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中间的沟壑越来越深了,已经无法再行走,队伍只好停下来。郭福望望两侧山脊,犹豫不决,不知道要往那边走才好,便问郭连:“叔!您看往那边走好?”

郭连侧着身子,指着左边山坡上蜿蜒而下的队伍,说道:“这一百多号人的队伍,这样走实在太慢,等会往山梁上走,如果大家都往一边走的话,加上几乎没有路,全是草木、刺蓬,要开路前行,这速度还要慢,按照这种速度前行,用不了多长时间,****便会追上来,到时留在后面的大部分人,恐怕就落入敌手了。”

郭福望着山坡上下来的队伍时走时停,行动十分缓慢,心里十分焦急,是啊!以目前的行军速度,用不了多久解放军就会追上来的,人员如此密集程度,前进不得,后退不了,解放军只需打一梭子子弹,就能干掉好几个人,用不了一袋烟的功夫,这些人就被打光了,“怎么办呢?”郭福问

郭连指着右手边两侧山脊说:“福儿呀,为今之计,只能是兵分两路:一路由我和王团长带队从左侧山脊往下走,一路由你和戴团长带队,陆队长的人和那两个女人,往右边山脊向下,然后,我们两支队伍在阎罗谷东南面出口处会合,再直奔大瑶山。”。

“叔,我认为咱叔侄两应该始终在一起才好,福儿也好时刻保护您啊!”郭福压根就没想到郭连需要自己保护,他知道叔叔办法多得是,哪需要他的保护?郭福只是觉得,有叔叔在自己身边他什么都不怕,有人撑着“天”就安全多了。

郭连看出侄儿的心思,安慰道:“福儿啊!哪一边都得需要有一位主帅才能稳定军心,你我不过暂时分开,很快就会见面的,保重吧!都是为了党国利益,也是为了我们郭家这支部队着想啊!”郭连说完,和郭福拥抱了一下,拍了拍郭福,推开他,挥了挥手,“走吧!走吧!出口见!”

“叔!一路下去,危险多多,侄儿不在身边,您保重!”郭福跟郭连说罢,叫道:“二团、警卫队跟老子往右边走!”说完,怀着忐忑的心情,带着人马沿右面山脊往下走。

此次郭福与郭连分开,不知什么原因,他的心里一下子变得空荡荡的,仿佛没了根,没了底,这种感觉有如生离死别一般,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心情。

望着渐渐离去的郭福,郭连深深叹了口气,心里在说:“福儿啊!不是叔叔狠心,叔叔也是没办法的事,就此别过了,如果你小子命大的话,或许我们还能相见,就看老天的造化了。”郭连挥了挥手,带着王云彪走向另一侧山梁。

郭连他们在刺蓬中穿行,没走多远,郭连便停下脚步,突然想到什么似的,一拍大腿,对王云彪说道:“妈妈的!那么重要的事情忘记交待你们郭旅长了。”

王云彪心想,这个时候了,还会有什么比逃命更重要的事情呢?用怀疑的目光,望着郭连,问道:“郭长官,这个时候了,还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郭连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一副无奈的样子,说道:“看来,老子是老糊涂了,这么重要的事情都给忘了交待,我问你,我们后面有什么?”

“****啊!不是吗?”王云彪有些摸不着头脑,郭长官为什么这么问?

“这不就对了嘛!你们旅座后面紧紧追着的就是****,他哪里还有时间和机会在出口处乘凉般悠哉悠哉地等我们?”

王云彪一想,是啊!那样的话,早就被解放军给歼灭了。

“这种情况下,他得跑!那么跑到哪里咱们再会合呢?我就忘记了这问题,我要告诉他在下一站……不行!我得亲自告诉他,泄密了……”郭连指指王云彪,又指指眼前这些人,“****知道了会合地点,包了我们的饺子,谁也活不了。这样,王团长,你带人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去就来。卫兵!”

“到!”四、五名贴身侍卫围了过来。

“你跟我走,其他的留下等老子!”郭连指着一名侍卫说。

王云彪见郭长官把大部分侍卫都留下来,心里安了许多,心想,郭长官要是不回来,他们只有两个人还能跑到哪里去?跑到解放军那里送死吗?便假惺惺关心道:“多带几个人保护您的安全吧?”

“不用!不用!福儿没走几步,很快就能追上的,****离我们还远着哩,等着老子回来,知道吗?”郭连故意指着几个侍卫说。

郭连说完,和那个侍卫,身上除了枪之外,什么都没带就走了。王云彪只好在一处较高的位置上设立瞭望哨后,命令部队原地休息,等待郭连回来后再前行。

谁也不会去想,郭连这一走就不会回来了。前有郭福、王云彪他们挡着,以及凶险无比的山谷,后有解放军追兵“伺候”着,郭连难道长了翅膀飞出阎罗谷不成?多么不可思议呀!可他郭连却做到了。

当然,不是郭连有什么通天的本事,而是他早有预谋,早有人从中协助他。早在解放军攻打弄垌山之初,郭连仅靠一人之力,就注定难逃被擒、被杀的命运了,然而,就在他命运即将走到尽头的时候,却有一个人挽救了他,这个人就是隐藏在**内部时隐时现的“穿山甲”。

就在弄垌山被剿匪部队和群众围得水桶一般严密,郭连感到末日不久就会降临的时候,“穿山甲”及时出现了,给他送来了不仅是情报,更重要的是“保命符”,要求他只有坚持到最后时刻,才能使用它。

这个最后关头终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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