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肖武没办法,只好服从命令,留下几个人处理工作组后事,自己带着其他人随白建生到受害的村民家看望并做好安抚工作。然而,肖武的心,始终不能停歇下来,满脑子都是想着怎样救人。
羊尾村善后工作接近尾声,部队打算返回头羊村,此时,报话员把耳机和话筒递给白建生,说是猛虎团团长找他。白建生接过耳机压在耳边,一只手拿起话筒。
“老王吗?我是白建生,有话请讲!”
“根据形势变化,前指领导要我们立即召开会议,研究当前形势,做好应敌之策,所以,请你抓紧时间赶到我们这里开会。”
“好吧!我这就赶过去。对了,你们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和你们那边一样,土匪闹得很凶,就像发了疯似的,到处乱咬人。”
“行!就这样吧!见面再说。”
白建生要求一分队立即赶回头羊村与二分队会合,然后等着他回去,再采取新的行动。交待完毕后,便带着薛强和一名警卫员向猛虎团团部指挥所八弄镇方向前进。
可是,让白建生万万没想到的是,白建生到八弄镇开会,以及二分队赶往头羊村的电台对话,均被郭连截获。郭连心中大喜,认为这是天赐的一次绝杀白建生及飞虎队的良机,真所谓是“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过了这个村,就没了那个店了”。狡猾的郭连,当然不会错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
郭连嗅到的不仅仅是活命的机会,更嗅到了反败为胜的味道。只要他们搞掉这个军区级的人物白建生和他率领的飞虎队,将是对整个剿匪部队的沉重打击,必然会引起共军大乱,整个剿匪计划或许就会分崩离析,到时他们,不!整个**救**都会为之一振,重拾旧山河,就有希望了!
郭连立即派人通知郭福折返回去,追杀正在去八弄镇途中的白建生,同时派人前往百灵谷找到在这一带开展滋扰活动的二团长戴业,令他务必在飞虎队二分队去头羊村的路上设伏,一举将他们全部歼灭。然后,令郭福、戴业两支人马合兵头羊村,再一举歼灭飞虎队一分队,自己带人在背后随时接应。
郭连这一招,可谓阴毒至极,直取要害,若是一招击中,便可要了飞虎队的命。看来,对于即将发生的这一切,处在浑然不知,毫无戒备状态的飞虎队,是很难逃脱灭顶之灾的了。飞虎队或许到最后都不会想到那么绝密的电台频道,竟被土匪所掌握?他们的行踪,已经完全暴露在敌人面前,生命就像捏在敌人手里的一个玩具,任人摆布,随时可能被捏碎。
白建生、薛强和警卫员在通往八弄镇的道路上快马疾行。白建生的脑海里,一直浮现着自己的同志和村民被敌人杀害的情景,萦绕着香梅、黎修莲“同志们!快来救我们啊!”的凄惨呼救声,敌人的凶残和嚣张,令他感到无比的愤怒,虽然在同志们面前,他作为一名指挥官,始终保持着一副不紧不慢的冷静姿态,但并不代表他的内心是冷漠的,他的心一直都是很热很热……
这次开会,白建生想好了,一定要和王树声一起,尽快商量一个应敌之策,依照目前的状况,不能再等了,拖延下去,受伤害的只会是老百姓和我们自己。
见队长一路上沉默不语,薛强想起初次见面时的情景。那时,队长开着车,一路无话,脸也是这样板着,不同的是,那天是坐车,今天则是骑马,只多了个警卫员而已。
周围高山峻岭,道路仍然是弯曲不平,颠簸得很,望着骏马驰过座座险要的隘口,薛强心里不禁发毛,让他想起昆仑关被土匪截杀的惊险一幕。历史会不会重演呢?他想,一定会的,常在山里走,总会遇到豺狼的,今天不会,明天肯定会。想到这里,他不自觉地摸了摸他那形影不离的挎包。
“队长!我总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你还记得我们一起来龙城的路上,在昆仑关遇到敌人袭击吗?我们是不是小心一点……”薛强扬鞭策马赶上白建生,担心地说。
白建生丝毫没有放慢快马的意思,他只是往两边险峻的山壁扫了一眼,冷冷地说道:“让警卫员快跟上,越慢越危险,越快越安全,明白吗?只有快,敌人才会反应不过来,只有快,敌人的枪才会失去准头,越慢,我们就越成为敌人的活靶子,越危险的地方,越要快速通过。”
白建生这番话,是有道理的,快速运动的目标,在这崎岖山路上,对一个射手来说,是很难瞄准的,一会是大石遮挡,一会又被灌木淹没,刚要把子弹射出去,稍微一转弯,目标便从准星掉出去了,子弹硬生生地就贴着背后略过,真是看着近,却打不着。
只有经过实战经验的积累,才能明白这个道理。一般人的想法与之恰恰相反,以为“小心能使万年船”,慢点就能有时间应对了,这是一种误解。面对弄不清楚敌人躲在哪里,有多少人的情况下,唯一正确的办法,就是快速离开险境。作为爆破专家的薛强,虽然有不少实战经验,但在山地作战经验上还得向队长学习。
薛强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白建生也知道这样的地形,十分适合打伏击,他不过是觉得或许会碰上一些打家劫舍的土匪、强盗而已,哪曾想到在这怪石密布,杂草丛生之地,竟然埋伏着一支专门针对他,想要置他于死地的土匪武装?这支队伍里,每个人的枪口早已对准了他们来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