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甫摇了摇头,一脸心痛的说道:“这我当然明白,可我这心里就是很不安啊!毕竟,这也是一条鲜活的人命,前几天还在我面前与我说话,这说没就没了,哎!”
采风编辑也被说动了,皱眉道:“谁说不是呢?这个刘大傻看上去也不像是想不开的人啊!怎么就跳井了呢?这么一个大汉,有什么事情是想不开的呢?”
“对啊!你说刘大傻好好的一个人,为什么会跳井呢?这其中,必然是有事的。”
在自责了一阵子之后,杜甫逐渐冷静了下来,开始学会思考刘大傻跳井的原因了。
“杜主编,会不会这刘大傻不是自己跳井,是被人推入井中的呢?”
采风编辑觉得事有蹊跷,随口说道。
杜甫自然明白属下的意思,轻声说道:“你的意思,是说杨御史怀恨在心,派人把刘大傻推入井中的?不对,绝对不对,肯定不会是杨御史,他若是有心杀刘大傻,肯定不会污染自己家的水井,带到城外找个僻静的地方下手,肯定比推入井中更合适,可若不是杨御史,那会是谁呢?难道有人想嫁祸。”
越往后想,杜甫就越是觉得后背发凉,浑身上下有一种深深的寒意,身旁的属下也是心惊不已。
“杜主编,不管刘大傻是怎么死的,总之,刘大傻已经不在了,我们现在要考虑的事情,是这个事儿怎么办,是否还要继续报道。”
采风编辑开口问道。
杜甫想了一下,问道:“御史府的人都是怎么说的,他们就没有发现刘大傻有什么异常?”
“也没有太大的异常,就是府上的人,都不敢与他接近了,如此,他的情绪稍微有些郁郁寡欢,别的就真的没有什么了。”
采风编辑开口说道。
杜甫轻轻点了点头,低声道:“这个事情,我还需要慎重的考虑,你先去忙别的吧!”
说完,杜甫也没有心思为李豫写地下停车库的事情了,直接走出了办公室,站在院子里仰望头顶的蓝天白云,表情很是失神,嘴里还时不时的念叨刘大傻这个名字。
李豫此刻就在隔壁的房间休息,他躺在椅子上喝茶,表情显得颇为惬意,马上就要露脸了,他怎能不高兴,他已经交代杜甫了,在文章中,一定要多次强调这个工程,是广平王李豫提出的,也是李豫带着一帮人开始干活的,以更好的加深读者对李豫这个名字的印象,从而提高他的知名度。
一想到很多大唐百姓以后都要仰慕自己,李豫就特别的得意,他眯着眼睛看向窗外欣赏风景,却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背对着自己仰望天空。
“杜甫?他这么快就把文章写好了,这也太快了吧!不愧是杜主编啊!写文章的效率就是高啊!”
李豫非常满意的起身走了出去,一直走到杜甫的身后,却发现杜甫居然没有发现身后有人,心中顿时有些不满。
“杜主编,你怎么在这里发呆,这么快就写好了。”
李豫开口淡淡的问道。
杜甫依旧站着仰望天空,完全不去理睬李豫,这可把李豫给惹火了,觉得自己的地位遭到了藐视。
“杜甫,你干什么呢?”
李豫加大了嗓音,大声吼了一声。
杜甫身体猛的抖了一下,吓的回过神来,看向身后的李豫,开口道:“广平王,下官刚才失神了,失神了。”
“怎么回事,杜主编这是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李豫又不是傻子,他刚才一直站在杜甫的身后,看到的只是杜甫的躯背影,而此刻,在看到杜甫的脸色和表情之后,他马上就明白,杜甫肯定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否则,是不可能面色突变的,他刚才与杜甫聊天的时候,杜甫的气色虽然不是太好,但也是面有血丝的,而此刻,杜甫的脸色显得有些苍白,原本和气的面庞显得颇为悲伤,甚至还带有一丝的悔恨和无奈,让李豫顿感肯定是出事了。
“广平王恕罪,下官今日怕是不能为广平王写稿子了,只能压后几日了。”
杜甫弯腰行礼,一脸的抱歉。
既然杜甫都是这个表情了,李豫当然不会怪罪了,不过,若是不能知道为什么,他自然是不甘心的。
“稿子不妨事,杜主编这是遇到什么事情了,能否告知本王,或许本王能帮得上忙。”
李豫的口气缓和了许多,一脸关心的问道。
“不敢瞒广平王,刘大傻跳井了,他跳井了,都是我害了他啊!”
杜甫满脸都是自责的表情,说话的语言也显得有些激动。
“刘大傻?好熟悉的名字啊!”
李豫乍一听也是没有想起来是谁,可只要稍微思考片刻,便想到了是御史府的一个下人,最近这几日闹得是沸沸扬扬的。
“跳井了,死了?怎么会呢?只是一个小人物,他能有什么想不开的事,会不会另有隐情呢?”
李豫凝眉说道,与杜甫不同,他没有什么伤心的感觉,毕竟,刘大傻只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物,与他非亲非故的,甚至都没相处过,而天下间每天都要死去这么多人,自杀的人也有很多,若是随便一个普通人跳井了,李豫都要伤心一番,那岂不要伤心死了,毕竟,不是每一个人都是那么善良的,而杜甫之所以如此悲痛,是因为这事儿与他有一定的关系,若是这个人与杜甫没有丝毫的关系,估计,他也是不会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