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在三月里办亲事,那势必要赶在年前回京,要不然就是到时候逼死户部,也没法将一切齐备了。

万幸的是,嫁闺女最愁人的嫁妆一事,对于泰安帝来说反而是最容易解决的。事实上,早在十年前,当他意识到女儿很可能要远嫁和亲时,就已经开始给她准备嫁妆了。这十年里,每当逢年过节的,他都会在正常的赏赐之外,额外再添一份,让恭妃好生收着。在他登基之前,恐怕就已经攒了至少二十万了。

等后来,他登基成了泰安帝,那就更不是问题了,哪怕国库空虚,私库里的钱财多着呢。再加上贾赦追讨回了无数银两,又坑了薛家好大一笔钱,别看那些钱全变成了物资,可对于泰安帝来说,这些物资原应该由他来买,这可不是省却了好大一笔钱呢?

所以,嫁妆是绝对没有问题的,唯一的麻烦在于……

公主府。

没有,既然是公主,那就必须要有公主府,不然岂不是变成真的嫁出去了?到时候成亲了,公主和驸马都是要住在公主府里头的,这也是为何贾赦哭着喊着说十二要嫁出去的原因。其实,驸马并不算是真正的上门女婿,因为公主和驸马所生的子嗣依然属于驸马家中,姓氏也是随驸马,基本上除了年节入宫领宴以及独居一府外,跟寻常的夫妻并无太大区别。

入宫领宴倒是无妨,像当初荣公贾代善尚未过世时,每逢年节都是带上老妻贾母一道儿入宫领宴的。只要身份足够,夫妻二人一道儿入宫过年那就不叫个事儿。可独居一府就略有些麻烦了。

其实,最大的问题还是在于泰安帝原本并不知晓自己会登基,而太上皇对于女儿或者孙女的亲事一直抱着无所谓的态度,他的亲生女儿里头十有八|九都是远嫁和亲的,甚至还有那种前头大的丧报刚到,回头又给送去一个小的。至于孙女们,甭管是否去和亲,既不是公主,就无需考虑公主府了。也因此,整个京城里的公主府寥寥无几。

泰安帝思考了一路,也没想出好法子来。毕竟如今立刻开建是肯定来不及的,改建的话,改谁家的宅子呢?倒不是他前两年没想到,而是刚登基的时候那是真的忙啊,忙到脚不沾地都丝毫不夸张。况且还有下头一串弟弟们等着封爵建府,这一时半会儿的,他还真就想不起自家儿女来。

没见到如今已经十八岁的三皇子都还未建府吗?正妃侧妃都有了,侍妾就更不用说了,偏到如今还挤在宫里的皇子所中,跟四皇子、五皇子当邻居。

至于雍华公主?呵呵,先前都不确定她能不能嫁出去,谁会惦记公主府呢?

最终,泰安帝决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想着先回京,等到了京城里再想法子就是了。真要是不行,回头将贾赦提溜到跟前,比他拿出应对之策来!!

不得不说,泰安帝这个想法是真心不错。只是,他忘却了一件更重要的事情,当贾赦知晓他放在心尖尖上近二十年的儿子即将嫁人之后,他得有多大的心才能坦然的帮着想辙儿解决公主府的问题?

显然这一次,泰安帝注定是要失望了。

要说失望也不尽然,最起码在入京之后,泰安帝就得到了来自于贾赦的热烈欢迎。很明显,哪怕荣国府出了些许乱子,也并未影响到贾赦迫切的想要寻到泰安帝哭诉的心情。这也并不奇怪,毕竟只是宝玉魇着了,一没有病到起不了床的地步,二还能每日里哭闹上好几个时辰,贾赦会在乎才叫怪了。事实上,贾赦很想建议贾政狠揍一顿宝玉。

——孩子胡闹怎么办?打一顿就好了。一顿不行那就两顿,就没有挨打解决不了的事儿!

也因此,贾赦索性死守在城门口,等泰安帝一行人的车队一回来,他就立刻换乘马匹凑上前去。

亏的圣驾跟前的人对贾赦都很熟悉,要不然就等着被拿下罢。好在泰安帝看到贾赦时,只满脸的欣喜,看的旁人目瞪口呆,都不知晓原来这个冰山面瘫居然还会真情流露。

等贾赦凑到了跟前,泰安帝索性命他上了马车,这才道:“你赶紧给出个主意,雍华的公主府还没着落呢。”

贾赦略懵了半响,才蓦地绽放了笑容:“公主府还没准备好呢?那就别准备了,我不嫁儿子了。”

“别胡闹,赐婚的圣旨都下了,你以为还有收回来的可能?”泰安帝冷笑一声,“这是命令,不是请求!赶紧帮朕仔细想想,怎样才能在三个月里将公主府弄出来。不对,今个儿已经是腊月二十三了,离三月十九不到三个月时间了。赶紧想!!”

“我为啥要帮着动脑子想辙儿单就是为了将我家宝贝琮儿嫁出去?”贾赦茫然了,他开始怀疑人生了。

“你要是没辙儿的话,那最多也不过是拖延时间。赐婚的圣旨已下,断然没有更改的可能性了。还有,你最好别忘了,你可不单单贾琮一个儿子。哼!”泰安帝黑着脸冷哼道。

这般明显的威胁话语,搁在任何人身上,这会儿恐怕都已经吓趴下了。可贾赦却只两眼无神的望着泰安帝,可怜兮兮的点头道:“是啊,我又不单单只有琮儿一个儿子……所以圣上打个商量罢,我把其他小子给您,甭管是当女婿还是当儿子都无妨,只一点,把琮儿留给我罢!我家这几个哥儿姐儿里头,我最心疼的就是他了。”

泰安帝先是愣了一下,旋即又好气又好笑的道:“没听说过驸马的人选还能变的。行了,你也少折腾点儿罢,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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