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头?这个词看起来像个笑话,现在韩楼的小命都在子龙的手里攥着,去哪儿找什么彩头?他韩楼还能拿出什么来做彩头?
韩楼看起来有点儿犹豫,他不晓得子龙会用什么阴谋诡计,或者说根本就是要侮辱自己,韩楼说起来,也算是个人物,但输就输在太耿直,或者说莽撞吧!
“行,如果你输了,我不要任何东西,只要你做一件事!”韩楼说。
对于韩楼来说,这实在太简单了,十万攻打三万,最精锐的骑兵,虽然是攻城战,但是相信子龙不会那么无耻,除了粮草,不提供其他任何装备。
听韩楼这意思,众人心里都有些疑惑了,要是韩楼狮子大开口,子龙还都要什么都无条件答应下来,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事儿啊。
如今子龙可是整个义军的总指挥,万一韩楼的要求太过分,那岂不是有辱军威?这事儿可大可小,但绝对不是能拿来做彩头的事儿。
可是,子龙看起来,却好像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而且,对诸多观战将领做了很多交代,包括要详细去看,自己也多思考,最好在之后能够相互探讨。
这就是另外一码事儿了,一个相当于赌博似的较量,如今简直上升到了军事探讨会的程度,卫可孤觉得十分惊讶,子龙却十分满意。
这些人,日后都会成为自己的班底啊,这样的机会不是不多,但是这第一次启蒙似的观战,却至关重要。
最有意义的一点是什么呢?那就是这次沙盘推演,正好应景,以尔朱荣此次行动为假想对象,无疑,也是给自己提供诸多思路。
毕竟一人计短二人计长,这么多人,那就更不用说了,群策群力之下,肯定会有很多子龙遗漏或者忽略的东西,被曝光出来,应对尔朱荣的把握就更大了。
“好,诸位将领请就位,希望推演过程中大家保持肃静,虽然并未同处一室,但是我们也不能妨碍他们的思考,如果没有异议,那我们就宣布下推演提供的双方人员装备情况。”
卫可孤一声令下,众将忙围着沙盘各自找准位置站好,子龙扭头满不在乎地看了一眼韩楼,笑道:“所有事情都要讲明,既然你让我答应你一件事,为了稳妥起见,必须对我言明,否则可能会对赌注的执行,有些妨碍。”
意思很明白,那就是你说得模棱两可,我可不一定照单全收,要是丑话不说到前头,按到时候来真章了,恐怕就真丑了。
韩楼也不推诿,眼眉一挑,颇为玩味地说道:“好说,我的要求也不高,只要你手持铜锣,三步一锣五步一吆喝,为我牵马执鞭,在定州城游街!”
嘶,众将不禁倒吸口冷气,这韩楼说的轻巧,可是刚刚被人推举作为义军领袖,本该是立威的时候,如果做出如此有损颜面的事,那不光是子龙,就连所有义军都要颜面扫地。
更何况,以子龙如今的表现来说,将来很可能就是一统天下荣登大宝的天子,天子有这么段儿黑历史,恐怕要被人诟病一生,说流传千古也未尝不可能。
韩楼玩儿的太大了,这彩头,简直就是最强的心理压力,子龙也不知道能不能接受,如果接受,那压力恐怕相当大,心态受到影响,如何冷静指挥?
如果不接受,那就等于直接告诉了所有人,自己不如韩楼,对于子龙来说,虽然比牵马执鞭对声誉的影响要小,但也恐怕日后再难服众了。
这韩楼,简直太狡猾了,这不是让子龙未战而先置身于两难的境地吗?
众将想着,不由纷纷看向了子龙,可是没想到,他现在竟然还有心思笑,众将立马开始担心了。
兵力对比宣书,攻守双方实力差距太大,正面交战几乎没有胜率,即便子龙有天纵之资,但难免人力有尽时,力挽狂澜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而且根据攻城战器械的配备,韩楼一点儿弱势都没占,投石车、冲车、云梯……几乎样样具备,彼时只要让骑兵弃马,使用攻城器械,定州城又是个小城,这简直就是必败的局面了,子龙危险啊!
然而,子龙却对这些情况视若无睹,微微一笑,说道:“好,那如果你输了呢?”
韩楼当然也知道自己如今占尽优势,恐怕就是当年诸葛武侯亲临,这样的战局他也难以扭转乾坤,输的几率,无限接近于零。
“随你差遣,绝无怨言,愿赌服输,天地共见!”
韩楼这话说的相当豪迈,众将也没多少意见,毕竟这如今的局面看来,子龙方基本是十死无生,韩楼有他狂妄的理由。
“这可是你说的,我什么都不要你的,我只要你三个问题,每一个问题,都必须如实回答,如果但有一分隐瞒,便……”
子龙得看看韩楼的脾气,如果有隐瞒,究竟会怎么样,还真不好说,这等于让人立誓一样,这种事情,虽然有人不在乎,可是信立誓的人,却十分重视。
无疑,韩楼这样的性格,就是个信立誓的,关键是,违约的后果,必须是他非常重视的,子龙对韩楼其实并不了解,也想不出什么对他重要,所以一时犯了难。
然而,我们的韩楼通知,果然是个耿直莽撞的性子,也许是他觉得自己胜券在握,所以,毫不顾忌地说道:“若有违誓言,便叫我一辈子生不出儿子来!”
自曝其短,这得多实在的人才能干出来啊?子龙甚至都有些欣赏韩楼了,不过人家有了誓言,自己也得立个誓来回应,诚意嘛,得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