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待苏成他们之后,白建生把目光集中到离他们越来越近的敌人身上。
“首长,打吧?我还没见过像眼前这么凶悍的土匪,挥舞着枪,嗷嗷直叫,拼命地向我们进攻,我看,我们今天是遇到亡命之徒了,肯定是土匪的敢死队,看来,土匪是做最后一搏了。”二连长手握驳壳枪,已经急不可耐了。
“是啊!队长,这些土匪真是不要命了!到底是我们剿他们,还是他们剿我们?这也太嚣张,太不自量力了吧?不狠狠揍他们一下,他们不知道什么叫怕?”郑拓气打不一处出,心想,都什么时候了,这些土匪还这么嚣张?
白建生也觉得奇怪,郭连、郭福是不是走进“死胡同”,无路可逃,只好做最后一搏?
“看来,土匪是过不了阎罗坑,被第三层的那些巨蛇、巨蜥给拦住了。”李伯肯定地说,因为除了那里的巨蛇、巨蜥,想不出还有什么能够拦得住这些全副武装的土匪了。
白建生点点头,表示同意。
“既然土匪不想活,那我们就成全他们,等他们靠近了再打,别让一个敌人跑掉!”
一路追下来,吃了很多苦,消灭郭连、郭福的最后时刻终于到来了。大家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迅速将子弹送上枪膛,把枪口对准那些土匪,静静等待射击命令的下达。
土匪越来越近,连眼睛、鼻子都能看清了,白建生刚要把手挥下来,没等他张嘴把“给我狠狠地打!”发出来,就听到冲在前面的土匪,喊道:“解放军!解放军!别开枪!我们投降!我们投降!”
离得很近,白建生他们当然听很得清。
“哪有端着枪,拼命冲过来,嘴里喊着投降的?分明就是诈降!首长,我们打吧?”二连长走南闯北,还是头一回遇到这种情况。
“做好射击准备!再让他们靠近点!”白建生也觉得情形很怪异,高举着的手在慢慢往下压。
土匪见解放军仍然处于随时射击的状态,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前面的人,有的干脆边跑边把手里的枪举过头顶,有的嘴里叽里呱啦地叫唤着:“解放军那!别开枪啊!后面有蛇!有‘山妖’!”
“他们身后的确有东西,是不是之前我们见过的巨蛇、巨蜥?”紧跟白建生身边的向导李伯说。
白建生左手急忙抓起胸前的望远镜向前望去,透过那些奔跑的土匪之间的空隙,看到了骇人的一幕:的确有巨蛇、巨蜥跟在土匪的后面,而且,蛇、蜥之后还有黑丫丫一片的巨蚁,这些巨蚁就是土匪口中的“山妖”。
“李伯!哪来漫山遍野的巨蚁?我们上次看到的不就是一个巨形蚁窝吗?哪来那么多巨蚁呀?”白建生已是吃惊不小,怪不得眼前这些土匪,冒着被解放军打死的风险,不要命地往这边跑?这阵势是人都扛不住!
不能再等了!面对已经冲到近前,荷枪实弹的土匪,再不下命令,同志们为了自保恐怕也要开枪的。白建生大声喊道:“闪开闪开!快闪开!往两边闪!快往两侧闪开……”急促的呼喊声,令疲于奔命的土匪猛然惊醒,纷纷避向两侧,把中间空位留出来。
这下,同志们总算看清楚眼前发生的事:许许多多张牙舞爪,吐着长长红信子的巨蛇、巨蜥,撕咬着落在后面的几个受伤的土匪,更令人恐怖的是,身后黑丫丫一片,跳跃涌动着的,铺天盖地而来的巨蚁,把那些纠缠在一起的蛇、蜥、人,一股脑淹没在属于它的海洋里。
这一幕,强烈撞击着人们的心灵,震撼着人们的灵魂。这是他们从未遇见过的恐怖情景,他们完全被怔住,楞在了那里。
是啊!当一个人被一种陌生的恐惧,占据整个大脑时,你会如何应对?即便你够强大,在几秒时间内,你是找不到应对之策的,愣在那里是自然的反应。此时,同志们心中唯一目标——剿匪,荡然无存,谁还顾得上冲到跟前的土匪?
还好,并不是所有人都没见过这个阵势,最起码还有白建生、李伯还是见过的。白建生迅速拔出手枪,朝前面就是两枪,大喊道:“所有的人,把枪口都对准这些畜生,给我狠狠地打!”
听到命令,同志们手里的枪同时喷出“怒火”,“哒哒哒……哒哒哒……”一齐射向已经离得很近的巨蛇、巨蜥。那些退到解放军阵地两侧的土匪,听到白建生的命令,也不再后退,转过身,一齐将枪口对准前方,朝巨蛇、巨蜥开火。
在这一刻,面对共同的敌人,面对生死威胁,剿匪的解放军与被剿的土匪,准确地说是与宣布投降了的土匪站在了同一个战壕里,枪口一致对“外”,成为并肩作战的“战友”。这种情形是独特的,少有的,是当下形势逼迫的结果。他们此时只有共同抗“敌”,才能相互保全,这一刻,他们没有了敌我,只有同类和人性。
巨蛇、巨蜥在枪林弹雨中翻滚,哀嚎,卷曲,抽搐,很快便被遍地的巨蚁们逐个儿覆盖……
“停止射击!停止射击!”白建生紧急下达停火命令,“喷火手!”
“到!”四名持喷火器的战士答道。
“分成两组,一组进攻,一组预备,每组左右形成交叉火网,立即行动!”
“是!”
“其他人员后撤五米!”
两名喷火手立即向前,一左一右占领位置,熟练地做好发射准备,其他人员端着枪,面对前方,慢慢向后退到五米开外。
刚才在强大火力之下,还能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