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匆匆返回女王城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透了,还好东女国的夜禁制度并不严格,而且,守门的东女国士兵认得李安,所以很顺利的就放行了。
“李校尉,您总算是回来了,今日下午,五相三次派人来请,好像很着急的样子。”
一名士兵说着,走过来牵马。
李安微微一怔:“来人说了什么没有?”
“前两次什么都没说,最后一次,说让李校尉回来后,尽快去五相府邸。”
李安挥手让士兵退下,回头道:“昆雄,随我去五相府邸。”
“是,大兄。”
二人马不停歇,立即向赵武夫的府邸奔去。
五相府邸内,赵武夫正焦急的踱着步子,虽然他知道李安上午去南门外拜访三相了,但来回四十里的路程,也用不着整整一日的时间。
是半路遭遇了意外?还是未能说服三相,被三相扣留了?
多年不接触,赵武夫对自己的三兄长已经拿捏不准了,大相赵戴文是那样的彬彬有礼,结果却投靠吐蕃人,三相又是怎么样一个人呢?
人心隔肚皮,大相与四相的所作所为,已经让五相颠覆了对人性的看法,他最信任和敬仰的大相都有问题,接触不多的三相是怎样一个人,又怎么看得透。
此刻,赵武夫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李安虽不是他的亲人,但却是唯一能够帮助东女国摆脱困境的人,没有李安的帮助,他没有太大的信心独自对付大相、四相,以及这二人背后的吐蕃帝国。
李安是他的贵人,也是整个东女国的救星,若李安有失,东女国的处境将极其危险。
“五相,李安来了。”
赵武夫闻声大喜,连忙迎上去:“李校尉为何这么晚才回来,路上没出什么意外吧!”
李安轻轻一笑:“多谢五相关心,一路还算顺利,只是卑职与三相谈的颇为投机,将近日落才依依惜别,没曾想,倒是让五相为我担心了。”
“好,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赵武夫长长吁了口气,试图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
“三相怎么说,他能帮我们到什么程度?”
“五相放心,三相已经被卑职说服,愿意全力协助我们,共同粉碎吐蕃人的阴谋。”
“好,这真是太好了,有了三相的帮助,我们的胜算就更大了。”
赵武夫大为兴奋,顿了顿,开口道:“对了,李校尉,我今日在城内有重大发现,正要找你商量。”
“什么重大发现?”
“今日凌晨,有一名自称灭门案凶手的人找到我,说他们当晚参与行动的有二十多人,除了被我抓获的母大勇,剩下的人有一半被大相灭了口,还有一半预感不妙躲了起来,不过,他们觉得一直躲下去不是办法,所以想要投靠我,揭发大相的罪行,以将功赎罪。”
“哦,居然有这事,五相打算如何处置?”
“本相一时犹豫不决,这不找你商量了吗?”
“卑职想先听听五相的看法。”
赵武夫蹙眉想了一下,正色道:“本相觉得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只要将这些人带到宾就的面前,让他们将大相的罪行揭露出来,宾就就能明白大相已经投靠了吐蕃,如此,我们便可以先下手为强,立即出兵包围大相府邸,将大相、四相一举抓获。”
“五相说的,倒也算是一种办法,不过,大相早已在归昌王身边安插眼线,而且,卑职也不清楚到底有多少眼线,只怕五相带着这些人刚进入王宫,大相就得知消息了,想要一举抓捕大相他们,怕是不容易,另外,归昌王心地仁慈,以大相他们目前所犯罪行,你觉得她会如何处置。”
“这个”
赵武夫担心的也是这些情况,尤其是赵曳夫心地仁慈,就算得知自己的亲舅舅作恶,只怕也就是削职为民而已,而这显然会给以后带来极大的隐患。
“李校尉觉得,大相他们目前所犯的罪行太轻,难道真的要等大相放吐蕃大军入境,才展开反击吗?”
李安嘴角淡然一笑:“若不给吐蕃人一点血的教训,五相觉得吐蕃会放弃吞并东女国吗?”
赵武夫闻言大惊,眼睛瞪得老大:“李校尉是打算歼灭吐蕃边军?”
他突然明白,李安这是要下一盘大棋,而棋盘就是整个东女国,李安是打算诱吐蕃大军进入东女国,然后在东女国境内将其歼灭。
胆略过人,计谋深远,好可怕的年轻人,还好他不是敌人,否则
赵武夫突然觉得,李安比他想象的还要可怕,并在内心庆幸李安是战友而非敌人。
李安可不会在乎赵武夫心里怎么想,从怀中摸出地图,摆放在赵武夫的眼前:“五相,这些日子,卑职派出多路人马,已经将东女国重要的山川地形侦查了一遍,基本上与地图所标注的差不多,这里是吐蕃边境,吐蕃一万大军就驻守在此处,一旦大相放吐蕃大军入境,吐蕃大军不论走那一条路,都一定会经过这里。”
赵武夫眼睛一亮:“此处为子母道,的确是吐蕃通往女王城唯一的道路,这里道路狭窄,仅能容纳两骑并行,一侧是难以攀爬的子母山,另一侧则是滚滚流淌的子母河,若在此处埋伏一支兵马,必可重创吐蕃大军,只是东女国必有吐蕃奸细,大规模将士前去设伏,岂能不被发现。”
李安轻轻点头:“东女国各支兵马,应该尽在吐蕃奸细的监控之中,若异常调动,必然瞒不过吐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