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说的并不是假话,通往蜀中的铁路,在研究路线的时候,本来就是有争议的,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意见,甚至,在勘查地形的时候,各县的权贵和官员都会或多或少的贿赂勘查地形的技术人员,好让技术人员将路线定在自己所在的县,这样,等日后铁路修好了之后,他们就能获得很大的利益了。
不论是汶川县,还是霸州县,他们当初都是花了很大的力气去争取的,县令和县中的权贵都是付出很多的,若是最终打了水漂,那他们就太郁闷,而若是因为赵家村迁坟的事情,导致汶川县的铁路被霸州县抢走,估计汶川县的县令和几名权贵会郁闷的撞墙,更是会恨死赵家村人,以后赵家村人的日子,只怕是不会好过了,能不能过得下去都是问题。
“怎么,不走这里,就要直接绕道霸州县?这……”
汶川县的县尉首先不干了,他的表情很是惊诧,他也是汶川县的主要干部,汶川县的铁路被邻居霸州县抢走,这个是他不能容忍的。
其实,之前李安就已经说过了,只不过,说的并不是那么直白,所以,大大咧咧的县尉居然没有放在心上,此时,听到李安如此说,顿时大吃了一惊,这才明白赵家村祖坟的重要,并未自己之前的想法而感到羞愧。
“这个是自然,此处是必经之地,若是铁路不能通过这里,那就只能舍弃整个汶川县,从霸州县通过,而如此一来,用不了三五年,霸州县就会成为富庶之地,而你们汶川县还会跟现在一样贫穷。”
李安淡定的说道。
“不行,这怎么能行,我们汶川县一直都比霸州县要强得多,怎么能被霸州县超过呢?这个绝对不行,线路不能改。”
汶川县的县尉大声说道,因为心急都忘了李安是比他高得多的高官了,说完还看向赵家村到了老百姓,呵斥道:“都是你们搞的事儿,若是铁路不从我们汶川县过,从隔壁的霸州县通过,你们赵家村就是我们整个汶川县的公敌,不论是县尊,还是我,还有县里的贵族,各处的老百姓,都会记住是你们赵家村给我们汶川县抹黑了,有一天我们汶川被霸州县超过,那也是你们的造成的。”
县尉的这一番斥责,显然颇为成效,说的赵家村的老百姓都默然不语了,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这些赵家村的老百姓虽然对铁路不甚了解,但也知道有了这个路,交通就会方便很多,他们的日子也会好过不少,出远门也要方便许多,总之,好处多多,只是他们之前不太了解,再加上铁路要经过他们的祖坟,这才闹出了这么多事儿。
要是铁路真的走霸州县绕道,让霸州县富裕起来,那么,这肯定不是赵家村百姓希望看到的,他们心里最理想的铁路线应该是在他们住处后面的荒地,他们觉得从那里通过,才是对他们最为有利的,可惜铁路必须要尽可能的走直线,必须要经过他们的祖坟,否则就只能完全放弃汶川县,选择从邻近的霸州县通过。
铁路所能带来的巨大好处是非常诱人的,就连相对愚昧的赵家村百姓,对此都是有所了解的,他们自然不希望看到临县霸州富裕起来,骑到他们的头上了,他们汶川县一直比霸州县要强,这种心理优势已经持续了很多年,若是陡然转换的话,这是他们万万不能够接受的。
“哎呀!真的要走霸州县通过的话,那我们汶川岂不是错失了一次良机。”
“听说有了铁路,我们去京城只需要两三日就到了,若是以往需要走好几个月呢?”
“若是霸州县通了铁路,以后我们要去远处,就要先跑去霸州,然后才能去想去的地方,不但如此,其余各县想去远处,也都要去霸州县,这样一来,霸州县不就发达了么。”
“铁路线是我们汶川的,怎么能让霸州抢走呢?这可是致富的良机啊!”
“那又能怎么办呢?谁让这铁路非要从我们的祖坟过呢?难不成真的要把祖坟给平了,那可是不孝啊!”
“平了祖坟,那可是不孝啊!我们怎么能做不孝的子孙呢?”
“平了祖坟也没啥,都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光宗耀祖更大,若做子孙的能光宗耀祖,那才是真正的大孝,若我们赵家的子孙能通过这条路发达了,那不就是光宗耀祖么,祖宗泉下有知也会欣慰的。”
“你这是叛逆不孝之论,动了老祖宗的风水宝地,是要遭报应的。”
“啥风水宝地,若真的是风水宝地,那咱们赵家的子孙也不该一直这么贫穷,这都一百年了,连一个秀才都没出过,家家都穷的叮当响,想过好日子难道有错吗?”
“你放肆,你找打。”
“都别吵了,都闭嘴吧!”
赵家村的人越聚越多,乱哄哄的吵闹了起来,很显然,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要求,并不是所有人都一个想法,有的人趋向于保守,而有的人想要发达,想要改变自己贫穷的生活现状,而某一个想法的人是无法说服对方的,双方谁也不会让着谁。
见到如此现状,李安心下暗笑不以,原来还以为赵家村的人有多么的团结呢?刚刚才抛出一点利益,他们就已经分裂了,不同的村民表达出了不同的观点,并为了不同的观点而吵闹不休,气的领头的老者叹息不已。
在老者的呵斥下,众多吵闹的村民总算是安静下来了,但小声的嘀咕还是没能停下来,毕竟,上千人不是一个小数目,想要让没经过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