎,自己不过顺水推舟而已。
琪鸢扬了个笑容,露出一口的糯米白牙和两个小小的梨窝,分外的可爱:“该醒起来了,强盗离开了啊。”老实说她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说的话突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