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那边!”方然小声地对拿着网子的玉秋使眼色,玉秋点点头,握紧了手里的棍子,死死盯着桃树上的那只花蝴蝶慢慢地靠近后快速地将网子一扣,可还是扑空了,那只花蝴蝶拍拍翅膀就轻易逃脱了,倒惹得树上的桃花纷纷落下。
“小姐。”玉秋无奈地向方然撇嘴。
方然笑了笑,看着纷纷坠落的花瓣,飞招来几只花蝴蝶,她便走上去接过网子自己动手,她猫着腰靠近桃树,丝毫没有记起自己穿着长裙,等她快速挺身去捕时,脚上踩着的裙子用力地将她往回扯,接过她‘嘭’一声华丽丽地扑倒在地,又摔了个狗吃屎,地上的花瓣全都给她压扁了。
“小姐!”身后传来玉秋地惊呼声,两只有力的双手将她扶了起来。
“哎呀痛死了人!痛死人了!”方然对玉秋哭丧着脸撒娇,一抬头却对上一双男人温柔的眸子,吓得她连忙后退,这才看清扶起自己的李彦歆。
“王爷好。”玉秋在一旁行礼,嘴角挂着一抹偷笑。
李彦歆含笑抬抬手,“看你活蹦乱跳的,想是身上的伤口已经好多了?”
玉秋听后立马朝他跪下磕头,“多谢王爷救了奴婢贱命一条,奴婢这辈子给王爷当牛做马也报答不了王爷。”语罢,又重重地磕了几个响头。
李彦歆上前扶了玉秋一把,温和地说道:“要什么做牛马,你只将你家小姐伺候好便是报答本王了。”
“是。”玉秋傻傻地笑了,明亮的眸子纯净无暇。
李彦歆这才将视线投向方然,见她站在一旁也不行礼,不过她这样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所以也并没有太过在意。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方然笑着看李彦歆,不动声色地将摔痛的左手往后靠,想起刚才自己跌倒的样子肯定丑死人了。
玉秋偷偷地扯了扯方然的袖子,心里不禁又在抱怨小姐说话总每个大小,连敬语都不说,还没等方然反应过来,李彦歆已经说道:“久安在外面等着。”说完便一直含笑望着方然。
玉秋见状,自己行了礼便退下了。
方然见他看着自己,感到有些别扭地将视线看向别处,她只是觉得这种感觉很怪,因为每次看到这张脸她都觉得有强烈的亲切感,可又要时时提醒着这个人不是骆新。
李彦歆见她看向别处,一身白色长裙点缀着朵朵梅花,面上不施粉黛,异常清新脱俗,以往见她,她总是穿着同一身鲜艳的衣物,好不搭配,又晃人眼球,如今像是褪去了一身庸俗皮骨,让人觉得别有一番风味。
“你看着我干什么?我脸上有钱吗?”方然这么干站着更加觉得尴尬,所以才笑着开了口。
李彦歆微微愣了一会,却觉这话有趣,便笑道:“本王看看你的手,可摔疼了?”
“没事没事。”方然轻描淡写地还挥了挥手,可心里疼得都要吐血了,“这边坐吧。”
两人在树下的石桌坐下后,玉秋已经端来了茶点,“我来我来。”方然一边说着一边接过茶壶给李彦歆倒茶,玉秋只能默默地走开了。
李彦歆笑道:“不知怎么,本王今日居然会与你在此饮茶。”
方然挑挑眉头,“那你说为什么?”
“只是觉得你与以往不同了,像是换了一个人。”
方然咧嘴笑了笑,“那我以前在你眼里是什么样?比如?”
李彦歆略微思忖了一会,才说道:“比如你以前从来不敢直视本王,更何况今日还与本王说这些话。”
方然不在意地道:“为什么不敢看你?你也不凶啊。”
李彦歆对她这句说辞感到疑惑,看她的神情又不像是明知故问,莫不是现在转了性子也在学那些个妇人玩欲擒故纵的把戏?想到这,以往她那些反常的举动可不就是牢牢的吸引住自己的目光了。但是转念一想,她若是有这个心机怎么可以隐藏得让自己看不出分毫呢?如此想来,就是自己多心了。“那这得问你自己了。”
方然刚要开口的时候突然想起玉秋说过秦月好像是喜欢这个李彦歆,天哪,这是什么世道,自己和秦月都栽在同一张脸身上,唉!想到这里,她伸手摸了摸额头,瞎掰了一句话,“那天这里撞了一下,估计是撞坏了,许多事情都要先问问玉秋才能想起。”
李彦歆正色道:“府里的女医可曾仔细看过?”
方然顿时狂点头,继续瞎掰道:“看了,说过段时间会慢慢恢复。”说完,又想起那天刺客的事情,便问道:“那些刺客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对你下手?”
李彦歆摇摇头,“他们要针对的不是本王,只是要通过刺杀本王才能达到他们的目的。”
“什么意思?”
李彦歆便把与贺云扬一样的想法说了一遍,“这些人也许还在期盼复国,因为虞国皇帝正囚在天牢,要是能把梵城搅得天翻地覆,兴许能钻进什么空子。”
方然皱了皱眉头,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事,“可是这些人都认识你吗?十里街市的街道首尾相应,他们又怎么知道你一定会出现在这条街上?”
对于方然提出的疑问,李彦歆自己也想过,唯一的答案就是梵城有他们的细作,至于是谁,查起来也繁杂的很,况且此事又牵扯到国政,便不打算细说。
正在这时陆久安走了进来,停在李彦歆身旁弯腰说了几句话便挺身退后了一步,李彦歆这才看向方然,“本王先走了,过几日再见。”
“好。”方然含笑朝他挥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