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益州刺史那低三下气的姿态,似乎也说明了对方不是一般的来头,连益州刺史都如此低三下气的,如此,这个让他生气的家伙,应该与自己的父亲差不多,都是朝廷的大人物,一想到对方有可能是像自己父亲一样的大人物,鲜于顺就更加的烦闷了。
对付普通人,他有的是办法,想怎么整就怎么整,可若是对方与节度使差不多,他的能量就远远不够了,虽然自己的父亲有很多兵马,可那毕竟是他父亲的,这几万人马都听他父亲号令,不会听他的话,最多也就是军中少数低级军官是他的跟班,而这些人地位太低,也是惹不起大人物的。
不报仇就不能解心头之气,而对方若真的是很厉害的大人物,似乎又没法报仇,真的是非常的无奈,也非常的让他难以忍受。
他能一直横着走,与他父亲是节度使有很大的关系,可他的父亲却并不会十分娇惯他,也时常会非常严厉的训斥,只要他犯了错误被父亲抓住了,那都免不了一顿训斥,严重的时候甚至还动用家法进行惩治,所以,遇到被人打的事情,他是不用指望父亲帮他做主的,不教训他一顿就算不错了。
若这一次惹到的真是大人物,不但他报仇无望,而且,自己的亲爹有极大的概率知道这个事情,到时候肯定要教训自己一顿,所以,他是万万不敢回家的,只能暂时在外面待着,需要什么直接让跟班回去拿就是了。
他都想好了,等两名跟班把东西拿过来之后,他要带着一众跟班暂时离开益州城,去城外的乡下田庄躲避一些日子,直到事情的风头过去了再回来,到时候自己的老子气消了,一切就没有多大问题了。
不过,两个跟班去了这么久,还没有及时的回来,他感到非常的不满,也非常的生气,回去拿个东西居然浪费这么长时间,这也太慢了,太让他着急了。
“狗子他们怎么去了这么久,还没有回来。”
鲜于顺生气的说道。
“二郎不要着急,他们也都受伤了,肯定没有平时走路快。”
一名跟班劝道。
“要是走慢些倒也罢了,就怕他们被我父亲发现了,如此,那可就糟了。”
鲜于顺还是有些怕自己的亲爹,这次是他惹祸在先,他真的怕被教训,本身的伤就已经够严重的了,要是再被打一顿,那就是伤上加伤了。
“二郎,我们回来了。”
两名倒霉的跟班一瘸一拐的来了,似乎被之前离开的时候伤的还要重。
“怎么回事,我要你们拿的东西呢?”
鲜于顺看到两个跟班一脸的哭相,生气的说道。
“二郎,被节帅烧了,全都烧了,金饼子也没拿出来,我们还被打个半死,差一点就见不到二郎了。”
倒霉的跟班哭着喊道。
“你们两个蠢货,怎么就让我父亲发现了呢?就不能小心一点。”
鲜于顺怒其不争道。
“二郎,刺史也在,要不是刺史求情,我们可就真的被活活打死了。”
另一名倒霉跟班说道。
“刺史也去了,对方是什么来头,他们说了没有?”
鲜于顺问道。
“好像是什么侍郎,挺大的官儿啊!”
狗子说道。
旁边一名跟鲜于顺要好的衙役好友,开口说道:“不会是李侍郎吧!”
“对对对,是李侍郎。”
衙役好友一拍大腿,叹息道:“了不得了,这下麻烦大了,这可是陛下身边的大红人啊!比咱们节帅可厉害的多,就算与贵妃,右相相比,那也不落下风啊!他也是今晚才到的,刺史还说了,要我们这些人好好巡街,千万不要闹出什么乱子,谁能想到会是他,我这饭碗怕是保不住了,一顿板子那是最轻的,哎呦,哎!”
这衙役平时得了鲜于顺不少好处,自然愿意为鲜于顺出头,当天正好也没当值,听说鲜于二郎被人欺负了,自然要过来为此出头,却没想到一下子就聚集了一百多人。
看着这么多人,这名衙役也开始后怕了,这要是闹起来动静肯定不小,可人都已经来了,若是悄悄回去,那以后就没脸见鲜于顺了,至于劝说鲜于顺,那更是要不得,这货要是能听得进劝,那就不是鲜于二郎了,最后也就只能硬着头皮干架了,却不料事情闹大了不说,对方正好就是李安,这让他吃惊不小,也深感自己要倒大霉了,就算李安啥也不追求,益州刺史是肯定会调查的,这刺史不会动鲜于顺,但他只是跟在鲜于顺身边的一个普通好友,刺史不会轻饶了他的。
他如此哭丧,也是让鲜于二郎帮帮他,万一自己真的被开除了,若有鲜于二郎帮助,随便找点事情做,那也是没有多大问题的,比如去鲜于家做家仆,那也是一份不错的工作。
不过,此时的鲜于顺心情很糟糕,哪里还有心思考虑别人的事情,他能顾好自己就谢天谢地了,这些跟班好友的死活,他才懒得管呢?
他们这些所谓的友情,不过是酒肉朋友而已,在一起吃吃喝喝,一起打架吹牛非常的开心,可若是真的遇到危难,那就完全经不起考验了,绝对是大难临头各自飞的结局。
自己招惹的对象,居然是皇帝身边的红人,比自己亲爹还要厉害,这让鲜于顺非常的难受,他后悔自己回来的不是时候,居然碰到这么硬的对手,本来还是一肚子气,准备好好报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