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总统说的是。”
“可是,既然进了赌场,咱就得既想到赢,也想到输。等过完了生日,你就回山东,随时准备领兵出征。如果荆紫关没能堵住白狼,就得用你说的办法,以一支劲旅进剿白狼,各省安守自己的省界,压缩白狼所部的生存空间,一点一点,把他蚕食掉。现在咱们的情形你也是知道的,主力部队都在南方,如果撤回来,那些省份说不定就给了葛明党。再说,能不能撤的回来,也是两可之间。让他们放下膏腴之地,去打苦仗,他们未必肯。我能依靠的,就只有你了。本来你的部队,我是准备着拿来当杀手锏,防范扶桑人。现在却只能先顾白狼,顾不上扶桑鬼子,这次的苦,就得你来吃。”
赵冠侯立正一礼“山东部队随时听候大总统命令!”
“好!这是我带出来的兵。冠侯啊,这次你带来了一群内廷供奉给我庆生,我很感激。我不好皮黄,可是他们搞的这出新安天会,对我的心思,我正要好好的看一看,这是我今年生日,收到最好的一件礼物了。”
赵冠侯一笑,新安天会的剧本,出自一位新近来到山东的奇才白斯文之手,据说其人留学扬基,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博古通今,乃是不世出的大才。这个剧本的水平,堪与泰西名著媲美,赋予了传统剧目全新的精神。这个顺水人情,不做白不做,能得袁某一句赞语,就很知足。
袁慰亭这时又道:“河南的情形,你早晚也会清楚,与其让别人说,不如我说。我准备在河南,秘密训练三个师。这三个师命名为模范师,目的,是给各省督军看的。不要让他们自认为有兵权在手,就可以蔑视钟央权威。事实上,这就好比是家里放了把刀,不一定是要杀人,纯粹是要自卫。可是让邻居知道你家里放刀,心里难免不舒服,所以这消息我严格封锁,没让外人知道。不是有意针对你们谁,而是觉得,这事不说破最好。我想是等到部队练起来之后,再让你们知道。练成以后,按着练模范师的办法,重练北洋。到时候,把咱的兵都练强,还用怕洋人么?可惜我的心思太多,一时没跟你们说,结果,现在再说,也来不及了。”
他叹了口气“这回,白狼给我来了个连锅端。步枪、手留弹,除了大炮没要之外,其他的应有尽有。另外,还有两百万元钞票,是我给三个模范师筹备的军资。你要面对的,不是土匪杆子,而是武器跟官军不相上下的悍匪,你可有信心?”
“卑职小站练兵时,大总统曾经说过,不管用什么武器,什么操法,心气都是一样的。当兵的只要知道忠和勇,不怕死,敢拼命,就没有打不赢的仗。拿刀的白狼我们打,拿洋枪的白狼,也一样打给大总统看!”
袁慰亭满意的一笑,“好,这话我听着痛快!时候不早,回去好生歇着,接下来,咱就等着揭盅,只要这一宝芝泉押对了,咱就都能松一口气。”
熊熊的烈火,照亮了黑夜。百姓们瑟瑟抖的站在场院里,看着眼前这群不之客。大多数的百姓不识字,认不出那些大旗上写的什么。只知道,字比较多的那面旗下的兵,比较厚道,而那些字数少的人,就比较凶。不但打人,还用手摸女人的脸蛋和胸脯。
村里的财主,被捉到了场院里,进行公开的处决。为者自报姓名之后,大家才知道,他叫做白朗,而不是白狼。
看这些人身上穿着黑色劲装,服装整齐,大多数都背有快枪,似乎是能成事的样子,不少后生跃跃欲试,想要加入到队伍里。可是听到黑夜里,女人凄厉的尖叫声,他们的步子又停了下来。
那是地主家的女眷,她们一个人,要应对不知道多少男人,肯定是活不成了。这样的队伍……似乎还是不要参加为好。
几个抱鬼头刀的大汉,将财主一家男丁的头都砍了下来,随意挂起。那位白大都督,则开始给百姓们宣读袁氏的罪恶,以及自己吊民伐罪的决心。沈鸿宾参谋,在一旁负责补充,两人讲的慷慨激昂,声请并茂。
王天纵在另一边,却不为人察觉的撇撇嘴,一旁,王天纵的结拜兄弟刘镇华小声道:“真麻烦!每到一个地方都讲这么一通,耳朵都起茧子了,没啥用,讲他弄啥了。”
“别说话,大都督愿意讲,就让他讲,能多拉来一个人,也是好的。”
“多一个人,就多一张嘴要喂,还不如就咱自己这些人呢。除了咱自己人,外人信不着。赶紧讲完了,开开仓拿粮食搬银子才是真的。这土老财家有几杆好枪,正好给咱们配上。还有,他家那闺女真不错,听说是念过初中,认识字的……”
王天纵瞪了他一眼“你啊!啥时候改改你的毛病,跟郭冷娃一样,见到女娃子就管不住自己裤腰带,弄出事来,还得我给你赔不是。赶紧的,去把事办了,然后分粮食去,这里,你不必待了。反正你也不爱听。”
刘镇华如蒙大赦,道了声谢,悄悄的后退几步,随即转身,消失在夜色之中。
白朗军挥了自己全员骑乘化,马术精良,行动度快的优势。假意做出攻打荆紫关的表现之后,虚晃一枪,假道入安徽,攻克六安、霍山一线。坐镇安徽的倪继冲此时正准备进京为袁慰亭贺寿,猝不及防,连战连北,甚至正规军一个营,都被吃了个干净。
在安徽数战数捷,白朗军的声势如日中天,安徽省是北洋军中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