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成的脚变得越来越弯曲,脸色渐成猪肝色,看来是死命撑着了,在他心里,就是自己掉下去,也绝不松开抱住香梅的那双手,他答应过香梅的,要和她永远相伴在金色的稻浪里,相偎在彩色的山岗上,憧憬于飞霞流光的彩虹中……他岂能松手?岂能放弃?

时间在一秒一秒的逝去,崖下的群蛇昂首“期盼”着,等待着掉下来的那一刻,死神的脚步渐渐走近……

香梅涨红着脸,一只手紧紧抓住郭福的手不放。此刻,她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把郭福救上来!他也是人,也是一条生命,她绝不想让他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掉下去喂了那些可恶的蛇,她拼着自己全身的力气坚持着……

“放手吧?妹妹!你们不值得为我这样一个土匪头子拼命的。你们**做梦都想要了老子的命,这下不刚好吗?喂了那些丑陋的蛇,是老子当土匪的结果,更是老子过去杀了那么多人的报应,你就是把老子救上去了,老子还是逃不了吃**枪子的份,何必多此一举?为老子白白再送掉几条性命?不值得啊!快松手吧!别再浪费生命了!”

“不!我绝不放手!无论如何,我要把你救上来,虽然你是土匪,但你也是个人,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被蛇吃掉的。至于你犯下的罪行,你将来的命运如何?理应交给人民做决定!”

面对曾经被他当做人质,关了这么久的姑娘,一个**的女战士,在他生命最后时刻,出于善良、人性、大爱的本性,却毫不犹豫地放下阶级仇恨,忘记了她自己仍然身处险境的事实,不去考虑自己如何脱险,而是果敢地向他伸出奸细、柔弱的手挽救他。这种人类固有的善良、大爱、人性的力量,强烈地冲击着这个顽固不化匪头的心灵。此刻的郭福,没有了之前面对死亡的恐惧和害怕,身心受到极大的冲刷,洗礼,在死亡的最后一刻,郭福深深感悟到了人生的真谛,他大彻大悟了。为此,他的情绪反而变得异常的平静。

这一刻,郭福完全被近在咫尺,这个美丽、善良、倔强的小姑娘,给感化了。此刻,在他的心中,他的眼前,他的头顶之上,这个美丽的姑娘就像一个把人从万劫不复的深渊里拯救到天堂之上的女神,熠熠生辉!

这种高尚的人格力量,足以熔化一切的!

“谢谢你!**妹仔!是你在我生命的最后一刻,让我领悟到泯灭掉的人性,让我重新体会到‘人之初,性本善’的道理,一生作恶,到头终有报,大彻大悟,也不失为得到正果,死而无憾了。假如老子再有来世的话,定不负你的大爱,做一个好人,绝不为匪!”郭福说完,将自己的另一只手,使劲伸向香梅抓住他的那只手,然后,用力一捋,挣脱香梅紧握的手,自己整个人掉落崖下,瞬间被群蛇淹没。

就在香梅与郭福脱手的那一刻,释去重负的香梅,被巨大的拉扯之力,扯回崖上。巨大的惯性把四人一起向后甩去,瘫落一地,惊魂未定,疲惫不堪,一干人躺在地上,半天没了动静。

“我讲香梅啊!你嫩子更么傻哩?一定要刻救那个该死的土匪头子?差点要了我们几个的命,算他郭福还有点良心,放手了,要不然,现在我们不是躺在这开,而是蛇堆里面了。”苏成喘着粗气,全身无力地躺在地上,脸色由猪肝色,渐渐恢复白净。

“我说苏成说得对!这个倔妹妹,死活不愿放那个手。不过,话又说回来,换着是我修莲,也不忍心放这个手的。一个,不忍心看着一个大活人,被下面的蛇鬼们活生生地吃掉;二个,这个郭福毕竟没得对我们姐妹怎么样,还好吃好喝地对待我们,没得为难和欺辱我们两个,若是换了别个土匪,那就没得那么幸运啰,恐怕现在,你苏成哥哥就再也见不着你的香梅妹妹了喔!”修莲感叹道。

“你讲的却是没错!就因为这一条,我们一直不愿松这个手。”林义肯定道。

香梅仍然无法从没有成功挽救郭福生命的懊恼中解脱出来,更未从郭福被群蛇吞噬恐怖的一幕走出来。她两脚、两手瘫着,坐在地上,两眼呆滞地望着阎罗坑,苏成走过去,搂住她的肩膀,安慰道:“我们已经尽最大努力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看开点吧!我们赶快离开这里,去与队长他们会合。”说着,扶起香梅,和修莲、林义一起,向刚才来的方向走去。

“你们都没事吧?”刚才惊心动魄的一幕,早就被从山坡那边过来的白建生、李伯、薛强他们看在眼里,着实为他们捏着一把汗,只是由于隔着一段距离,来不及上前营救,干着急罢了,只能加快脚步向这边赶来。

“队长,我们都没事。”林义道。

“队长!覃香梅要求归队?”香梅走上前,向白建生立正,敬了个礼。

“队长!黎修莲要求归队?”修莲学着香梅的样子立正敬礼。

此刻的香梅、修莲眼睛里噙满了泪水,她们心里憋得太久,有太多的话要对同志们讲啊!当然,同志们也无时不刻地牵挂着她们两的安危,时刻都在想法子营救她们两。

白建生深情而疼爱地握着她们的手,像兄长般给予一个拥抱,作为安慰,体现大家的关心吧,“回来就好!没事就好!不光是我们飞虎队的同志们,还有猛虎团的领导和同志们,就连前指的首长们,都关心着你们,牵挂着你们啊!”

香梅、修莲十分感动,眼睛流下热泪。没想到她们一个普普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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