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龙庄入了夜间,周围空气间弥漫着一股冰寒刺骨的冷意。不时传来的犬吠声能传出很远,显得里面很是空旷。
马车驶进去以后,等了很久也没有回应。
司马求有些等不及了:“里面是不是生出变化,要不要现在强攻,否则苍木道长恐怕有危险。”
夏侯龙沉稳地俯下身子,双眼古井不波地看着前方,一动不动。
“不用紧张,有些例行检查的关卡,要过了才行。”
过了半晌,突然那大门洞开,一个人影在门口挥了挥手。
司马求蓦地站起身来,心中叹了一口气:毕竟姜还是老的辣。自己虽然有个外号天策,但这种事情上,还是老帮主显得镇定。
夏侯龙却仍旧将他拉下来,道:“再等一等,不急,万一是对方的引蛇出洞之策呢?”
司马求心中一跳,连忙依言蹲下。
过了一会儿,那边苍木道长也露了面。夏侯龙才道:“可以了,进去吧。”
司马求领着一组的人朝着门口而去。夏侯龙则领着剩余的人守在庄外,以防万一。
司马求这边一动,草丛里出来好几拨人,三三两两,汇集到一起,有条不紊地鱼贯而入。
薛青纹经过司马求身旁,轻声道:“司马总镖头,到时候互相照应。”
司马求点点头,薛青纹剑法出神入化,自己与他一起行动,确实更有把握一点。自从上回和神秘黑衣人交手以后,见了薛青纹出招,他隐隐有些妒嫉。自从中原镖局成为天下第一镖局,自己也以天策之名扬名天下,手上的功夫便放下了,如今几十年过去,与当初伯仲之间的薛青纹相较,已经落下了不少。想到薛青纹贵为一派掌门,仍然苦练不辍,而自己贪图繁华富贵,身材发福,便既羡且妒,又对自己有些不满意。
面上表情一闪而逝,司马求跟着薛青纹身后进入。苍木道长凑了上来:“守卫的人不多,被我们偷偷干掉了,现在他们还没发觉哩。”
司马求一阵窃喜,几人都身着夜行衣,分散开队形,分别朝中灯火最盛的地方行进。夜色之下,等闲看不出身影来。
如此高越低伏,过了几道障碍,突然左边有人叫道:“你们是做什么的?”紧接着,那人一声高呼:“敌袭——”
下一刻,那人的声音戛然而止,身子向前仆倒。
“道长好手法。”司马求赞了一句。
苍木道长也是这样,虽然偏居一隅,手上飞蝗石的功夫,却随着年纪增长,越发显得炉火纯青。如此黑夜,竟能循着声响,正中那人咽喉,而且不发出一丝破风之声,简直神技。
但那人一声大喊,已经远远传了出去,在如此一片静谧的夜色下,那一声敌袭,是多么突兀。四周立刻响起了步伐声和喝骂声,火把的星星点点也从各个角落晃动出来。
此时已来不及思考。
“各位并肩子上呵,叛军头子就在此处,谁杀了他,就是朝廷的功臣,封侯拜相不在话下。杀啊——”
赫然间,一十三家武林大派精英高手这边,爆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吼声:“杀——”
薛青纹当先一柄剑开路,几个小卒还未和他打上照面,手中火把已经落地,然后才响起一声惨叫,整个身子被随后而来的司马求撞开,横着向后跌落,带倒了三四个同伴。
苍木道长飞蝗石打火把,薛青纹一剑封喉,司马求撞开对方开路。三人相得益彰,如同一柄尖刀一般狠狠撕开了一个缺口,随后更多人朝着这个缺口而来,渐渐扩大了口子。
三人不顾身后,拼命向前冲杀。
突然苍木道长一声暴喝:“不好,遇到棘手的了。”
薛青纹也已经看到前方突然转出的士卒躲开了苍木道长的飞蝗石,手中长剑一指,与对方兵刃撞在一起。
那人连退两步,但也将他们三人挡了下来。
“何方神圣,竟然能闯到这里?”
那人出声之后,没有等到对方回答,反而迎来了司马求的大刀,砰,一阵火花四溅。那人刚刚吃了薛青纹一剑,步伐未稳,又遭此刀,气息顿时混乱起来,紧接着的又是一颗飞蝗石,正中了他肩窝。
那人大骇,他在军中还是一把好手,没想到,眼前这三人配合无间,自己居然连拿手的招数都使不出来,窝囊之极。
薛青纹没有给他机会,一剑从不可能的角度划出,躲过他抵挡的一剑,一把刺中他喉咙。鲜血洒了满地,那人终于怀着愤懑的心情倒了下来。
苍木道:“此处便是对方核心了,连武功高强的亲兵也出来了。”
司马求道:“没空和他们缠下去了,我们只有这么点人,要尽快杀进去。不能让他们形成阵型,他们这些当兵的,一旦结了阵,我们就有来无回了。”
薛青纹猛吸一口气,刚刚一连强行出剑,气血翻腾,这时才调稳了气息。
三人便不再说话,朝着眼前的目标,一座最大最亮堂的大宅跨了过去。
立刻,涌出了许多士卒来,手底下却是有真功夫的,不似刚刚那么容易对付。
苍木道长将惯用的拂尘也拿出来对敌了,飞蝗石也只留下了几颗备用。三人身形翻腾,散了开来,分别对上了几个亲兵。
司马求这时最为狼狈,他以一敌二,一个胖大的身子靠着早年打下的武功底子在对方手下来回翻飞,尚能不露败势,但要更进一步,却也艰难。
背后一声大喝,却是孙云盛赶到,他是灵宝阁最负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