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回情况不同了。除了本村子弟还有人跟随他之外,周围其他地方的人们已经没有人再相信他了,甚至在工作队的宣传下,他已然不再是本地的“英雄”,或者令人生畏的强人,而是成了彻头彻尾的“败类”和“土匪头子”。即便韦家德还有望逃过此劫,他也不可能再像从前那样“一呼百应”,受人“尊崇”,可以这样说,属于他的那个时代过去了!
韦家德躺在竹子躺椅上,身上盖着军毛毯,两眼微闭,一脸土灰,想死人一般。屋里几个得力干将,有的默默站着,有的焦躁地来回走动,时不时看韦家德一眼,期望韦家德能有所反应,说上两句话,可是,韦家德依旧像死了一般,一动不动,躺椅在缓缓地摇动着……
一个土匪骨干实在是忍耐不下去了,冲到韦家德面前,说道:“大哥,你说句话呀?g党那帮妹仔喊死咋天刻,吵得人活不下刻了,嫩子办?你倒是讲话呀?兄弟们都等着你发话哩。”
韦家德慢慢睁开眼睛,撑起半个身子,拿起一旁矮凳上的长烟斗,放入烟丝,手下赶紧替他点上,他“吧嗒,吧嗒”抽了两口,咳了两声,说:“还能说什么?叫你们这帮鸟仔突围出刻?那是死路一条,外面早就被解放军围死了,如何出得刻?没讲话,就是要你们死守,讲得好听地话,也就是战斗到最后一刻,与弄落村共存亡;讲得没好听,就是等死!”
韦家德说着说着不由得又干咳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