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对此坐立不安,抓着哟哈的耳朵揉来揉去。
害怕对顾南好不容易才恢复三分之一的手造成伤害,哈士奇一动不敢动,僵着身体被晃的头晕,爪子死死抱着顾南的胳膊嘤嘤嘤。盯着哈士奇的表情无声笑了许久,顾南才良心发现松开了哈士奇的耳朵。
得到自由的哈士奇癫狂跑出去到小黄鸡那里嘤嘤嘤寻求安慰。
哈士奇跑出去没多久,燕无归便回来了。
他端着药碗走进来,把方才被哟哈撞开的门关上后走到床边轻声笑了笑:“今日觉着如何?”
顾南悄悄把方才还□□过哈士奇耳朵的手卸去力气,点了点头。
燕无归在床边坐下,伸手扯了被子为他盖上,而后沉默着看着顾南的手发呆。
顾南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是自己的手腕,白皙的皮肤上印着一道伤疤,不疼,却时刻提醒着燕无归他曾经做过的事情。
燕无归垂下眸子,伸手轻轻在那道浅色伤疤上抚过:“还疼么?”
顾南没回答。
四周顿时没了声音。
良久,燕无归伸手将顾南扶起,端起药碗:“喝药吧,我喂你。”
药依旧很苦,顾南皱着眉喝完,嘴里鼻腔里都是苦味儿。
燕无归收回药碗,转身离开,再回来手里便多了一个碟子。
他重新在床边坐下,伸手在碟子中捏了一个东西递到顾南嘴边,顾南垂眸一看,是蜜饯。
而燕无归端着碟子的手上,又出现了些细小的伤口。
吃完了蜜饯,燕无归扶着顾南躺下,掖好被子后把一个手炉塞到被子里,轻声道:“睡吧。”
顾南淡淡嗯了一声。
燕无归伸手一挥,烛火熄灭,屋子顿时暗了下去。
顾南睡不着,他能感觉到燕无归还坐在他旁边,眼眸落在他身上,情绪复杂。
夜越来越深了,顾南闭上眼睛,腰间的手炉很温暖,他丝毫不觉得冷。
这样过了很久,耳边传来些细微的声音,顾南没睁开眼睛,被子下的手轻轻握住,有些紧张。
半晌,燕无归的声音在上方响起,如同叹息:“等开春后,我们去三清谷,你的手脚……还能好。”
话语的尽头,顾南感觉自己头顶被印上一个吻,很轻很软。
半个月过后,杭州初雪。
燕无归正抱着顾南坐在山庄里一起喂小黄鸡,十几只小黄鸡排成一排大摇大摆从他们脚边走过,走到第三圈的时候,雪花从天空轻轻飘下来,落在顾南的脸上,化成冰凉的水。
小黄鸡抖抖身上的雪花,抬眼看燕无归和顾南。
燕无归伸手抹去顾南脸上的水渍,唇角缓缓勾起:“下雪了。”
雪势在当天下午骤然变大,不出两个时辰,外面道路上便积了厚厚一层雪。
顾南的房间在地龙的基础上又添了四个炭炉。
燕无归重新忙了起来,顾南知道他在筹备武林盟主比试一事无暇做其他,在担忧自己前途的同时,开始偷偷在房间练习走路。
哟哈顶着小黄鸡推门进来看到顾南一言难尽的练习姿势,沉默几秒癫狂笑起来:“宿主你这姿势好**,比你当初第一次菊花变成向日葵的时候还**噗。”
顾南在床上坐下,对着哈士奇招手。
哟哈偷瞄顾南几眼,确定后者表情正常之后欢脱跑了过去。
顾南伸手托起他头顶的小黄鸡摸了摸,而后伸手摸摸哈士奇的耳朵,在他眯眼睛惬意笑的时候狠狠一掐。
一声哀嚎后,哈士奇转身朝门边跑,跑到一半又回来叼起小黄鸡,重新跑了出去。
这场雪连续下了很多天,雪停之后,燕无归收拾了东西前去武林大会。
原本他想着带顾南一起去,可看着顾南苍白的脸,最终还是放弃了。
日子变得很平静,顾南缩在房间逗哟哈,偶尔和哟哈带来的小黄鸡一起嘲笑哈士奇。
他的手脚得到了很好的修复,已经可以拿一些比较重的东西和短距离行走。
天气逐渐暖了起来,外面的积雪也化了。
这年回温很早,虽然还未开春,外面的树上也已经能够看到绿芽,哟哈顶着小黄鸡在外面玩,偶尔还能从角落给顾南带回一些形状好看的草。
日子清淡而温暖。
这天顾南依旧顶着小黄鸡在外面浪了一天,晚上挤开门趴在顾南床边,抬爪碰碰顾南的脖子。
脖颈处的凉意让顾南回头,看到哈士奇叼着一张信笺,耳朵不停抖动。
顾南坐起来接过信,不用看也知道是谁寄来的。
哟哈很亢奋:“是什么,情书吗?打开看看啊宿主。”
顾南白他一眼把信展开,上面只写了四个字,瘦削苍劲。
——事毕,待归。
燕无归是在顾南收到信的第三天回来的。
当时顾南还在睡觉,迷迷糊糊便感觉有人轻轻保住了他,略凉。
他睁开眼睛,恰好对上燕无归的眸子,乌黑美丽。
大脑还不甚清醒的顾南眨眨眼,说:“你回来了,累么?”
一句话让燕无归的眼睛瞬间亮起,他笑了笑,亲昵的吻了吻顾南的额头:“我不累,你继续睡吧,没事。”
顾南嗯一声,重新闭上了眼睛。
后来顾南想起这件事,只有两个想法。
一是还好自己手脚没动没有露馅。
二是眼眸发亮愉悦微笑的燕无归真的很好看。
燕无归,燕氏家族继承人,藏剑山庄庄主,新任武林盟主,丰神如玉,俊美优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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