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伍柏、霍东所为?”罗云疑惑地问。

“是!就是这两个人。那名突出重围的战士说,就是这两人。这名战士,还提到一人,说有一名女军官,自称是他们最高长官。”王兵答道。

“女的?”此人会是谁呢?罗云脑海里打了个疑问。

王兵拿起话筒,想说什么,犹豫了一下,把话筒又放了下来。这种犹豫,不是他的作风,他向来雷厉风行,遇事果断处置,绝不含糊,可如今非常时期,部队正处于夏季整风运动的关键时刻,任何重大行动须经省军区批准。

罗云明白王兵的意思,“啪”一声,将手中的茶杯,重重地往茶几上一顿,毫不迟疑地说道:“战士们的血不能白流,战士们的灵魂需要安慰,刽子手一定要伏法。只有这样,部队的士气才不会被打击,人民群众对解放军的信任才不会受到损害。整风的事,可以往后拖一拖,回来再补。军区党委那边我去做解释。”

王兵很少看见政委这样生气。前几次,火箭筒排和退伍老兵被土匪袭击,伤亡惨重,也没见政委那么生气过,还时常开导俺,要控制自己的情绪呢,唉!也许是这种血淋淋的惨痛,累积得太多的缘故吧,同志们的血不断地冲击着那压抑已久的心灵,情绪终于无法忍耐,喷发而出了。作为革命搭档,王兵很理解罗云此时的感受。

王兵果断地拿起话筒,向猛虎团团长王树声下达了命令:“命令你团警卫连速赴丹江口,处理二排后事,一营两个连,由营长亲自带队,立即赶往北江县,追剿伍柏、霍东部,‘擒贼要擒王’,告诉一营长,务必将伍柏、霍东人头拿来见俺!”命令下达完毕,王兵挂了电话。

王兵走到沙发上坐下,从口袋里掏出一包香烟,取出一支点燃,大口大口地抽了起来。罗云摸了摸口袋,没带烟,王兵见状也没在意,通常情况下,政委只抽自己的烟,不过,这次政委却主动向他要了一支烟,也学着王兵的样子,大口大口地抽了起来。王兵侧过头问道:“俺说老罗啊!俺瞅着你今天有点反常哩?”罗云吐了口烟,并不看他,说道:“一下子报销一个排,你老王会不反常吗?”

“奶奶的!俺不反常才怪,俺还想揍人呢!莫名其妙俺一个排就这么报销了,你说气人不气人。”王兵那个大炮筒脾气又上来了。

“是啊!莫名其妙一个排就没了,老王,你不觉得奇怪吗?”

“咋说呢?”这句话引起王兵的警觉。是啊!刚才心急,只想尽快抓住匪首伍柏和霍东,为牺牲的同志报仇,如今静下来想一想,有不少疑惑的地方,最起码一点,事情来的如此突然,事先没有一点预兆,包括俺们的情报、信息系统都没有发现什么,这太不正常了!

罗云说:“一方面问题出在我们自己身上,由于我们对运粮路段的匪患认识不足,应变与防范措施不到位,给敌人钻了空子:另一方面,我们的内部或情报方面出了问题。”指出两个方面的问题后,罗云把自己的看法,详细地诉说了一遍。

听完罗云对整个事件的分析之后,王兵的脸色变得十分的难看,他坐不住了,站起身,在办公室里,踱来踱去。他走到电话边,首先要通了韦严的电话。王兵向韦严通报了二排遇袭情况,并把突围战士覃永生反映的情况及政委罗云的担忧,一并告知韦严。韦严沉思片刻说,从整个事件来看,完全是一次有组织,有预谋,经过精心策划,行动缜密、周全的伏击行动,这需要很高智慧和情报配合的,种种迹象表明,这就是匪首肖雅芝,一个原国民党保密局龙城站站长、现任国民党桂中、桂北特派员所为,而伍柏、霍东不过充当马前卒、杀手的角色而已。至于情报泄密问题,韦严也无法判定哪个方面出错,但有一点是肯定的,问题一定出自能接触到此情报的要害部门。韦严电话里还说,令人奇怪的是,他们地方情报人员,也未能从敌人内部,及时得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王兵把韦严同志的意见,转述给罗云,罗云听后,一下子明白许多,的确此事件背后另有高明的黑手存在,这个问题总算弄清楚了,可是,情报泄露问题依然找不到根源,联系之前几次袭击事件来看,此问题得不到解决,将来还会有更多的麻烦。此人或几人不除,终究是扎在我们心头上的一把刀子啊!罗云边抽烟,边思考着。

王兵再次拿起电话,要通军分区侦察科陈兰薇的电话:“陈科长吗?到俺办公室来一趟。”

不一会,陈兰薇报告后,进了王兵的办公室。

“司令员,有什么指示?”

“陈科长,你们侦察科情报工作怎么搞的?猛虎团警卫连二排被袭击这么大的事情,你们怎么一点情报都没掌握?你们都是吃干饭的吗?你不是一名优秀的侦察员吗?怎么近段时间工作却毫无起色?”王兵不客气地,严厉批评道。

“首长,都怪咱工作不到位,请求上级给咱处分!”陈兰薇难过地说。

“处分就能解决问题吗?处分就能作为推脱责任的借口吗?那俺也要求军区党委给俺处分好了。”

“是!首长!不过,咱们科也有难处。”

“什么?你还敢跟老子谈什么难处?小丫头片子。”王兵生气了,他不喜欢部下强调客观。

罗云朝王兵摆了摆手,对陈兰薇说道:“那你说说看,有什么困难?”

陈兰薇说:“一是咱们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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